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三叔很快回來了,吳老三沒廢話,一揮手,百多人的卸嶺力士帶上二十一個南爬子,浩浩蕩蕩開拔衝向魚骨廟。

胡八一走在前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道:“這墓八成是個唐墓,而且很有可能是沒發現的那種,只要開挖,三成機率出神器!”

提到神器,王凱旋就道,“咱們第一次去那個七星魯王宮的時候不是搗鼓個神器金縷玉衣嗎?瓶子也沒研究出來個什麼厲害之處嗎?”

吳老三開腔打斷了眾人話語,“那一次瓶子出力最大,金縷玉衣就該給他,給了人家,人家怎麼處置是人家的事情,咱們就不要多問人家寶物了,會壞行裡規矩的.”

“對,對.”

胡八一道,“三叔說的對,只是三叔,這次唐墓的好事兒,小三爺不來參合一下嗎?”

吳老三笑呵呵道,“天真身子骨弱還在療養院,回頭有別的墓再參合也無妨,我們加快步伐!”

“好嘞!”

“走!”

對於吳老三這含糊不清的回答,鷓鴣哨心裡明的和鏡一樣。

之前的時候,吳老三那麼惦記吳天真,那純粹就是因為吳老三年紀大了,眼睛越來越花,白髮越來越多,眼看著身子骨不行了,才想起來培養接班人,吳老三他從內心上說是不想下位的!可現在呢?現在的吳三省自從入了白玉京,拿了尊字令,都要返老還青了,這眼神好了,吃嘛嘛香,幹啥啥成,再配上吳老三剛學會的神通異術縱鶴擒龍念力操縱,我吳三省還能再戰一百年!故而,現在吳三省還要個幾把的傳承者,就吳天真那個沒志氣的東西,扶他也扶不動,鐵廢物一個,還是把他丟在療養院裡和安寧談戀愛吧!老子不指望他了!所以,現在吳三省已經開始放薄和吳天真的聯絡了,幾乎算是把吳天真放養了。

“魚骨廟到了!”

“嘿,這個廟口看著是真的兇殘啊!”

眾人站在了魚骨廟之前,迎面龍嶺的山拗坡地上,以勢坐落著魚骨廟。

吳老三打量著魚骨廟,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何當地人對於這個所謂供奉河神的魚骨廟,一點興趣都不感。

純粹是因為這個廟建的,真叫一個怪。

先是醜,再是兇,加起來,這廟就給人倆字印象,醜兇醜兇,窮兇極惡,猙獰野蠻,瘋狂殺戮,站在這廟前,感覺就站在妖怪的妖洞魔窟一樣,後心都發涼。

魚骨廟的結構很簡單,魚入口不是常見的山神廟河神廟的階梯,而是一個巨大的魚頭,魚頭上魚口張開,魚口之大,少說有一丈來高,整個廟就是魚的魚口進入,然後腹部中間是大殿,再往後是尾後殿。

這樣的一個廟,按照正常的玩法,應該就是石雕仿生建築。

但是考慮到這邊人說法,這是一條鐵頭龍王屍體建造而成,這就讓盜墓賊們感覺到奇怪了。

王凱旋拿著洛陽鏟走到了那魚骨廟的魚口門側,魚口上的利齒依舊清晰可見,王凱旋拿著合金洛陽鏟猛地一鏟,這一剷下去,只聽到彭的一聲鐵器碰撞聲響,巨大的後坐力讓胖子後退了兩步,而那魚口利齒居然一根都沒折!“我去!”

黑瞎子也來了興致,拿著洛陽鏟朝著魚口上鏟了一下!彭——同樣的劇烈金屬聲響!潘子饒有興致的道,“這還真是鐵頭?只是這模樣看著就是個變異大魚,怎麼也不像是個龍啊!”

胡八一道,“理論上說,水裡一切超自然生命體,只要足夠大,足夠兇殘,都能叫做龍,龍只是一種超自然生命體的代稱,而不是特定指那種會飛的生物.”

“有道理.”

潘子道,“那這玩意活著的時候有多大啊!”

吳三省聲音傳來,“長大概有三十米左右,比最大的藍鯨要差點,也就是虎鯨的塊頭,從水生生物的角度來看,還算合理,不過這東西的頭大,估摸著頭就佔了一半體積,你們來看看!”

