第674章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晨曦薄霧，猩紅的長街上。
兩個人影如幻影一般，呼嘯而臨。
“我們來晚了.”
“一切都過去了.”
柳乘風看著滿地的血水，內心忐忑不安，五通神該不會真的把白帝的那幾個手下幹掉了吧！如果真的殺了，以白帝睚眥必較的脾性，這一筆賬怕是要算大了啊！整不好，可能是火併，新一代長生者火併老一代長生者。
徐明沒有說話，徑直的朝前走。
江南製鞋廠的門前，冰雪還未消融，左秋生的屍體橫在軟床上，周圍站著重傷一瘸一拐的幾個人。
“白帝！”
鷓鴣哨看著徐明和柳乘風，“柳處長.”
柳乘風拍了拍鷓鴣哨的肩膀，“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柳乘風言下之意是，你不死就好說，其他的人掛了就掛了吧。
可鷓鴣哨道，“左老爺子沒了，被五通神殺了.”
柳乘風看著左秋生，“他本就是大限將……”徐明打斷了柳乘風的話語，“五通神殺了諸子百家左門領袖左秋生！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麼不了了之！我白帝願意起諸子百家令，請諸子百家為左門默哀，為左門聲張正義，討伐泰山府君！”
此言一出，柳乘風傻眼了。
白帝，你他嗎沒瘋吧！左秋生本就是一個要死的人了，兩個月內必死無疑，這一點左秋生自己都知道！你現在給我說你要為左秋生主持公道，討伐泰山府君？那泰山府君是你這樣一個長生者小輩能得罪的嗎？還是說，你他嗎這麼做還有別的意思？難道說是死人比活人有用系列？要說也是，柳乘風心裡明白，這白帝這人薄情寡義，貪權奪利，沒好處的事兒不會做，難道說左秋生的死能給他帶來利益？可和泰山府君對著幹有什麼好處？你胳膊又擰不過人家大腿！柳乘風想不出來白帝的牟利點，可柳乘風不會知道一句商業領域名言。
那就是，商業合作中當你想不出對方盈利點在哪的時候，可能你就是他的盈利點。
柳乘風不會知道，徐明的盈利點就是他，亦或者說，整個諸子百家！當然也不全都是利益驅動，也有憤怒。
從個人感情來說，徐明不是木頭，徐明感受得到左秋生對自己的好，他最起碼告訴了自己很多真相，而且不圖利。
從自己利益來說，泰山府君這次做過頭了。
徐明殺泰山府君的天女，並非徐明願意，只是泰山府君手太長了。
血月之主讓自己去阻止蚩尤，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和你泰山府君沒關係，但是你卻慫恿五公子搞我，我不殺了天女翡翠，難道說留著生娃？徐明本想我以儆效尤警告過你了，你他嗎別來惹我。
這下好了，泰山府君直接派五通神出來搞事！這就屬於給徐明火上焦油了，如果徐明這都沒反映，那就真的窩囊到家了。
徐明必須給泰山府君來一樁大的！此刻還在迷糊中的柳乘風試著道，“要不，算了吧，這種事情難免的……”徐明看著柳乘風，“難免的？你他嗎是給我開玩笑嗎？”
“諸子百家，左門大佬，被人殺戮，雨夜暴死！你給我說難免？”
“諸子百家不要臉了？還是你儒家不要臉了？”
“你他嗎陽明書院的院長還當不當了！”
“你要是不當，你可以不傳我的話，我自己用鬼谷傳人的名義號召天下諸子百家來這裡為左派討要公道！”
柳乘風看著冒火的徐明，一時間騎虎難下。
這，這要是傳徐明的話，那天下諸子百家發怒，必然難以控制，諸子百家再加上一個愛惹是生非老想著搞事情的白帝，那他嗎要是不打到泰山府君的家門口，這事兒不可能完！而要是不傳徐明的話，以徐明的勢力，分分鐘聲音傳達四面八方，沒有人不會賣白帝一個面子，到時候諸子百家一樣湊起來，一樣會打泰山府君家門口，最可悲的是，到時候自己儒家可能會被針對，畢竟諸子百家裡，大家對儒家都不太友善，而且儒家這次還極力勸阻不願意發傳令，儒家這是要完犢子啊！柳乘風的思緒，一瞬間轉完，只能安慰徐明道，“這件事情我傳，按照你的話，一字一眼的傳，不帶標點符號的傳，行不？！”
徐明擦著左秋生冰冷的臉頰，“我要諸子百家所有的當權者都來給左老送行！”
柳乘風悲傷道，“來，都來，所有人都來！我保證！”
徐明道，“我白帝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我也不是在針對誰，也不是在為我自己出氣，我只是想為諸子百家討要一個公道！什麼時代了，這些野神山鬼敢騎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撒尿了！當年春秋戰國時期，孔夫子三千弟子周遊列國，也沒見哪個不長眼的山神土地敢和夫子對峙，世道不古，風水輪流，堂堂一代左門大佬，雨夜暴斃，這傳出去，你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泰山府君和諸子百家，必須要分一個勝負！”
“泰山府君必須要站出來為他們的愚蠢道歉！”
“五通神也好，五猖廟也罷，所有的牛鬼蛇神，必須全部剷平，一個不留！”
“……”不久之後，一則新聞透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東方二十邦。
“最新訊息，諸子百家左門左丘明左聖後人左丘明，在昨夜遭遇不明兇徒狙擊，一場大戰之後身隕，左門作為春秋戰國時期流傳下來的諸子百家之一，巔峰時期曾經位列諸子百家第十三位，乃是春秋戰國擁有諾大貢獻的流派，此次左門門主遇襲，實乃諸子百家之不幸，諸子百家儒家代表柳乘風，鬼谷代表白先生邀請諸子百家齊聚雁城為左門門徒送行……”訊息最快的速度傳遍了三山五嶽，一時間，冥冥中一個個意識被喚醒。
“堂堂左門掌門被五通神幹掉？這可真是要翻天了，龍虎山天師府作為道門正宗，必須跟一手，來人叫我師弟……！算了！讓我師弟繼續蹲山上吧，我下山一趟！”
“左門被滅，那接下來是誰？大爭之世的車輪滾滾向前，難道說這一次要碾滅我們諸子百家？儒家顯聖，鬼谷出世，又是到了百家爭鳴的新時代啊！農家也該出山了！通知個生產隊的隊長，帶人去祖祠拿農具，準備出門打仗！”
“大爭之世已經開啟，天道已經出現絮亂，如今時候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與其被人逐一擊破，不如百家集合，率先出擊！治安署下綜合軍事學院七十歲以上進入過演武堂的，肩膀上帶花的，全部出列，幹仗了.”
“儒家這個萬年老二願意出頭，鬼谷這個縱橫派願意發聲，我等還有什麼好疑惑的，最慫的儒家都出來扛鼎了，最善於站隊的鬼谷都站好隊了，咱們需要的就是加入，製造聲勢，壓倒敵人！再造百家爭鳴之盛世！去，通知名人堂掛名的那些個律師和辯論家，名家要出山了！這種熱鬧的場面，名家必須參合一手！”
“天下人的事情，當天下人來斷，若無法可依，那當以道德為準，道德之事，在於自然，歸於玄門，玄門如何行，法家如何從！左門雖是旁門，也是道門之一，左門之遇，傷天破理，法家當出面，不求法道公正，但求問心無愧！諸位習法者，收到我簡訊後，齊聚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