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立冬,黃土高坡上也叫過冬子。

馮家村的村頭老院子裡,炊煙裊裊。

一大碗蔥肉餃子,幹豆莢配著臘腸肉,再來一碗韭菜炒雞蛋,半瓶昨夜掛霜的老白乾。

馬大膽呲著牙,眼神掃過自己一票兄弟,嘀咕道,“五魁首,栓爺的餃子送去了嗎?”

旁側地方一個大腦袋的兄弟道,“大哥,已經送去了!今兒一早就送去了.”

旁側的一個兄弟道,“大哥,你說李春來這狗東西到底找的是哪路神仙,怎麼他們能住進招待所還沒被丟下來?”

“這個.”

馬大膽推著下巴,“鬼知道嘞!”

吃完餃子,馬大膽搓了一根捲紙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這是馬大膽最舒服的時候,這時候馬大膽就會想起來自己的一些往事,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馬大膽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地痞流氓,他混成現在這個樣子,馬大膽覺得,祖宗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如果當年祖上嚥氣之前把聚寶盆和發財樹說清楚,自己也不會這麼倒黴。

馬大膽的祖上,是幹嘛的?兩個字,盜墓。

馬大膽祖上是盜墓賊,而且還是盜墓賊裡極其少見的一種,喚名南爬子。

南爬子這個流派比不上土夫子,走地仙,穿山鬼,更比不上皇鑽盜墓團這樣馳名世界的大組織,南爬子純粹就是一個鄉下小流派,類似於詠春拳在拳種裡的地位,說不上大,但是你不能說他小。

南爬子這個流派和其他的派系做事風格也不太一樣,皇鑽結合時代,大膽創新,炸彈電鑽,九門風水堪輿分金點穴,這都是吃一第一口的,也就是吃大頭的。

南爬子不吃第一口,他們叫濾坑。

濾坑,顧名思義,就是把別人倒過的鬥,在過濾一遍,吃點大哥們剩下的東西,能混飽肚子就行。

正常情況就是別的盜墓賊在前面開山破門大快朵頤,南爬子等到大哥盜墓賊走過了,然後進去吭哧吭哧撿點破爛出來,混個溫飽,也就完事兒了。

所以,南爬子對於一手大墓是不感興趣的,他們自己知道自己這點能耐去大墓就是找死,南爬子最多研究的就是二手墓,二手墓好啊,不需要太費腦子,也沒有太多機關,有事沒事還能撿到幾個一手大墓盜墓賊的屍體,混一波同行的紅利,可以說南爬子走的是悶聲發大財,小富即小康的田園盜墓流派。

按照南爬子這一派的傳統,馬大膽和他手下的兄弟,都是有自己江湖諢號的,一把刀、兩邊插、三朵花、四人搶、五魁手、六人倒、七個巧、八仙到、九筒摸、滿堂紅!是不是聽著覺得很耳熟,好像是行酒令?沒錯,就是行酒令,南爬子的文化水平實在不敢恭維,他們比不上老九門有文化,也比不上老北派有背景,人家就是土裡來的,土裡去的,用南爬子自己人話說,咱就是個臭盜墓的,也不是啥體面人,搞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有啥意思,還不如老老實實起個不費腦子的名字,於是就把自己玩的行酒令起成了江湖諢號,從此就成了半個江湖人,半個鄉巴佬。

馬大膽就是這一代南爬子的一把刀,人狠,話也不少,遇到事情特別的果斷。

就好像上次村裡找人打旱魃,一般人都不敢幹,也就馬大膽帶著一夥兄弟敢幹。

酒足飯飽,馬大膽道,“李春來這次找的人是什麼來路?聽說有個年邁的,好像是大學教授?”