眾人這才注意到吳三省不知何時搬弄出來了個膝上型電腦,電腦紅外掃描彙編資料再加上一體成型建模,居然在螢幕上模擬出來了個鐵頭龍王的三維造型。

鐵頭龍王的三維復原圖旋轉,猙獰巨大的鐵頭配上背上的背鰭,當真有幾分史前洪荒兇獸的氣勢。

鷓鴣哨好奇道,“三叔,這一套裝備我咋看著這麼眼熟?”

三叔咳嗽了一聲,“我雖然不太喜歡應彩虹董事長,可她在盜墓這方面的努力方向,我還是覺得靠譜的,現代化工具該有還是要有點的麼!走了,進廟吧!”

“進去了!”

眾人齊齊進入了魚骨廟,狼眼手電燈照耀在前面,一道道的光影照射在枯敗的老廟廟柱,廟梁,和大家想象中那種極盡雕琢空花的廟不一樣,這個廟的擺置很簡單,甚至說很簡陋,正前面放著送子觀音像,兩側有山神土地,也沒太多擺置。

“這也太寒酸了吧!”

胖子左右打量著,“這石磚,我家祖宅都不帶用的.”

潘子道,“你家祖宅在哪兒啊?潘家園?”

胖子臉色發紅,“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我雖然說不上我老家在哪兒,但是我爹給我說過,我家祖上那是體面人,大戶人家……”一側胡八一打斷了潘子的話,“這就是個盜墓掩飾的場所,要個錘子的體面!但凡盜墓必然有盜洞,有盜洞就會有挖盜洞出的墟土堆,都去周圍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墟土層!我猜測墓的入口就在墟土堆旁側!”

“好,分開找一下!”

“我去後堂!”

眾人化整為零散開尋找墓的墟土層,吳三省抱著肩膀打量著面前的菩薩像,眼神耽耽。

鷓鴣哨走到了吳老三身側,“三叔,有問題嗎?”

吳老三看著面前的送子觀音,“我記得,送子觀音好像是左手抱孩子的吧!”

鷓鴣哨聽吳老三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致,盯著面前的送子觀音像,“這個雕像,是右手抱孩子的!難道說,機關就在我們面前?”

說著話,鷓鴣哨就要上前動這觀音像。

吳老三抬手攔住了鷓鴣哨,“等等.”

鷓鴣哨遲疑,“怎麼了?”

吳老三搖頭道,“不對!這不符合高手的習慣!老九,你想一下,魚骨廟能蓋在這裡,而魚骨廟下就是墓,這說明了什麼?”

鷓鴣哨道,“已經有人來搞過這個墓了,而且對方還遮掩了真龍.”

“對.”

吳老三道,“透過修建魚骨廟的年代推演,這個來人應該是戰亂年代百多年前了,他的風水造詣絕對比胡八一高,而這樣的一個高手,沒有道理留下這麼大的破綻啊,送子觀音像這個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我預計這是個陷阱,只要動了,這個廟就會坍塌把進入者活埋在裡面.”

吳老三的話剛落下,此刻屋頂上傳來了潘子的聲音,“臥槽,墟土怎麼都在屋頂啊!三叔,這屋頂好厚的墟土,只有幾根柱子撐著,柱子一折斷,怕是上面墟土直接掉下來把咱們活埋了都!”

更快的胡八一王凱旋聲音也傳來。

“還真是,挖出來的墟土都在頂上!”

“這蓋廟的人真有意思啊!”

“都小心點,別碰那幾根石柱,碎了,下面就被埋了!”

“……”此言一出,鷓鴣哨看著白玉京臨時工吳三省的眼神多了幾分亮光。

可以啊!這個臨時工厲害啊,居然有這樣的邏輯,這樣的入微觀察力,主上收他看來是真的有主上道理的,還是那句話,主上牛皮!鷓鴣哨道,“三叔神機妙算,老九佩服.”

吳三省看著面前的觀音像,狼眼手電燈開啟第二重紫外光芒,高強紫光可以檢查玉石種水。

吳三省拿著手電燈照耀著觀音像,一邊自言自語,“那留下魚骨廟的是個高手,高手最喜歡玩的道道就是真真假假,假裡藏真,真裡藏假!”

“這觀音像故意暴露一個大的漏洞,那他很有可能也把機關留在了觀音像上!”

“這觀音像左右臂的材質看起來不錯麼,好像和身體的光澤不太匹配!”

“哈哈,我知道了!佛門玄機,倒坐觀音!這前輩真會玩!”

“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我已知前路是死路,可只能全力赴死!這前輩是在表現這種感情嗎?難道說前路是死路一條,前輩留下倒坐菩薩是讓後來者趕緊回頭?”

