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過來說:“快去看看吧,張良青在割你家的麥苗,說是你們種地缺德,佔了他的地.”

祝蘭芝一聽火冒三丈,糾集一家人,拿著傢伙往地裡走。

走到地裡一看,肺都要氣炸了,怎麼了。

張良青割掉了至少五壟小麥,眼看著八百多米的小麥已經割了一半還多,這麼多小麥,收成至少能有兩百斤,在農村,不是有深仇大恨,輕易不會動誰家的青苗。

家家都有是不是,你做初一別人就做十五。

祝蘭芝氣道:“張良青,你給我住手,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張良青站起來冷笑說:“你沒找我我還準備去找你們呢,有沒有你們這樣種地的,睜大你們的狗眼自己看,耕地單往我家歪,再歪點就佔我家半拉地了,我今天不止給你割了,你還得賠我家的麥子.”

張良明有佔小便宜的習慣,以前兩家的地中間有條很寬的地壟,人可以走的,但是這個地壟被張良明兩年的時間全部耕掉了,還故意往張良青家那邊的田裡耕。

田邊地頭的矛盾,在農村是很常見的,攤著好鄰居是福,大家互相讓著種,攤著張良明這樣的鄰居,那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不佔小便宜他心裡就不舒服。

很清楚的能看見,張良明的小麥一溜斜歪,伸到了人家的田裡。

跟著看熱鬧的人紛紛說:“太不像話了,多種這點能發財嗎?”

祝蘭芝揣著明白裝糊塗罵說:“哪裡歪了,哪裡歪了,明明就是直的,張良青,今天你今天要是不賠我的麥子,我跟沒完.”

張良青說:“我呸,還哪裡歪了,你看看都歪你孃的腳那邊了,隊長你也來了,今天你要給我做主,他張良明霸道欺負人,天下還有沒有道理.”

沒錯,隊長第一時間又趕到了,以前他可能從來都沒這麼勤快過。

邊上有人說:“這還不容易,地頭有灰撅,兩頭一拉線,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分地的時候,為了減少以後的衝突,在兩家的界限上,會埋很深的石頭或者木樁,皖北人叫灰撅。

兩頭一拉線界限一目瞭然。

這種有可能得罪兩家人的事,出力不討好,不是得罪他就是得罪他,在以前也沒有人願意做,但是今天居然準備的很充分,這些東西都帶來了。

隊長說:“走,先去南頭,再去北頭找找兩家的界限,拉線,今天要是查到是誰家多耕人家的地,必須賠錢.”

張良明立刻說:“哥啊,算了,他割就割了吧,大家都是鄰居,以後不割不就行了?”

“你給我一邊去,我看你就壞得很,佔小便宜沒夠,走,過去量.”

找到兩頭灰撅,再一拉線,赫然是張良明多種了別人八十公分,八百多米,雖然是一路歪斜,這也確實不少了。

這結果一出來,張良青立刻冷笑說:“隊長哥,你今天要給我做主,我也不多要,就讓他張良明陪我兩年的產量,夏秋兩季,一年陪我二百斤小麥,兩年賠四百斤,這事就算完了.”

村裡人聽說他的要求,都一起點頭說:“就應該這樣,還要讓這個張良明把地給人家耕回去,再把地壟培上,就沒見過這麼種地的,真缺德.”

隊長說:“張良明,你也聽見了,大家都這樣說,你要是回去乖乖把糧食給了,夏收以後把地給人家耕回來,這事就算完,要是不這麼做,你看吧,隊裡給你把小麥墊上.”

祝蘭芝脫口而出說:“那就隊裡給墊上唄.”

隊長冷笑說:“有這麼便宜的事?給你墊上,隊裡過年就拿肥皂廠給你家的分紅,過年利息漲一倍,把這個窟窿填上.”

農村工作複雜,是包產到戶以後,家家日子都是自家過,平常像今天這種田間地頭的事,是驚動不了這麼多人的,而且沒有人給你出頭,被欺負的人家只能縮著頭認了。

這種憋屈是最讓人難受的,被人欺負了,還打不過別人,只能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心眼小的因此喝農藥自殺,也掀不起什麼浪花,家裡還得花錢辦喪事。

像今天全村出動,隊長出頭,完全不可能,誰家沒有活幹,誰有空管這些閒事。

最關鍵的,如果沒有村裡的兩個廠子,隊長的威信,也不夠像今天力壓全場,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反對。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就明白了隊長為什麼看張衛東這麼順眼。

祝蘭芝一聽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說:“我不活了,我被人欺負死了,老張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看著我被人欺負?”

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就連最公正的三奶奶都說:“老二家的太不像話了,老老實實賠錢吧.”

看著村民鄙夷的眼神,張良明一家站在人群的對岸,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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