五魁手道,“大學教授有啥厲害的,去年當時和我出去收貨的時候,就遇到個老頭兒,那是一個考古大學教授,這人心高氣盛,看不起我這泥腿子,我也沒想搭理他,本來相安無事,我倆進了村子之後,找到了那老村子。

他看上了一個牡丹木八仙桌,我看上了一個唐三彩的碗!他先出手,他用的是傳統古董倒賣常用的招式,叫做順手牽羊!”

“那大學教授這個順手牽羊玩的花啊,就是好比你想去買個古董盤子,而那盤子卻是人家家貓的食盆,你就先買了貓,然後順手把這食盆當饒頭給牽走,這一招一毛錢不花,還屢試不爽,只可惜他道行不夠,在交涉八仙桌的過程中,卻是漏了馬腳,明顯他是那種教書教多了,然後就說話不利索的主兒,結果人家山裡人也不是傻子,人家直接就發現了自家的八仙桌是寶貝啊,二話不說,山裡人也是敢開口啊,一百萬,少一個子兒給我滾!那教授就很慘的被人家攆出來了.”

旁側的倒八仙道,“五哥,那最後這八仙桌什麼下場?”

五魁手得意的炫耀起來,“我呢,第二個去,他心高氣盛,不願意離開,他想看看我怎麼出醜來著,我沒他那麼笨,尤其是山裡人,你去搗鼓一次還露餡了的結果就是,你搞得以後去收古董的,人家那邊山裡人警惕性都會很高!”

“我就去搞了一擔子的上好青花瓷的官窯碗!我擔著碗去山裡賣,而且價格也不高,一個碗兩塊錢,好碗,瓷實,漂亮!要知道,山裡人愛佔便宜。

我就把那碗擔到了那戶唐三彩碗人家的牆根腳下,那戶人家也買了不少,有了新碗,舊的就會扔掉,我很熱情的給那戶人家把舊碗給扔了,那戶人家還誇我來著,就這樣,有驚無險的,我就把那唐三彩的碗騙到手了.”

兄弟們各個問道,“五哥,那最後撈多少錢啊!”

五魁手低著頭不說話,馬大膽沒好氣道,“賣個屁的錢,被人抓了,進去蹲了一個月,還是我把你撈出來的!還有臉說這破事兒!”

而五魁手嘆了口氣,“我還是低估了那大學教授的不要臉,我尋思著他一個讀書人,應該不會難為咱家,可鬼知道那老頭玩不起!那老頭居然把我舉報了,還說我倒賣文物,要沒收!然後,然後,我就進去住了一個月,他姥姥的,在我看來,這些文化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讀書越多,就越是壞,你們一定要小心那些讀書人,他們老壞了都……”眾漢子嘀咕時候,七巧漢子道,“大哥,你說咱們在這馮家村守著有用嗎?萬一他們不來了,咱們不是守空了嗎?”

馬大膽道,“不會的,旱魃那個墓最後出現的位置就在這,除非他們真就是一群考古的,不是盜墓的,如果是盜墓的,那一定會來這裡!到時候我們就要擺好譜,雖然他們可能是一手盜墓賊,但是咱們南爬子也不是好惹的,不能讓外人看扁了咱們!”

五魁手道,“沒錯!這墓畢竟是咱們第一個發現的,按道理說,我們擁有最終解釋權,絕對不能讓外來人壓我們一頭!”

眾人說的熱鬧時候,旁側地方傳來了騎車聲,嘟嘟的汽車聲傳來,馬大膽道,“走,來人了!都把傢伙事收起來,臉上弄乾淨點,他們可是強龍,咱們地頭蛇也不能差!”

此時此刻,馮家村的村口,數量越野車的車隊停在村口,浩浩蕩蕩的,很有氣勢。

為首的霸道越野車上,王凱旋抬眼看著前面攔路的老頭,幾分不悅,“喂,老頭,讓開了!”

而那坐在石頭上的老頭兒拿著一根棍子,他木楞的看著三叔的車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王凱旋下了車,走到路前面,看著那老頭,“大爺,我們進村裡辦事的,讓下行不?”

