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吟變熟悉起床,準備道柳府去看看,本來馬車物件都準備好了,然後剛要動身出發,江以成呢過卻跑來了,還不依不饒地非要跟去。
柳吟無奈,本來只想自己一個人去,和叔叔嬸嬸,堂弟堂妹說會兒話,江以成非要跟來在他意料之外,不過,一個呆子,帶上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面的他在這裡撒潑打滾耽誤了時間好。
柳吟隔著車窗看著江以成,認真說道:“你去可以,但你一定要聽話!”
江以成重重點頭,滿口答應:“成兒一定聽話!”
邊說,邊趕緊鑽進了柳吟的車裡。
兩人到了柳府,柳青汀有些公務,沒出來看柳吟,不過林氏帶著柳繡早就等候他們多時,早上的通傳剛到,林氏就已經開始在家裡準備了。
如今看著柳吟來了,也不說什麼客套話,趕緊引導後院,幾個人說起了內房話。
本來還擔心江以成該怎麼辦,一會兒來了個小廝竟然說叔父柳青汀喚他過去,六一這才鬆了口氣。
江以成一路上在他身上的眼神就沒移開過,柳吟臉皮子薄,也不知道如何提醒他,一路上好不自在,躲躲閃閃,生怕碰上他的眼神。
如今倒好了,柳青汀自有疼她,雖然江以成是個痴兒,但相信自己的叔父也不會虧待,而且他們男人間說點家國大事兒也有好處,省的她每天都覺得江以成眼神不對。
江以成委屈巴巴地離開,但是與柳青汀一見面卻立馬換了個人,哪裡還有半分痴兒的模樣,根本就是一個翩翩公子,蓄勢待發。
柳吟和林氏還有柳繡一同在房中閒話,剛開始也沒聊幾句重要的,柳吟思鄉心切,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想家,林氏早已察覺,命從京城帶來的廚子多做點好菜,好好慰藉一下。
“嬸嬸,叔父找的那些底細名冊我已經拿到手,而且也趕緊做了些變動.”
柳吟看著林氏,說了說自己的情況。
林氏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吟兒,你初來乍到遇到許多不如意的事情無需害怕,這宅院本就如此,勾心鬥角都是免不了的,不怕你笑話,我剛嫁給你叔父來到這院子裡成了當家主母之時,也有很多人不服.”
柳吟有些驚詫,她這個嬸嬸對她好的沒話說,可她也聽說,她的手段可是一般熱比不上的,京城裡那些個達官貴人,也不上她治家嚴謹,那些個貴婦人又妒又恨卻無計可施,就是她的母親也稱讚過,若是這個嬸嬸是個男子,必定是個狀元郎,有經世之才,柳吟那時便佩服不已。
可沒想到,她也遇到過這種棘手的情況。
林氏看她有些呆,不由地笑了,拍拍她的肩膀,溫柔說道:“吟兒不必擔心,江家雖然豪富,可我們柳家世代為官,是他們比不上的,也是他們高攀咱們。
你有什麼事兒不必縮手縮腳,放開了去做,柳家人自會為你撐腰!”
這話說的柳吟鼻子酸酸的,在這地方背井離鄉的,要不是柳青汀和林氏的到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雖然她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主兒,可誰都有轉圜不了的時候,可如今有他的叔叔嬸嬸在此地,她做事自然多了一份底氣。
她垂下眸子,握住林氏的手,輕聲說:“謝謝嬸嬸,我心裡好受多了.”
林氏摸摸她的頭:“你還是太小,沒經過事兒,你冰雪聰明,時間一長,自然會懂.”
柳吟靠在林氏肩頭,彷彿是自己的母親一般,那溫暖的感覺,好像自己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
林氏怕柳吟在家中受苦,她又鞭長莫及,便悉心教導她一些管理家中事務的方法,旁邊的柳繡也聽得入神,以後終歸有一嫁,如今多學些,以後便少受些苦。
那邊柳青汀也和江以成聊得正歡,上一次時間緊迫未及深聊,而且單單被江以成神智正常這件事就搞得驚訝不已,柳青汀也沒能多問。
今日早攤開了聊,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江以成雖然失智多年,可是畢竟底子厚,文韜武略到還是能侃侃而談,而且他學習的速度極快,這也不過多看了幾天書,最近的朝廷局勢到讓他分析的夠透徹,柳青汀心中讚歎不已。
“你的見解不錯,針針見血,倒讓老夫自嘆不如啊!”
柳青汀也是惜才之人,得遇賢才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才之心。
江以成卻趕緊拱手作揖,謙虛道:“大人謬讚,晚輩一派胡言,前輩不見笑就好.”
柳青汀豪氣一笑,緩緩說道:“你太謙虛了,如今朝中暗流湧動,而你已多年未曾聽聞朝中之事,短短几月,你就有如此見地,實在不凡.”
江以成笑笑,也沒在推脫,他確實有備而來,否則如何讓柳家伸出援手,助他一臂之力。
現在時不我待,步步棋都需謹慎,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跌入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