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說來就來了,風起雲湧,雷霆大作,樹葉嘩嘩作響。
暴雨傾盆。
已經是傍晚時分,房俊站在門口,看著這雨勢,如此大的雨,江河水位暴漲,是必然的事情了。
水淹辰州,完全可行的,當然了,這會連累一些百姓,不過,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打仗嗎?實現目的最為重要。
“公子,都已經準備好了,蓑衣鋤頭,已經足夠一萬人用了,不過這麼大的雨,沒有辦法挖啊!”
張冒說道。
“等雨勢稍小一點,再行動.”
房俊也知道這一點。
雨是到了半夜才小的,房俊讓劉仁風統領一萬士卒,去挖開渡口,必須要加緊趕工,爭取幾天之內完成。
只要有了這大水,聖靈教就會崩潰。
一萬士卒的日子很是難過,他們不得不冒著大雨,去做工。
當然,日子難過的,還有大青山的宇文康,這一下雨,下面的人,就很憤怒,主要原因,就是住得地方,到處漏水。
大部分流民,那是沒有房子可以住得,住得都是窩棚,而窩棚,避雨條件比較差,這可是不行的就是了。
青山鎮,容納人口也比較有限的就是了,房子跟普通的流民沒有關係,都被流民當中的一些頭目,給佔據了。
就算是宇文康有心想要改變這種局面,也無可奈何,得罪了這些小頭目,那是會出問題的就是了,不僅不能得罪,還要進行賞賜的。
這些小頭目,那是維穩的關鍵就是了。
“這下這麼大的雨,官軍也是無法進攻了,看來,連老天爺,都是幫咱們的忙.”
宇文復走了過來,說道。
“我心裡面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宇文康卻是皺起了眉頭,這種不安,來自於哪裡,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些不安就是了。
“能有什麼事情發生,辰州守軍接近六萬,官軍想要拿下來,那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就是了.”
宇文復不以為然,這六萬人,就算戰鬥力不怎麼樣,但也是人,況且,經歷過了戰鬥,那還是跟之前,那是不一樣的就是了。
“他們守得越久,咱們的好處就越大.”
宇文康自然是希望辰州,可以守得久一點,這樣的話,對他們那是很有好處的就是了。
可以給他們爭取時間,訓練士卒,最好是守個一兩年。
“辰州的糧草那是十分充足的,我覺得守個一年半載,那還是沒有問題的就是了.”
宇文復顯得很有信心,這歷史上,守孤城,曾經還有人守過好幾年的時間。
“挺困難的,不過,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就看他們自己了.”
宇文康倒是並不怎麼看好,主要就是,宇文家族的那些人,頭腦不太清楚,總是自以為是,既沒有合理的戰略,也沒有合理的規劃。
簡單點來說,就是沒有打仗的能人的。
另一邊,渡口,上萬的兵士,拿著鋤頭和鏟子,在挖渡口,這也是比較講究的,得先挖出通道來,再挖開渡口,引來大水。
不少計程車卒,頗有怨言,這種天氣情況下,居然來這裡做苦力,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房俊也是去視察了一下,看在眼裡,士卒們心生怨氣,那可不是一件好事的,這是會出問題的就是了。
他拿出了一些錢,來犒賞這些做工計程車卒,所有的怨氣,也就因此煙消雲散了。
天亮之後,一萬士卒又撤了回來了。
白天,可是容易被發現的。
雨一直在下,一會兒暴雨,一會兒小雨的,非常得惱人。
所幸,這只是正常的雨季,若是連續下個一兩個月時間,那可就會又一次醞釀成水災了。
連續挖了五個晚上,就差不多了,這畢竟是一萬士卒去挖,因此,效率還是挺快的就是了。
由於暴雨,讓江水暴漲,透過缺口,那是一發不可收拾,於晚上傾斜而下。
房俊專門挑選的後半夜,白天的話,容易讓人反應,他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大水肆虐了開來,辰州的一切,都泡在了水中,城中的水溝,根本就承載不了巨大的水量。
宇文安正在睡覺呢?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被人急匆匆的叫醒,但見刺史府內的積水,已經過了膝蓋了。
當即只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城內混亂不堪。
另外一邊,張冒是建議,立刻發起攻擊,拿下辰州,但遭遇到了房俊的拒絕,他覺得並不需要進攻,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的。
再說了,現在城中到處是水,他們也不好進攻。
“這水並不大,恐怕淹不死什麼人啊!他們的有生力量還在.”
劉仁風有些擔憂。
“無妨,就算淹不死人,糧草總歸是沒用了.”
房俊擺了擺手,只要聖靈教沒有了糧草,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與他們進行決戰,這是一定的事情的,毫無疑問就是了。
只是,那些糧草可惜了,現在,江南道缺少的就是糧草。
“你們就等著吧!他們會跟我們出城決戰的.”
房俊冷笑了一聲。
辰州,處於一片愁雲慘淡之中,許多人不得安寧。
天亮之後,目光所到之處,到處都是積水,足足快到一個成年人的腰部了,這可如何是好?宇文安是沒有什麼主意了,很快,有人來報,糧倉被淹,所有的糧草,基本上被水給泡了。
有的還被沖走了,已經是無法食用,軍隊將會斷糧。
“剛剛接到的訊息,是官軍趁著雨夜,把渡口給挖了,他們早有所圖謀?”
宇文勝憤憤不平,覺得他們上當了,沒有發現這一點,如果是派兵去阻止,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現在該怎麼辦啊?你們拿個主意出來.”
宇文安很是憂慮。
“真想不到,他們還能想出這一招來,這是把咱們往絕路上逼,而今,沒有了糧草,這辰州,也就無法繼續堅守下去了.”
宇文無忌皺著眉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表老,現在你得拿個主意,力挽狂瀾啊?”
宇文安把希望寄託在了宇文無忌的身上。
“只有兩條路,一是進行決戰,二是撤到撫州.”
宇文無忌說道。
“撤到撫州,怕是不行吧!去了吃什麼?況且,撫州的城牆,可不如這裡,再說了,我們一離開,官軍立刻就會壓上來,我看這不妥.”
宇文勝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