說著話,王凱旋一把手把那老頭架了起來,就要給他送一邊去。

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王凱旋的手搭著老頭肩膀瞬間,身上的氣力,消失不見,然後那老頭一個回頭棍,棍子直接敲在了王胖子的肚皮上,王胖子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前車上玩手機的胡八一頓時愣住了,臥槽,胖子的護體氣功失效了嗎?怎麼被一老頭幹趴下了?胡八一急忙的走了下去,還沒來得及開腔,更有一個人走在了胡八一的前面,是徐九!徐九走到了胖子身側,看了看胖子,王凱旋只是不住痛聲,除了肚子上青腫厲害外,身上並無大礙。

鷓鴣哨走了上前,看著面前一襲破敗風土塵塵的木訥老頭,畢恭畢敬的抱拳行禮,“鳳凰鳴矣,於彼高崗.”

那老頭兒似乎有點意外,他看了一眼鷓鴣哨道,“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鷓鴣哨笑道,“原來是守村人了,是我們兄弟冒犯您了.”

老頭兒也沒有為難鷓鴣哨,只是道,“村子裡路難走,別讓車子進村了,會壞了村裡祖墳風水的,你們人進來就是了.”

“好!”

鷓鴣哨點頭,“我會讓他們把車留在外邊的.”

老頭兒點頭,拄著木棍朝著村子裡走了去,他那沒落的人影渺小無比實在是沒法和之前能一棍子把胖子打在地上的高手聯絡在一起。

胡八一走到了鷓鴣哨的身側,看著前面的那老頭,遲疑道,“九哥,這人是什麼來路?”

鷓鴣哨眼神裡幾分回憶,“你聽過守村人嗎?”

胡八一搖頭,“沒.”

鷓鴣哨看著守村人的背影,“守村人,也叫鎮靈人.”

“老話裡說,無傻不成村,傳說這一個村子裡總會有一兩個傻子憨批,智力有缺陷,或者說精神不正常的人.”

“他們大多身體健康,形單影隻,沒有成家,一年到頭就是在村裡忙前忙後,忙裡忙外,不求給錢,但求給一口吃的就行.”

“村裡的老人都會很尊重他們,說他們為了守護一方水土安寧,自己獻祭了一魂二魄,所以才會痴痴傻傻,轉世為愚者,為村民消災解難.”

“甚至有一種說法,守村人的前世各個都是大凶至極的惡徒,轉世才為愚者,一為贖罪,二為震懾五方邪靈,殺氣凜然.”

胡八一道,“這麼邪乎?”

鷓鴣哨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想一下,那旱魃和鐵頭龍王如此鬧騰,結果這裡的人生活半點危險沒差距到,你覺得這是一種僥倖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事情可不要太少,能讓神仙忌憚的,只能說,這地上有誅殺神仙的高人.”

鷓鴣哨說完這一句,轉身離開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鷓鴣哨這最後一句話,只是隨口說說,然而卻給胡八一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想一想自己被大水淹了的家鄉,自己爺爺存活的時候,那個家鄉風調雨順,別說跑地龍了,連個雷都沒見過。

