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到太陽,眾人都覺得新生一般。

尤其是當想到可怖的屍龍,萬人坑,骷髏林海,看著面前的太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都覺得分外幸福。

只是,只是,這周圍的形勢看著有點不太妙。

是的,不太妙。

周圍街道上一副風過殘雲的打砸場面,鍋碗瓢盆悉數破碎,臺階房屋頂上各個大洞不斷,一些受傷的老弱病殘在街道兩邊苟延殘喘。

怎麼情況!白勝急忙朝著最近的白族老漢問詢,問詢完後,白老頭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鷓鴣哨湊近了,“怎麼回事?”

白勝唸叨,“常勝山的土匪來了.”

鷓鴣哨一怔,“不會吧,常勝山是講規矩的,陳玉樓在不要臉也不會趁亂打劫普通人吧.”

“帶頭的不是陳玉樓.”

白勝眼神裡滿是怒火,“是羅老歪.”

羅老歪?鷓鴣哨腦海裡回憶起來那個笑起來嘴有點歪,下手賊黑賊狠的軍閥頭子,這個王八蛋還活著呢!他不是盜瓶墓那會就已經跪下了嗎?可鷓鴣哨很快又想到一點,當初自己開甕城,開瓶山說到底都是在洞廟附近,考慮到洞廟被獻王掌控,所以,自己當初可能已經被獻王算計了。

瓶山失敗也許就是獻王算計!既然如此,那羅老歪成為獻王手下,也很合理。

吳老三氣惱道,“大白天裡出來搞事情,還有沒有王法了!”

結果陳皮唸了一句,“這深山老林子,山高皇帝遠,你說王法?你是不是沒睡醒?”

這時候,一個人影火急火燎的跑了來,“三叔!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不好,不好了!凱旋被抓走了!”

跑來的這人,不是別人,赫然是胡八一,老胡滿臉灶灰,一臉悲愴,“常勝山的響馬來了,來了幾千人,把我們城裡大大小小都漏了一遍,他們說要抓摸金校尉開山開墓,把王凱旋抓走了.”

眾人聽著胡八一的話,有點懵。

抓王凱旋?臥槽他們是不是搞錯物件了?王凱旋在摸金校尉三人組裡就是一個湊數的,抓他有雞毛用啊!要抓也是抓你胡八一啊!胡八一似是覺察到了眾人遲疑,唸叨,“那啥,老王這人有比較強的自尊心和膨脹感,喜歡在外邊裝崩兒,我倆分開出去收貨,他就到處炫耀自己的摸金校尉身份,結果鬧得大了,就被抓了,我比較低調,我抹了一臉灰,再帶上我會一點苗語,他們沒發現我,三叔,咋辦啊!”

眾人不知所措起來,王凱旋被抓走,純粹是因為這廝嘴賤,你沒事炫耀什麼摸金校尉身份啊,你這不是給常勝山送人頭,加業績的嗎?吳老三想了想,看向陳皮阿四,“四阿公,您怎麼看?”

陳皮道,“我們這次損失太大了,人手幾乎折光了,就算沒折,在座的也都是傷痕在身,這時候去找常勝山理論,等於是找死!這種時候我們應該休息一兩週,緩和一下,順帶召集新的人手.”

胡八一急道,“四阿公,王凱旋怎麼辦?”

此刻蚩娥道,“我認識本地一個族老,德高望重,我請他去說和一下,想來那個羅老歪不敢對王凱旋怎麼著.”

胡八一感激道,“多謝,多謝這位小姐,這位小姐看起來很面生啊!”

鷓鴣哨道,“別看我,那是我嬸嬸,我元叔女朋友!”

胡八一干咳起來,“對不住,我眼力勁不夠,元叔別介意.”

四阿公揮手道,“今兒就到這吧,大家散了先離開這裡,休息幾天!”

“好!三叔我們回呂老闆的水樓酒店吧!”

“好啊,走一起去,今天的所有消費,呂某人買單!”

“我不去了.”

張小辮道,“我和小娥去她的老家看看.”

張小辮這麼說,沒有人反對,即使是徒孫的鷓鴣哨也雙手贊成,鷓鴣哨道,“元叔玩愉快啊!”

黑瞎子吹著口哨,“度蜜月去吧!回來帶個小寶貝啊!”

“去你的!”

張小辮踹了一腳黑瞎子,“就你胡來,分開撤吧!”

“走,撤了!”

眾人紛紛離開,陳皮帶著大部隊朝著呂老闆水寨酒樓而去,張小辮則是開了一輛越野車,帶上蚩娥三條腿直奔苗家古寨。

就在眾人離開後沒多久,盜墓賊出來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常勝山。

此刻,常勝山,聚義大廳裡,一個殺豬一樣的慘嚎聲傳出。

“你們抓錯人了,我真不是摸金校尉!”

