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呢。
可鬼醫卻圍著他打量一圈,卻說:“你娘子情況危急,你倒是心誠。
不過在我這,看病一向講究病人親自前來,才能表現出誠意.”
江以成有些不耐煩了。
這鬼醫分明就是為難人,若非不得已,自然會親自來,他已經解釋了。
鬼醫還故意的這麼說。
他能在這裡與鬼醫慢慢磨,可柳吟那裡等不了。
“年輕人,有些事情急不得,來坐下喝杯茶,我們慢慢說.”
鬼醫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不躁的端著茶壺過來,倒上兩杯滿滿當當的熱茶。
“一路爬山上來,一定累了渴了吧?來喝杯茶,咱們慢慢聊,這事急不來。
江公子靜下心來,與我喝杯茶,好好聊聊如何.”
江以成哪裡有心思,可鬼醫過來,硬生生把他給按下,“喝茶喝茶.”
“喝完茶再說.”
江以成不得已悶了一杯茶,然後放下,直接說:“鬼醫先生,夫人狀況很是不好,她無法親自前來後山。
忘您醫者仁心,體諒我們的特殊情況,跟在下走一趟.”
他自認為,自己的態度已經很不錯了。
也用了很多的耐心。
畢竟是自己求人家,不是人家求他。
鬼醫卻笑笑,“江公子與夫人感情倒是不錯,只是江公子有沒有想過,你費盡心力為你夫人求醫,甚至放棄你在京都的仕途,這值得嗎?”
“自然值得.”
他既選了吟兒。
如今柳吟身體抱恙,他做這些是理所應當的。
“您說這麼多,可願意跟在下下山,您若有什麼顧慮,可儘管與在下說.”
三句話離不開下山,可以看出,江以成也是真的著急,真的想早點為柳吟治好。
鬼醫不語,再給江以成倒了杯茶,“有些事急不來,江公子心急氣躁,我也能理解。
公子多喝茶,降降火氣.”
對方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願意不願意,江以成真的有點火大。
又一杯茶水下去,江以成剛站起來,眼前卻黑了下,隨後,身體似不受控制一樣,朝後倒去。
鬼醫過去,確定江以成已經暈倒,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不知過了多久,河邊躺了一個人影。
江以成是凍醒的。
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山上,而是躺在了河邊。
江以成也顧不上這些,趕緊跑回去,去看柳吟的情況。
果不其然,柳吟的情況比他走的時候更差了一些,這真不是個好訊息。
面對柳吟,江以成更加愧疚。
“那鬼醫卻不像個郎中,非說要吟兒你一同去。
這分明就是不想幫忙.”
江以成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對柳吟,他去給柳吟請郎中,卻空手而歸。
柳吟聽著,看著自己那雙腿,只有鬼醫,才有治療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去一趟,又何妨.”
只要鬼醫肯為她治療,怎麼都好。
“吟兒,這怎麼使得.”
如今柳吟身體已經虛弱到快要無法走路,又怎麼能說讓柳吟親自去一趟呢。
就算柳吟能去,江以成也不想讓柳吟去。
江以成表明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柳吟卻笑了。
“鬼醫要求我去,我若不去,只怕鬼醫不會來為我醫治。
既然如此,我就親自跑一趟,去會會這鬼醫.”
更何況,如今唯一能治療她的,只有鬼醫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柳吟,江以成是一陣心疼。
怎麼去啊。
這鬼醫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這身子如此,別說上山了,江以成真怕,他怕柳吟走到一半,會昏倒,會有事。
“江以成,我們一起去.”
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新鬼醫的蹤跡,現在鬼醫只是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他們沒有別的路可以選,只有按照鬼醫的話去做,才有可能被鬼醫給治療。
白夫人聽說後,也是萬分擔心,貼心的為他們安排了上好的馬車,並派人一路送到山腳下。
可接下來的路,只能他們兩個人上去。
江以成扶著柳吟下馬車。
那些人在山腳下等著,柳吟卻推開江以成,“讓我自己走.”
山路艱險,江以成又怎麼顧得了他呢。
所以,她必須學著自己走下去。
江以成想上去幫忙,卻被柳吟堅定的推開了。
柳吟站得並不穩當,甚至還搖搖晃晃的,江以成就慢慢跟在柳吟身後,默默護著她。
“吟兒,你慢些.”
這一路上,柳吟拄著柺杖,兩人走走停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