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國於民而言,北方鋼鐵聯盟直州的老百姓和當局的“麻木不仁”都超出了宋子瑜的想象。

這種麻木,甚至令宋子瑜有些傻眼。

大概魯大師筆下麻木的虞夏人看到這些人都覺得有點兒優越性。

宋子瑜費盡心機地操作,好像是達到了目的,又好像是搞了一個寂寞。

“怎麼會這樣?”

宋子瑜忍不住問童先。

已經被收拾得沒脾氣的童先苦笑道:“您是真的不明白啊!當下時代的普通人,早就活成了蟲子,他們才不會在乎你們上面換了誰來統治自己,他們只祈禱時代的雪花不要落在他們自己身上就行。”

“這算是躺平了嗎?”宋子瑜喃喃自語。

“什麼叫躺平?”

‎‏​‏‏​‏​‎‏​‏‎‏‏‏童先不解。

宋子瑜懶得解釋,開始試圖調動直州駐防的軍隊。

然而,令自己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軍隊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對於自己的徵召和命令,壓根兒是當成了空氣。

“奶奶的,真的是奇了怪了。”

宋子瑜罵罵咧咧看向童先問道:“你們直州的軍隊都是這麼牛逼的嗎?根本不聽號召?”

童先緩緩開口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宋子瑜問。

童先道:“別說你無法調動北方鋼鐵聯盟的正規軍,就算是我們、就算是中央政府也不能調動駐防的正規軍啊。”

“為什麼?”

宋子瑜問。

“因為我們頭上還有人!”

童先答道。

“誰?你們這幫傢伙不就是整個國家的統治者嗎?”

宋子瑜問。

“我們只能算是代理人而已,真正的統治者,還是懸空城上的那位。”

童先苦笑道。

“懸空城!”

聽到這話,宋子瑜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對啊!

自己怎麼差點兒忘記了這茬啊。

就北方鋼鐵聯盟而言,還有懸空城這一號存在的。

宋子瑜捋了捋腦子裡關於懸空城的情報,發現少得可憐。

不是自己功課做得不足,完全是因為公孫婉兒建立的情報網滲透不到這一層。

“懸空城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它又在哪裡?”

宋子瑜問。

聽到宋子瑜的問話,童先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情:“懸空城顧名思義,就是一座漂浮在天上的城市,它的城主就是北方鋼鐵聯盟真正的掌控者朱元帥。”

“朱天烈!”

宋子瑜道:“他人在哪裡?”

童先答道:“懸空城飄忽不定,不是我們可以掌握行蹤的,他們天空之城的人自成一體,根本不屑於管理我們北方鋼鐵聯盟的事務,他們只是抓著兵權不放手,就能控制全域性了。”

說到這裡,童先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強硬起來:“宋子瑜,你應該感到幸運,如果不是因為正規軍無法調動,不然的話……”

“不然什麼?”

宋子瑜雙目圓睜。

童‎‏​‏‏​‏​‎‏​‏‎‏‏‏先道:“如果能夠調動正規軍,就按照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夠被殺一百次的了。”

宋子瑜咧嘴笑道:“看來你還是不死心啊!你根本就不懂,不管你們能否調動正規軍,我要摧毀你們北方鋼鐵聯盟是完全有把握的,我之所以不砸爛了你們,完全是因為我對統治你們沒興趣。”

童先聞言不以為意。

宋子瑜懶得和這個老匹夫一般見識。

“說吧,我怎麼才能聯絡上懸空城。”

宋子瑜問道。

如今的局面拖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想辦法解決問題。

宋子瑜覺得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和懸空城的商量一下接下來北方世界的統治權。

童先聞言道:“我們是沒有辦法掌握懸空城的動向的,不過有一個人可以。”

“誰?”

宋子瑜問。

“徵南大將軍朱上清。”

童先道。

“他人在哪裡?”

宋子瑜好奇問道。

“他啊,不是會所就是在去會所的路上。”

童先道。

……

朱上清又經歷了一場宿醉。

在會所裡睡醒的小主人都是迷糊的。

看了一眼身邊兩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年輕姑娘,朱上清又開了一瓶高度酒。

沒辦法,這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朱上清烈酒配大麻,快活似神仙。

不是朱上清這人太消極,完全是因為這人沒啥追求也不是好事。

祖輩上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到了小朱這一代,什麼都做不了。

金錢地位無一不缺,人生都他孃的沒有追求了,自己能幹啥?

朱上清想一想就覺得人生索然無味。

就在這之前,自己好不容易從老爺子手裡求得了軍政大權,從牢房一樣的懸空城出來透透氣。

本打算藉助,兵權去掃蕩一下南方權當是打獵遊玩了。

然而還沒等自己動身,那幫官僚們就替自己炮製好了一切功績。

軍隊還沒開拔,勝仗都打了完了。

在戰報之中聯邦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徵南大將軍王駕所至,聯邦走狗望風而逃云云。

這種作假賬的水平,沒有三五百年浸淫‎‏​‏‏​‏​‎‏​‏‎‏‏‏是完全達不到的。

然而,組合拳才打了第一拳。

勝仗是做假賬做出來的,但打仗的開銷,開報賬的還是要報賬的。

軍隊開拔需要開銷,士兵上戰場需要給養補助也要花錢,打仗總要死人吧,傷亡都需要撫卹金這也要錢。

國庫裡每一筆錢都有需要支出的地方,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於是那幫不當人的官僚們又想出了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募捐。

想要讓老百姓們踴躍捐款,官僚們就要帶頭募捐,真金白銀的大庭廣眾之下的捐。

有了官僚們的帶頭號召,前些年因為戰爭失敗的陰影在這一次虛假的勝利面前一掃頹氣,不知真假的老百姓和中下層官僚們踴躍捐款。

這不,票子就來了嘛。

然後帶頭捐款的家族的錢如數退還,老百姓的捐款朱上清和辦事的家族們三七分賬,朱上清躺著不動又小賺了七成,感覺沒啥感覺。

這種索然無味的生活過得久了,朱上清也就麻了,心想自己折騰啥啊,還不如快活地播種,幫老朱家多生幾個後代,壯大一下萎靡不振的家族,也算是一件不錯的功績了。

……

雲裡霧裡的朱上清剛點燃大麻,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聲吵醒了身側的小娘皮,朱上清一把拽住姑娘翻身上馬,一邊做著晨練一邊發出咒罵聲:“誰他孃的在敲門?”

沒人回應,房間門被一腳踹開,兩隻雙眼爬著蛆蟲的喪屍從門外邁著王八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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