胡八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看著吳老三,“三叔,你發現了什麼嗎?”

吳老三指著面前觀音像剛想開口,卻聽到爭吵聲音傳來。

“你們到底搞錘子呢!”

“別特麼亂晃!”

“我是你大哥,你敢推我!”

吳老三看到了一群南爬子在那打撲克,然後一個南爬子推了一把馬大膽,那馬大膽噗通噗通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觀音的蓮臺上,下一刻,只看到蓮臺轉動,然後那菩薩像居然手臂和身軀分離,菩薩像倒立朝天升了起來,而手臂卻保持著正向姿勢,菩薩像之後,出現了一個洞。

馬大膽揉著腦袋,有點不知所措,他看著那洞,喃喃道,“這,這是啥情況?”

王凱旋拍著馬大膽肩膀道,“可以啊你馬大膽,居然被你誤打誤撞把機關開了!”

胡八一道,“三叔,果然是被高手倒過了,還有盜洞,咱下去不?”

吳老三道,“按照道理來說,如果對方盜墓成功,就一定會毀掉建造的掩飾盜墓的機關,防止後來人來找麻煩,可這個魚骨廟還有機關保持的這麼好.”

黑瞎子笑道,“所以,對面這個高手八成是折在裡面了,那等於是一手墓,還是完整的囫圇貨!等什麼啊,下墓了!”

黑瞎子帶著手電燈,一馬當先!胡八一眾人紛紛跟隨。

吳老三則是眼神看了一眼那惶恐憨厚的馬大膽,眼神意味深長。

吳老三的推演,馬大膽的誤打誤撞,這一切都落入了鷓鴣哨的眼裡,吳老三最後的推演,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已經發現了機關,可就在這時,馬大膽就把機關給觸發了,還在三叔之前!這說明了什麼?第一,馬大膽誤打誤撞運氣好。

第二,馬大膽早就看出來了機關所在,但是一直沒吭聲,看到吳老三逼逼賴賴那麼久也沒開啟機關,自己心裡急,所以就裝作無意的把機關開啟了。

在考慮馬大膽是黑木山出來的手藝人偃師,這種能夠製作暴雨梨花針和木牛流馬傀儡人的傳統匠人,第二個可能幾乎是拉滿了。

而且鷓鴣哨還有個想法,會不會有可能,當時搞這個廟和機關的傢伙,就是馬大膽的祖上?馬大膽除了藏拙,還藏了什麼秘密?他該不會已經進入過墓裡吧!“九哥,走了!”

一個聲音傳來,赫然是花瑪拐。

鷓鴣哨看著花瑪拐,微微一笑,“走!”

鷓鴣哨對於花瑪拐更感興趣,上輩子自己帶著師弟師妹去常勝山的時候,花瑪拐和陳玉樓年歲差不過十歲,他和崑崙被譽為陳玉樓的左膀右臂,後來崑崙戰死瓶山,這麼多年過去了,花瑪拐和陳玉樓還是這個模樣!考慮到陳玉樓現在已經蒼老的可怕,走路都不利索,而花瑪拐還是這麼年輕。

鷓鴣哨用腳趾頭也知道這比八成是個附庸者,而且和陳玉樓是一個主家獻王。

獻王也罷,奧古公主也成,哪怕是精絕女王,也都卷不過我家主上燕王,大家走著瞧吧!眾人盜大墓太久了,這導致大傢伙很久沒有爬過盜洞了,尤其還是這種民國時期的老盜洞,高不過一尺半,弓著身子一點點的往前爬,一個接著一個,吭哧吭哧。

“這視野也太低了吧!”

“誰說不是啊!”

“話說這地方要是安排個機關陷阱,咱們怕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看向了王凱旋,王凱旋有點不知所措,“我,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別當真!”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鷓鴣哨只聽到一個聲音,“老九,抱元歸一,閉氣凝神!不要動了!”

鷓鴣哨聽到這個意識聲音,瞬間明白,自己人要出手了!鷓鴣哨很驚訝主上嘛時候把老魯他們也調來了?自己不是把老魯他們丟在了河套照顧徐靈的嗎?就在此刻,前面負責開路的胡八一高喊一聲,“不妙!有毒氣!快點帶上防毒面罩!”

說是遲,那時快,眾人急忙的要帶上防毒口罩,可就在這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看到低矮的盜洞壁壘兩側,突兀的一隻只乾癟的粽子爪子透過土層,猛地抓了過來!鋒利無比的殭屍爪子森森釋放著綠光,直接把幾個倒黴蛋開膛破肚,血腥味兒彌散整個墓道!“有粽子!”