可後來爺爺死了沒幾年,就有人看到跑地龍出現水裡,那水浪直接把自己家鄉給淹了。

由此可見,爺爺當年在村裡差不多也是半個守村人了。

不多時候,鷓鴣哨通知了後面的成員紛紛下了車,至於前車發生的守村人的事情,鷓鴣哨和胡八一都表示了沉默,畢竟被一個守村老頭幹趴下是不太體面的事情。

三叔今天一身嶄新的開發商仿古大褂,一派暴發戶的打扮,這倒不是說三叔俗氣,只是三叔要臉。

這麼大張旗鼓的來人家村子裡,你說你是盜墓的,這說不過去啊。

再這樣風俗比較接地氣的地方,你敢說你是盜墓的,當地人能讓你直接接地府。

三叔今天的藉口就很響亮——扶貧!三叔是一個水果大亨,準備在這裡搞一個旱地棗子基地,帶動當地的老齡人口一起發財致富。

這個理由不管是從公還是從私,都很體面,而且棗子基地也的確不貴,幾百萬就能搞個,對於吳老三而言,只要能讓我把這地方的墓給翻了,棗子園絕對給你蓋到位,我吳老三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果不其然,隨著三叔等人浩浩蕩蕩開入馮家村開始走訪,很快驚擾了村長,村長是個斑白的老頭,不住的對三叔噓寒問暖,那感覺,就好像是招商引資的盛況。

而三叔藉機,讓手下人開始分開找尋合適種棗子的地方,一時間大傢伙分開行動,鷓鴣哨,胡八一,黑瞎子三大主力更是直接懟上了村口大合院裡的馬大膽。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老九,胡八一,黑瞎子笑臉呵呵的走了進去。

院子裡數十條漢子齊齊圍著三人,整個場面要多火藥味就有多少火藥味。

胡八一看著眾人,眼神轉到了那馬大膽身上,“朋友,你就是李春來口中的那個馬大膽吧!雷怎麼沒劈死你啊!”

馬大膽看著胡八一,眼神不悅,“李春來,他敢出賣我?”

“出賣?他有那個膽子嗎?”

胡八一道,“只是,他這種老實人說謊起來,真的不咋樣,我一眼就看出來李春來是在扯犢子,雖然有雷,但是絕對沒死人,因為真正死人,他不會那麼平淡,他那種膽小鬼見到個死人能一個月睡不著,更不會平坦坦的給我說死人!”

馬大膽看著胡八一,“你嘴很厲害,不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厲害,上!”

大院子裡,數十個漢子齊齊一躍而上,手腳呼嘯,朝著三人砸來。

鷓鴣哨,黑瞎子,胡八一一看這,樂呵壞了,這一路而來三人和各種不是人的幹仗,好不容易來個活人打架,真的是機會太難得了!鷓鴣哨氣沉丹田,勁透臂腕,一腿踹出,無人可擋,有吞吐山河之勢!七八個漢子疊羅漢一樣趴在地上。

黑瞎子身影突刺,直取敵人咽喉,如大漠孤煙,直來直去,碰著就倒,沾著就傷,下手很黑。

馬大膽看此,頓時覺察不妙,衝著為首的胡八一殺來。

這馬大膽出手頗有幾分武功基礎,左腳立丁步,拳鋒下掃,攻擊胡八一的下三路。

胡八一抓著馬大膽的肩膀,一躍而起,直接一招半空奪命剪刀腳把馬大膽的脖子夾住甩了出去!馬大膽還沒爬起來,胡八一踩著他的心口,樂呵呵道,“就這點本事,還和你胡爺爺動手,勇氣可嘉啊!”

馬大膽看著胡八一三人毫髮無損,而自己兄弟已經倒了一地,看模樣對面還不過癮,還在那踹人補刀,兄弟們疼的在地上打滾。

“別打了!”

馬大膽道,“都是江湖人,咱家認栽了!認栽了!”

胡八一拍了拍手,“瞎哥,九哥,別踹了,咱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打架的.”

“對,做生意的.”

黑瞎子一把手把那馬大膽提了起來,咧嘴笑道,“和氣生財麼!聽說你小子手裡有個墓?有這回事嗎?”

馬大膽看著黑瞎子的猙獰笑容,他哪兒見過這種江湖狠人,馬大膽的狠和黑瞎子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馬大膽唯唯諾諾,“是有個墓.”

鷓鴣哨道,“墓在哪兒?”

馬大膽顫抖道,“不見了.”

鷓鴣哨氣的牙癢癢,一把手把馬大膽揪了起來,“怎麼不見了?”