“我是個倒賣古董的,尋龍分金那活兒我真搞不來!”

“你們要抓也是抓胡八一啊,抓我頂毛用啊!我就是個湊數的啊!”

王凱旋被吊在橫樑上,捆的和豬玀一樣。

而此刻下方一大票的常勝山響馬樂呵呵的圍觀著,為首一人穿著民國時代的軍閥頭子軍裝,一臉橫肉,天生嘴歪眼斜,呲牙笑起來給人一種狠勁兒!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當今常勝山的大掌櫃——羅老歪。

羅老歪喝著茶,打量著面前的王凱旋,“你現在承認了最好,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的同夥已經把你丟下來回水寨酒樓了,他們不管你了!你明白嗎?摸金校尉,王凱旋!”

王凱旋聽此,氣急敗壞道,“不可能!我那兄弟胡八一對我是肝膽相照,我倆號稱盜墓雙子星,怎麼可能丟下我不管?”

“我家三叔九門提督,手下能人無數,不說別的,貝啞巴南瞎子,哪一個拿出來都是以一敵百!”

“羅老歪,你少嚇唬我!沒準三叔已經聯合人手,夜襲你這常勝山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聲音,“陳掌櫃到!”

羅老歪急忙起身,只看到門外地方,陳玉樓一襲風華正盛的月白色長衫,手裡提著一個鳥籠,只是鳥籠裡關著一隻大公雞。

陳玉樓一邊逗著雞,一邊踱步進了聚義大廳。

羅老歪看到陳玉樓,急忙賠笑道,“陳掌櫃,早啊!”

陳玉樓抬頭,臉色陰沉,他緩緩揮手,兩側人紛紛退散出去。

諾大聚義堂裡,陳玉樓聲音冰冷,“我警告過你,不要動輒下山打穀子,現在已經不是民國了,現在是太平年代,你信不信幾百條槍指著你把你弄進去吃牢飯?”

羅老歪嬉皮笑臉道,“知道,可那又如何?這裡是十萬大山,這裡是瘴氣彌補的常勝山,山高皇帝遠五個字你懂嗎?”

陳玉樓道,“你真是不知死活!如果接下來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會收回你帶兵的權利.”

羅老歪聽著陳玉樓的威脅,“你想嚇唬我?陳玉樓,你這個兩面派,你以為王上不知道你的想法嗎?你想背叛王上!王上派我來,就是防止你背叛的!你要不是天天裝病養這麼一隻怒晴大公雞,王上給你的命令,你什麼都不做,我會來這裡嗎?”

陳玉樓笑呵呵道,“背叛不背叛,你說了不算!而且這裡是常勝山,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沒有人可以指揮我!包括王上!”

羅老歪看著陳玉樓絲毫不讓步,咧嘴笑道,“對,這是你的地盤,怒晴雞可以隔絕王上對你的掌控,常勝山上下幾萬人馬都唯你馬首是瞻,我羅老歪就是個屁,陳掌櫃,這下你滿意了吧.”

陳玉樓看著羅老歪,“我不是反對王,也沒有背叛王,我只是在等待時機!”

羅老歪笑道,“陳掌櫃的忠誠,我是相信的,只是你要表現一下啊,你不要整天嘴上忠誠!”

陳玉樓看向了面前的王凱旋,“凱爺,又見面了.”

王凱旋看著陳玉樓,“陳掌櫃!讓他們把我放了啊!我是無辜的,您也知道,我根本不算摸金校尉的,真正的摸金校尉是胡八一,我只是湊數的,你們抓我沒用啊……”陳玉樓笑道,“凱爺說笑了,胡八一什麼水平,你我不知道嗎?那就是一個湊數的!真正的盜墓隊的靈魂人物,真正的主角還的說凱爺您啊!”

王凱旋懵了,“陳掌櫃,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陳玉樓沒廢話,抬手道,“把東西抬上來!”

轟隆隆,門外走進來了一大群人,他們抬著一些包裹擔子,沉甸甸的,往地上一放。

明晃晃的七八擔珠寶首飾,還有一些狗頭金,純天然的玉石翡翠,滿滿一堂,耀人眼球!王凱旋頓時睜大了眼,“我的天啊!陳掌櫃,您這是……”陳玉樓道,“只要幫我們做事,這些,都是你的!”

王凱旋看向了一側的羅老歪,羅老歪也道,“陳老大的話,就是我的話,跟我們幹,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王凱旋道,“我不相信你們,除非,你們能先把這裡一半東西送到水寨酒樓胡八一那!”