“臥槽,開局就遇到粽子嗎!”

“王凱旋,你個烏鴉嘴,我糙你大爺啊!”

“和我沒關係,我特麼就是嘴碎了幾句,鬼知道這墓主人這麼不當人啊!簡直比白玉京還殘忍!”

一隻只的殭屍爪子從牆壁的墟土土牆之後穿出,瘋狂的廝殺向裡面的盜墓賊,盜墓賊們急忙的揮舞起來了洛陽鏟把那些粽子的爪子打落,可粽子身軀直接破土而出。

原本就狹小的盜洞裡,現在擁擠的不成人事兒,粽子和人混淆在一起,那些醜陋流膿的屍血大腦袋和人相互肩並著肩,臉貼著臉,一時間,大家也不敢用槍,就害怕傷了自己人,各個瘋狂的廝殺,血腥味,屍臭味,彌散漫天!此時此刻,暗地裡,魯殤王,鐵面生,小蛇正在欣賞著盜墓賊們的狂歡,魯殤王注意到了什麼,“你們看,南爬子那幾個人居然沒事!”

鐵面生和小蛇看了去,墓道里,南爬子那二十一個人趴在地上,一個個嘴上咬著黑驢蹄子,臉上染了一層黑狗血,一動也不動,就和石頭一樣,那些粽子爬出來,沒有一個去招惹他們,反而都是去招呼三叔了。

鐵面生饒有興致的道,“我尋思著南爬子是個盜墓的小流派,沒太大用處,可現在看他們的造詣,比卸嶺力士強多了.”

“卸嶺力士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小蛇道,“除了陳玉樓有點本事,其他就是氛圍祖,倒是這些南爬子,作為盜墓小流派能流傳下來,就和詠春拳一樣,是有自己獨到之處的.”

魯殤王道,“既然這樣,那就多照顧他們幾分,測試一下他們的潛力極限.”

此刻盜洞的最前方,胡八一一鼓作氣,把洛陽鏟揮舞的密不透風,一鼓作氣衝出了盜洞!剛剛衝出盜洞來到一個較大的地下半天然墓室內,迎面地方,不過五十多平方的空間裡,站著幾十個粽子!胡八一咬牙跺腳,左手無名指輕輕彌光,雙瞳之中出現詭異的黑白光束,“扶乩六術,破字訣!”

胡八一手指猛地憑空一畫,赫然是一個淡淡的血色破字,破字崩裂,數十道雷霆紫電霹靂綻出,每一道手指粗細的雷霆都準確的擊中了一具具殭屍,那幾十個粽子瞬間撲街倒地。

“臥槽!”

胡八一噓了一聲,“累死我了!”

就在這時,緊隨其後出來的吳三省道,“小心!”

胡八一聽聞風聲響徹,暗道不妙,是弩箭!是弩箭,而且還是排弩列箭!一排排的弩箭鋪天蓋地的射來!胡八一身子騰挪而起,在半空中和高空芭蕾舞演員一樣做出超高難度動作。

而那些狼狽爬出來的卸嶺力士九妹胡八一這樣身手了,幾乎是一瞬間,噗噠噠,又死了一大片!吳三省雙瞳怒視周圍,只看到那些射向三叔的弩箭紛紛被無形的力量改變了路徑,朝著三叔周圍射去,這就倒黴了三叔周圍的可憐傢伙,瞬間一個個穩如刺蝟出行。

弩箭嗖嗖射殺了快五分鐘,終於停了下來,狂風驟雨的攻擊讓每一個人神經都蹦到了極點,這一刻沒有人敢說這個墓也就那樣了,即使之前叫囂無粽不歡的凱爺,現在也掛了彩,臉頰上被殭屍撓了一下,疼的不住呲牙。

“都沒事吧!”

吳三省看著周圍,“機關過去了,大家彙報下傷亡情況!”

馬大膽道,“南爬子死了一個弟兄,傷了三個!”

花瑪拐咳嗽道,“還有十七個人手!”

潘子清點了一遍後,“咱們沒事,胖子掛彩了,其他人都沒事.”

吳三省打著手電燈,看著那些慘死在弩箭陣下的兄弟,搖了搖頭,“把裝備補給該帶的帶上,繼續出發!”

“是!”

眾人把死人身上的裝備撿起來,繼續向前走。

所有人再也沒有嘻嘻哈哈,各個臉色冷漠,嚴肅,進入了最佳的盜墓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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