馬大膽被鷓鴣哨直接提在了半空,手舞足蹈的道,“李春來有沒有給你們講,墓挖出來當夜,大雨傾盆,然後一條鐵頭龍王從渭水河裡騰飛而出,來到了咱們這地界和那紅光大戰一場,然後第二天我帶著兄弟們去找那墓,那墓就不見了,墓裡的寶貝,也都沒了,除了李春來手裡的那個繡花鞋!”

胡八一笑了起來,“馬大膽,你編排著我們玩呢?”

馬大膽看著三人不相信自己,又似乎想起了什麼。

馬大膽喊道,“拜山要拜黑木山,黑木山上高人多,針翎釘棘十指牽,暴雨飛星乾坤顛!”

聽到這句話,胡八一的手從馬大膽的脖領上鬆了下來,眼神裡幾分凝滯,拜山經!這人是黑木山的?黑木山是什麼山?鷓鴣哨拱了拱手,“有點意思,黑木山的朋友啊!聽暴雨梨花針,你們還是稀缺的暗器機關偃師道啊!”

馬大膽汗顏道,“偃師後人,實在不敢當,祖宗的活兒都忘完了,暴雨梨花更是見都沒見過,就會一個這拜山訣了,幾位擔待.”

鷓鴣哨和馬大膽的話讓胡八一好奇極了。

胡八一好奇道,“這是啥東西?”

鷓鴣哨如數家珍道,“行走江湖憑手藝吃飯的,以及各地的綠林中人,黑白兩道為了互相區分,都各自以“山”字號,每座“山”代表著一個個獨立的行業或是體系。

各行互相報山頭用的是大切口,也稱“山經”。

天下名山是“大山三十六,小山七十二”,比如木匠偃師就都屬“黑木山”;要飯的乞丐是“百花山”;使古彩戲法雜耍賣藝為生的是“月亮山”;賣暗器硝器的是“蜂窩山”,而在道門之輩,則向來自稱“北極山”.”

拜山拜到北極山,北極山上紫氣足,天下名山七十二,獨見此山金光閃。

訪山要訪崑崙山,崑崙山高神仙多,常勝更比崑崙高,山上義氣衝雲霄。

今朝四海不揚波,原是高山過海來,西北懸天一塊雲,罩住此山生紫煙。

黑山過後是白山,黑山白山都是山,東山鷂子西山來,縷縷金風在九天。

途經高山抬頭看,山上一面金字牌,金字牌後銀字牌,牌牌都是蜂字頭。

一面鏡子兩山照,照出金風吹滿面,不知哪路過蜂山,識得金銀蜂字牌?摘星需請魁星手,搬山不搬常勝山:燒的是龍鳳如意香,飲的是五湖四海水……眾人聽著鷓鴣哨說出來了完整的拜山經,各個睜大了眼,尤其是胡八一。

胡八一當時問過郭斬星的,完整拜山經是什麼?郭斬星說不知道,只有老輩子的知道,這九哥哪兒知道的?鷓鴣哨只是對那馬大膽道,“兄弟是黑木山的,想來也知道常勝山是幹嘛的吧!”

馬大膽道,“知道,你們是盜墓的,開山挖墳的祖宗,祖傳下來的老強盜了.”

這一番話,讓鷓鴣哨一心訕訕,什麼是老強盜啊!你這是誇我們,還是罵我們啊!鷓鴣哨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該給我們講實話,墓到底去哪兒了?我們都是混江湖的,大家都是敞亮人,又不會獨吞,到時候平分也是可以的麼!”

“我也想啊!”

馬大膽道,“我們黑木山出來的,就是南爬子,一個不著眼的小流派,比不上你們這常勝山,可那墓真的就不見了,不信的話,我帶你們去看看!”

“行!”

胡八一道,“帶我們去那看看!我倒要看看,那麼大一個墓能憑空沒影了?”

“走!”

“一起去!”

老胡三人和馬大膽一票人馬出了門,朝著上次打旱骨樁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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