“沒問題!”

陳玉樓道,“來人,把這裡所有東西送到水寨酒樓,然後讓胡八一回個電話給我們凱爺!”

“是!陳大當家!”

王凱旋看著響馬帶著珠寶下去了,在看著羅老歪和陳玉樓的認真模樣,王凱旋笑道,“能不能先放下來,我們聊一聊這開墓的事情.”

羅老歪道,“把人放下來!”

王凱旋落地,活動著發麻的胳膊肘,“陳掌櫃,能再次合作,王某真的是很激動.”

陳玉樓卻是淡淡一笑,搖頭道,“我不管這次盜墓的,我只是來這裡說服你好好跟著我們幹活,好了,你既然答應了,我先走了.”

王凱旋看陳玉樓轉身就走,急忙道,“哎,我是看你面子才跟著乾的,陳老闆,你別走啊!”

聚義堂主座上,羅老歪叼著旱菸鬥,“看著陳玉樓的面子才幹?王胖子,你就別給你羅老爹擺弄了,你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會這麼幹的!錢已經都送給你的朋友胡八一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工?”

王凱旋一屁股坐在了羅老歪的對面,一把手奪過來了羅老歪的旱菸鬥,自己抽了一口,“爽!”

羅老歪氣的吹鬍須,“我問你什麼時候開工!”

王凱旋道,“看心情.”

羅老歪呲牙道,“你玩我?”

王凱旋笑呵呵道,“玩你如何?你真的以為我怕你啊!我胖爺出來混的一天,我就給自己買了三大保險公司最貴的人身意外保險!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年的參保保險金都是六個零起步!如果賠償就是八個零起步!如果我超過一個月沒有任何迴音,保險公司就會觸發賠償程式,賠償程式啟動之後,國際上最前衛的黑金,黑山,黑水三大僱傭兵集團出僱傭兵聯合調查我的情況,如果我被殺了,僱傭兵會以國際殺手形式把所有有關者一併清除!你想過沒有三千個超級國際僱傭兵組織帶著直升機坦克血洗常勝山的模樣?你真的以為你這些烏合之眾能嚇住你胖爺嗎?”

王凱旋此刻心裡不斷嘀咕,臥槽,行不行啊,要是嚇不住那就完犢子了。

王凱旋剛剛聽他倆說話,判斷這個羅老歪見識短淺,應該是常年住在老林子裡,沒咋出去混過,所以對外邊不太熟悉。

王凱旋就想賭一賭,看自己能不能嚇住這個傢伙。

然後,王凱旋就看到了,羅老歪一直繃緊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笑容,羅老歪笑呵呵道,“胖爺,何必呢,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又不是綁票的買賣,對不?”

王凱旋心裡鬆了一口氣,終於嚇住這廝了。

王凱旋淡淡的敲著手裡的旱菸鬥,“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規矩,我現在沒見到我徒弟胡八一收到寶貝,我是不會幫你們分龍斷金開墓的!”

羅老歪遲疑道,“胡八一是你徒弟?”

提到這一點,王凱旋嘆了一聲,“不然呢?實話給你說吧,摸金符一共三個,是當初我祖上傳下來的,那胡八一走了狗屎運跟上了我,我賞給了他一枚摸金符,交了他一些摸金手藝,傳給他了半部十六字風水秘術,而我,實際上是摸金校尉的祖宗,發丘天官?”

羅老歪道,“你就是傳說的發丘天官?”“當然!你也知道的,摸金四大派系,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卸嶺是最低階的苦力!發丘才是食物鏈頂端!”

王凱旋道,“而我就是東漢最後一代發丘天官於高昌敕封的當代第七十八代發丘天官傳人!至於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差距有多大?”

“我這樣給你講,真正的發丘天官可以吊打摸金校尉,那摸金校尉胡八一不過風水秘術八個字,而我發丘天官一共八十一個字,暗含天罡地煞之機,天地匯合之秘!是龍脈氣運之終極秘笈!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胡八一學了八個字就這麼囂張跋扈,而作為他的師傅,我有八十一個字,你想一下,這是何等本事?只要我出手,那被盜的墓主人都是瑟瑟發抖的,多少墓主都直接把東西寶貝擺在墓前面任我挑選,機關陷阱遇到我是一個不響,那些個殭屍一個個羅列成隊聽我差遣……”聚義大廳裡,一個人真敢吹,一個人真敢信。

王凱旋拉滿了祖傳吹牛buff,把羅老歪吹的是一愣一愣的。

而羅老歪明顯的文化水平不高,剛入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敬畏,哪兒能分得清真假,外帶羅老歪還很喜歡聽說書的,遇到王凱旋這種江湖大忽悠,那真的是西門慶遇到了潘金蓮,武二郎遇到了景陽虎,張小辮遇上了蚩小娥,是真對上眼了。

不知不覺,倆人從白天吹到了夜晚,夜晚喝了酒,繼續吹……王凱旋把自己這些年經歷的光怪流離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一番吹,吹的羅老歪要和王凱旋拜把子。

花開幾朵,苗家古寨,夜色迷離,苗家妹子載歌載舞過火把節。

“阿嚏!”

