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成仔細打量著江天昊,天昊哥高了也壯了,曾經還帶著稚嫩的面容,如今已經長成英朗的線條,如果不是還能看見少年時期的幾分模樣,江以成真不敢相認。
多年不見,江天昊已經長成一個成熟俊朗的男人了。
“天昊哥,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江以成笑道。
江天昊大步上前,抱住江以成,拍拍他的肩,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以成好小子,都和我一般高了!哥哥差點也沒認出你來.”
江以成含笑不語,沒戳穿實際上自己貌似還比他還高一點點的事實。
兒時長高超過江天昊的的宏願已然實現,江以成更是心花怒放。
“天昊哥,這位是?”
江天昊攬著江以成的肩,朝他的那幫兄弟介紹道:“這是我弟弟,江以成.”
江以成點頭打招呼,目露感激,“你們好,家兄這些年承蒙眾位照顧了.”
江以成雖然身著一身普通的常服,但是因為多年沉浸在書墨中,讓其自帶一股書卷氣,連與他們簡單的說話,都聽著是個有學識的,讓這些人感覺江以成和他們這些草莽很不一樣。
大漢阿勇不自覺挺直腰板,結巴道:“你……你好,照顧天昊哥是我應……應該做的.”
江以成的笑意更深,他瞥見人群外好奇的看著這邊的江蘇航和柳吟,便朝他們招招手,“吟兒,蘇航,快過來.”
江天昊望過去,一個小胖子和一位美女走了過來,小胖子憨態可掬,其面容竟然和他模糊的印象中的江商有五六分相像。
“七哥.”
江蘇航喊了一聲,好奇的目光偷偷看向一旁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的人。
江以成柔和道:“吟兒,蘇航,這是天昊哥,我以前和你們說過的.”
當年江天昊離開時,江蘇航才三歲,小孩子忘性大,估計江蘇航對江天昊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江蘇航其實隱隱記得小時候有段時間有個大哥哥經常來他們家陪他七哥玩,還經常抱他,只是後來這個哥哥忽然消失不見,再也沒見過了。
這就是當年抱過他的那個天昊哥哥嗎?江蘇航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天昊哥.”
“這是小蘇航?都長這麼大啦!”
江天昊感慨道。
江蘇航摸摸後腦勺。
不過貿易場不是敘舊的地兒,江以成此刻也沒心思找貨源了,江天昊也是同樣的心思,他同他那幫兄弟交代了一聲,便和江以成,柳吟等人一起離開了。
離開暗坊,江以成直接將江天昊帶回江府。
路上,江以成主動交代了自己為什麼出現在暗坊的事。
“我今年考過了鄉試,正在準備參加明年的會試,希望一舉取得好名次。
最近家裡的生意不景氣,壓力也很大.”
江天昊讚歎道:“我就知道,以成你是個有出息的,如今已經是舉人老爺了!我相信來年你一定能金榜題名!”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江以成看著江天昊道,“天昊哥,你呢?你這些年過得到底怎麼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這個說來話長,”江天昊笑道,“自從離開家,我和別人一起組建了一支商隊,這些年一起走南闖北,有很多事都經歷過了……”江天昊挑著說了些自己的見聞,有趣的地方說得多,凡是不好的地方,基本一筆帶過。
江以成和江蘇航兄弟凝神聽著,不知不覺時間流逝得很快。
等馬車停了下來,江以成和江天昊他們朝外一看,才發現原來已經回來了。
一行人下了馬車。
“如今江家的格局變化很大,天昊哥你可不要驚訝.”
江天昊點點頭,應了聲。
他想也是,以成這些年讀書的花銷就是一大筆錢,他再怎麼厲害,也沒法賺到很多銀子。
江商之前就對以成母子十分不好。
江天昊想想以成這些年艱難困苦,但依然一心求學的樣子,心疼極了。
他們進了府,小胖子江蘇航自覺離開,留空間給兩位哥哥敘舊。
江以成帶江天昊去了鳳鳴閣的書房。
柳吟將茶水點心擺在了一邊,就退了出去。
怎麼看這兄弟二人也是一副長談的架勢。
江以成想到,他是因為一場熱鬧才注意到江天昊的,不然他會錯過天昊哥也說不定,便開門見山問道:“在暗坊那裡,天昊哥你為什麼會和人起衝突?”
聞言,江天昊苦笑了下,倒也同江以成不隱瞞,直接說道:“這些年下來,我們商隊手上積累了些人脈,商隊也慢慢做大了起來,但是我們商隊始終沒有靠山。
在臨州這樣富庶的地方,和我們差不多的商隊多不勝數,我們今年好不容易搭上一個關係,有了合作。
結果還是沒成功,反而手頭的資金全買了那些華貴賣不出去的皮貨。
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被那店鋪單方面撕毀合約,我們也沒法討回公道.”
自古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這話大家都是知道的。
江天昊知道,他們的商隊如今有錢無勢,凡是有點地位的權貴世家,想碾死他們商隊,都宛如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只是,他們商隊這些年小心翼翼的發展壯大,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規模,如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也只是因為。
他們的商隊沒有有權有勢的人家庇護,若是出了問題,也根本沒有回還的餘地,只能自己咽苦果,根本沒有途徑給他們一個公道,就比如現在。
雖然再次被打擊,但是江天昊眼神依然明亮,經歷的挫折越多,反而把他的性子打磨得更堅韌。
江以成皺著眉頭沒說話,這的確是個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