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僵,姓宋名僵,桃代李僵的僵。

最近宋僵得了一個怪病,那就是非常嗜睡。

不僅嗜睡,而且經常做夢。

做同樣的夢。

最為困擾的是,這個夢還他孃的像是連續劇一樣,怎麼做都做不完,頭一天睡醒了牛馬一天回家倒頭又能繼續做。

真的是見了鬼邪了門曰了狗。

夢裡,唯唯諾諾一輩子的宋僵,儼然成了一個自己做夢都不敢想的猛人……可以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的那種猛人。

能夠切身感受猛人的生理狀態,感覺不要太好。

但現在,大人物的處境似乎卻不太好!

夜幕降臨籠罩整個世界。

頭頂有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眼球盯著自己,似乎想要吧自己吃掉一樣。

宋僵獨自站在戰場的中心。

周圍是敵人的千軍萬馬,那些如同克蘇魯一般的怪物,隱藏在黑暗的霧氣之中,對著自己虎視眈眈。

自己腳下是敵人的屍骸,銀白色的金屬和黑色的機械殘骸,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些……

都是猛人哥親手格殺。

但現在猛人被包圍了!

一場無法避免的戰鬥就在眼前。

不……

一場無可避免的戰鬥正在進行之中。

自己就是這場戰鬥的親歷者。

千軍萬馬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滾滾而來!

這些猙獰的機械怪物們步伐整齊劃一,彷彿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

宋僵想要看清楚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但這些怪物連頭顱都沒有!

怪物們彷彿死神的使者朝著自己步步逼近。

宋僵很慌,因為自己看到的,是死亡的象徵。

宋僵想跑,但夢境中的這具身體卻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既然跑不掉,宋僵就努力地讓自己安靜下來,且看猛人想要怎麼做。

面對包圍而至的千軍萬馬,猛人手握自己的銀色長劍,靜靜看著圍上來的敵人。

沒有退路!

猛人不需要退路。

他沒有絲毫退縮,沒有絲毫恐懼,有的就是決死一戰的態度。

克蘇魯一般恐怖的機械怪物們越來越近!

它們的步伐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聾。

它們殺戮的氣息透著沖天的殺意!

它們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然而!

猛人兄弟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只見他高舉長劍,朝著身前橫掃而去。

一道白色的劍芒在空間中蔓延開,如同聲波在水中迴盪般激揚。

一劍!

輕描淡寫的一劍,彷彿是蜻蜓點水不著痕跡。

但前方數十米的扇形位子上,數以百計的機械單位就被成了兩截!

好厲害!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宋僵沾沾自喜。

不想,就在自己激戰正酣的時候,頭頂卻開始滴血!

大股大股的血往自己身上冒。

這如噴泉一般的血液,正瘋狂地遏制自己呼吸。

宋僵發現自己居然嗆了水,尿意也上來了……然後宋僵睜開了眼睛。

睜開了眼睛的自己正趴在辦公桌上,萬惡的公司主管苟大昌正拿著澆花的灑水壺朝著自己自己臉上噴水呢。

見自己醒來,周圍的辦公桌傳來了歡快的笑聲。

宋僵擦了一把臉,然後喃喃道:“原來只是做夢啊,我他孃的還以為自己被人剁了呢。”

此言一出,辦公室內的氣氛更加歡快了。

“宋僵,你這個廢物,明天不用來了!”公司主管用自己的綠豆王八才配擁有的氪金狗眼盯著自己怒罵道。

剛睡醒的宋僵迷迷糊糊道:“不對啊,明天才星期四,明天還得來。”

“哈哈哈哈!”

“笑死了我了。”

“太搞笑了。”

“我們公司竟然還有這種妙人。”

眾人議論紛紛,高興得就像過年一樣。

苟主管也苟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我說宋僵,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飛機啊,上班的工位上睡得一塌糊塗,你是晚上沒睡覺還是怎麼滴?”

宋僵摳了摳腦袋說道:“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嗜睡得很,想必是生病了。”

苟大昌聞言大手一揮道:“我不管你這些,有病就寫辭職信然後去治病,沒病就趕緊給老子振作起來工作,本公司不養閒人!”

“哦了,我沒病,我身體好得很。”宋僵連忙改口。

作為三十而立的男人,宋僵可不想在中年失業,特別是程式設計師多如狗程式碼工遍地走的網際網路行業。

這失業就代表著徹底被行業淘汰,以後說不得只能轉行送外賣了。

所以宋僵絕對不能給苟主管開除自己的機會。

雖然苟主管看起來像一條狗,但宋僵還是讓自己努力做出討好的樣子:“苟哥行行好,不要向公司通報,我還等著掙錢養家呢。”

苟大昌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自己在公司的威信怎麼來的,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苟大昌伸出手拍了拍宋僵的臉,然後湊到耳邊小聲說道:“本月的提成上繳三成!”

“兩成!”宋僵迅速討價還價。

“成交!”

苟大昌站起身,然後衝著宋僵假模假樣訓斥道:“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念你是本公司的老員工,我就不向上面通報你上班睡覺的惡劣行徑了,但是下不為例啊。”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宋僵拱手道謝,但臉上的表情厭惡至極。

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自己損失了兩成的業績提成,值得自己熬好幾個通宵了啊。

想著宋僵都心痛。

此時苟主管還在大放厥詞,但目標已經不是宋僵本人了而是辦公會里的所有人。

“你們都聽好了,本公司從來不養閒人,講究的企業文化就是狼性文化,這個月最後三天會盤點業績,業績最差的人將會被開除,你們好自為之。”

苟大昌宣讀完政策,然後端著自己的花灑進辦公室給自己的二踢腳吊腳蘭花澆水去了。

宋僵扭頭看向身側的同事問道:“我睡了多久?”

同事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回答道:“五分鐘,準確地說也就四分五十秒。”

“什麼!我只睡了五分鐘?”

宋僵大怒不已,心中問候了苟大昌的老母親一百八十次。

“總有一天我會讓苟大昌付出代價!”

宋僵惡狠狠說道。

同事看了宋僵一眼,然後笑道:“這可不像是你這個性格說出來的話啊……不過我欣賞你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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