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半月觀的人,已經明顯少了很多了,差不多有一多半的人,都已經上了黃泉路。
崔文亮顯得很有精力,極度的憤怒與亢奮,讓他似乎有無窮無盡地力量。
死在他手中的人,已經有很多了,他手中精鐵所鑄造的劍,還並沒有捲刃,這要是普通的刀劍,早就已經砍出缺口來了。
他繼續廝殺,看見誰拿財寶就殺誰。
站在屋頂的小夢,實在是不想看了,她有些失魂落魄,見過了很多的死亡,但是卻沒有看到過這麼可怕的貪婪之心。
這些人,完全就沒有一丁點的人性,甚至是平日裡的兄弟,那都是可以下狠手的,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一下子,讓這麼多人死掉,現場不堪入目。
小夢飄然遠去,她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
一看見小夢,房俊和張冒,那就是趕緊迎了上去。
他們都擔心小夢觸碰到了黃金,從而丟了性命,這麼厲害的高手,若是死於劇毒,那才是死得冤,也太可惜了。
“你沒有拿黃金吧?”
房俊連忙詢問。
“黃金,我沒有拿啊!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貪財之人嗎?”
小夢一愣,而後很是不滿了起來。
聞言,房俊也是鬆了一口氣,真的是好險啊!“幸虧你沒拿啊!否則,你就沒命了,黃金上,塗抹了劇毒,拿了黃金的人,都要死,我們可是在為你擔心呢?”
張冒解釋了一下。
“黃金上面有毒,難怪我看見不少人口吐白沫呢?還以為是發羊癲瘋了呢?”
小夢露出詫異的表情。
房俊很是無語,羊癲瘋,哪裡有那麼多的羊癲瘋啊!“對了,上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房俊詢問。
“還能怎麼樣,很多人都死掉了,一個個的,就跟瘋掉了一樣,他們是想錢想瘋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回來了,真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平分不就行了嗎?幹嘛要見血啊!”
小夢攤了攤手,露出了一副無奈地表情。
房俊斜著眼睛,平分,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大家都想多吃多佔,憑什麼跟你平分啊!就比如說,崔文亮,肯定是不想跟人平分的。
“我餓了,有吃的嗎?都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真是不明白,那些傢伙,一天一夜,也沒吃沒喝,還挺有精力的.”
小夢撇了撇嘴,一個被廢棄的道觀,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吃的。
張冒拿出了一塊燒餅,遞給了小夢。
“就拿這個打發我啊!”
小夢很是不滿,她自然不喜歡吃這種幹餅子的。
“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飯館還是客棧,上哪兒給你弄好吃的去,等回了洛陽城,你想吃什麼都有.”
房俊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小夢無可奈何,只能是吃這個,先填一下肚子再說。
“對了,你看見崔文亮沒有,就是上次在刺史府見過的那個.”
房俊詢問。
“當然見過了,那人還挺厲害的,死在他劍下得,少說也有五六十個,不過武功照我,差上一點,在上面大開殺戒呢?一點也不感覺到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鐵打得呢?”
小夢說道。
房俊點了點頭,他可以理解的,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精神上的亢奮,自然一段時間內,讓人感覺不到累,不過,人的身體是有一個限度的,超過這個限度,那可就不行了。
“公子,不應該啊!他肯定接觸過黃金,從時間上來看,他應該是已經死了.”
張冒皺著眉頭,表示不解。
“他有內力啊!就算是中了毒,也可以用內力壓下,暫時是不會毒發的,不過,找不到解藥,還是隻有死路一條的.”
小夢解釋了一下。
這倒也是,房俊知道,那個大紅袍男人,不也是中了金羅香的毒,沒有死嗎?那是用內力將其給壓下了。
所以說,這個崔文亮,肯定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死是一定的了。
“公子,我看我們應該現在,衝上去,收拾殘局了.”
張冒說道。
“我看,再等半個時辰吧!咱們也不著急.”
房俊搖了搖頭,他是打算再等一下的,反正,那些傢伙也跑不了。
不過,說起來,這寶藏有毒,也是有好處的,起碼那些個反唐勢力,不需要他們費勁去剿滅了。
肯定得,那些反唐勢力的人,都進了道觀,下場可想而知。
“又來了一個.”
張冒抬了抬眼睛,遠處,出現了一個人,不過,不是跑過來的,而是爬過來的,等到了近前,才發現,其兩隻腳都沒了,只能在地上爬,嘴裡是叼著一串珍珠,雙手還各自拿著珠寶。
他也是真夠毅力的,從山頂爬到了山腳。
忽然間,他就一動不動了,死了,也不知道是毒發,還是失血過多而死。
房俊嘆了一口,這寶藏真是害人啊!那王世充,可真不是個東西,足見心狠手辣,人都沒了幾十年了,還遺禍無窮。
此時此刻,寒山半月觀內,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剩餘下來的,已經沒有平頭老百姓了,都是江湖中人,各自有不俗的武力在身。
他們活到了現在,武功自然厲害。
不過廝殺還在繼續,誰都想要獨吞。
金銀珠寶,那是散落一地,到處都是。
“大家都停手吧!”
一個獨眼龍老頭大吼了一聲,阻止大家繼續打鬥。
所有人都停手,盯著這個獨眼龍老頭。
現場,只剩下二十來個人了,當然了,也有受傷沒有死得,但失去了行動能力,躺在地上慘叫,估計是離死不遠了,也沒有人去搭救,大家都是自顧不暇的。
“再打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這裡這麼多金銀財寶,還不夠大家分的嗎?誰敢保證,能夠殺掉其他的所有人.”
獨眼龍老頭說道,他在陳述一個事實。
二十幾個人,分這麼多的財富,每個人,都能夠獲取一筆可觀的數字。
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這跟剛才人多,不一樣,人多,大家分得也就少了,自然要淘汰一批人出去。
“是我的,都是我的,你們憑什麼跟我分,我圖謀了多年,你們憑什麼跟我分.”
崔文亮怒吼,他渾身都是血,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了,不過這不是他的血,而是別人的血。
“你是不是瘋了,你再敢動手,大家一起上,你打得過嗎?”
獨眼龍老頭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