張小辮打了個噴嚏,搖了搖頭,誰在罵我!苗寨的姑娘很熱情,不但給張小辮準備了最豐盛的當地美食,還邀請張小辮跳火把舞。

張小辮對於本地特產食物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跳舞,張小辮哪兒會,索性坐在一邊吃果子,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蚩娥在中間載歌載舞,張小辮就覺很開心。

叮鈴鈴電話響了起來,張小辮看著上面胡八一的名字,遲疑接道,“老胡,有事嗎?”

胡八一道,“元叔,你們是不是在找族老去幫王凱旋說情?”

此言一出,張小辮一拍陰陽頭,臥槽,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是的,忘了!張小辮和蚩娥甜蜜雙人行,來到古寨後就忙著各種禮節,也沒注意到這事兒。

這回胡八一提到了,張小辮急忙道,“嗯,已經在找了,最近幾天族老就會……”“不用去了.”

胡八一道,“王凱旋給我帶來了很多東西,說在常勝山過的很舒服,讓我們別去找不自在了,他還說,過段時間他自己就會回來.”

張小辮道,“真的假的?”

胡八一道,“當然是真的了!王凱旋託人送回來了很多金銀珠寶首飾,還有一塊三十斤的狗頭金,老稀罕了!看來老王上去是混的真不賴!元叔,就這樣,我先掛了.”

張小辮有些忐忑的放下了手機,這算什麼事兒?鷓鴣哨可是給自己說過,那個羅老歪不是什麼好東西,下手狠著呢!怎麼會這樣?“表鍋——”一聲表哥瞬間把張小辮拉回了現實,張小辮看著笑容滿面的蚩娥,“幹嘛啊!我說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這個表鍋叫的我心驚肉跳的……”蚩娥笑道,“我們這裡都是這樣,苗女嫁給漢人男子,沒成婚之前,都是表鍋!”

張小辮無奈道,“怕你了,你不去跳舞,回來幹嘛?”

蚩娥道,“你之前不是說要找大族老出山救你朋友嗎?”

張小辮道,“現在不用了,我朋友說在常勝山很開心,他已經成為常勝山的一員了.”

蚩娥道,“那很不錯啊,這樣吧,大族老找你有事.”

張小辮道,“什麼事情?你說了,我再去.”

蚩娥看張小辮油鹽不進,“是和屍龍內丹有關,族內有一些秘術記載瞭如何消化那屍龍內丹,如果你那條龍運氣好,沒準能進階為聖龍!”

張小辮一怔,“聖龍?”

蚩娥掩嘴笑道,“聖龍是九黎是說法,你也知道的,這蛟龍都是修行有道的,要麼是水氣,要麼是屍氣,屍龍是屍氣,你的那隻貓是水氣,可如果屍氣和水氣混合,一條異獸掌控兩種道,這個異獸就叫聖龍,就和我的天血金蠶一樣,我的金蠶第一階段那個嬰兒大小是沒有融合的結果,如果融合,就會變成比你的三條腿本體還大的巨型天蠶!實力更是突飛猛進,和之前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張小辮喜出望外,一把手抓著蚩娥胳膊,“還等什麼啊!走啊!”

蚩娥拉著張小辮,“你叫什麼啊!”

張小辮想了想,“表妹!”

“這還差不多,走了,表鍋!大族老很欣賞你,說你還留著大清的陰陽頭,說你這人不忘舊情,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向來不會壞到哪兒去!”

“嗯嗯,那必須的,我這人就認一個理兒,”“那你是不是也就認我這一個表妹啊!”

“表妹,表妹,表妹,你好像春天的一幅畫,畫中是遍山的紅桃花,藍藍的天和那青青的籬笆,花瓣飄落你身下!悠悠的流水和空空的牽掛,伴著那淡淡雲和霞,畫中呀是不是你的家,朵朵白雲染紅霞,哥哥心中的表妹你知道嗎?“夠了,死性,跟誰學的,丟人不丟人……”蚩娥臉紅跑在前。

張三爺哈哈笑著,“表妹等我啊!我還沒唱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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