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村子,房俊估摸著,也是這麼一種情況。

主要就是賦稅很重的,朝堂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別的不說,每年光是邊防軍隊,這都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這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而然,所有的賦稅,全部都壓在了庶民身上。

這天底下,最苦的就是這些農民了,他們大部分沒有土地,好不容易有點土地,也會被人給巧取豪奪了去。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房俊揹負著雙手,來了一句詩,當然了,這首詩的主人,現在還沒有出來呢?他也是借用一下,抒發一下情感。

聞言,一旁的張冒,都驚呆了,他從來都不知道,房俊還會寫詩。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好詩,好詩啊?”

張冒立刻激動了起來。

“只是有感而發而已,並非我所寫.”

房俊說道,他也是不會佔據別人的作品,唐詩燦爛,可是這會兒,還沒有到鼎盛的時期,很多詩人,還沒有冒出來呢?“老人家,官府沒有給你們賑濟嗎?”

房俊坐了下來,跟之前那個老頭談話,他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不會忘記的,那是要看一看,官府是在搞什麼?如果賑濟得體,那麼就不會出現這麼多流民了,出現一小部分,怕是差不多的。

老頭子吃了五個滿頭,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也有了一點氣力。

“終於吃了一頓飽飯了,沒有人來救我們,我們只有等死,年輕人都跑了,只剩下我們這些跑不動的,連我的兩個兒子,都跑了.”

老頭子嘆氣。

“真是不像話,怎能把自己的父親丟下.”

張冒說道。

“沒有了食物,人就會像動物一樣,你覺得動物,會管自己的父親嗎?”

房俊倒是不以為然,他在說一個基本事實就是了。

“這樣說來,官府是層層盤剝了,百姓的手裡,一個子都沒有落,幾百萬兩白銀啊!最終能有多少進了百姓的口袋呢?”

房俊嘆了一口氣,地方上的官吏,很多都是中飽私囊,以自己的私利為主,他下了決心,這一次,非要整整這些人不可。

“公子啊!他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如果不救濟,怕是隻有餓死,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那麼多流民了.”

張冒說道。

“是啊!得開倉賑濟才是,否則,流民只會越來越多.”

房俊自然不想見到,出現更多的流民,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餓死。

“他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朝堂賑災了,因此,肯定對朝堂心懷不滿.”

張冒說道。

房俊點了點頭,他也是這般認為的。

隨後,房俊就回到了五平縣城,他估計其他的村子,也差不多。

一處朱門,瀰漫著酒肉的味道,這肯定是大戶人家,多有存糧,在這天災之下,照樣可以過上好日子。

房俊等人,回了客棧,接下來,就是等小夢迴來了。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小夢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訊息,那就是五平縣城的縣令大人,正在跟小妾玩耍,日子過得滋潤。

房俊安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縣令,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享樂,真是豈有此理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賊不斬之,如何可以服眾。

“這個該殺的縣令,賑災不利,他在吃人血,這個王八蛋,他是不想活了.”

房俊憤恨的說道。

一旁,聽到這句話的掌櫃宋三,可就不淡定了,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居然敢辱罵縣令大人,這還了得。

當然了,對方都是年輕人,這可能硬來,那是打不過得,他不動聲色,暗地裡,卻是派夥計,去請縣衙裡的捕快去了,這一幕,房俊倒是沒有看到。

“公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冒詢問。

“我自有主張.”

房俊淡淡的說道,他的意思還是明正典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種縣令留著做什麼?必須得殺掉才是。

也就不過就兩盞茶的時間,來了一班捕快到客棧,宋三一下子就站了出來,進行指認。

“趙頭,就是他們.”

宋三指認,他盯著一名中年捕頭。

“就是你們幾個,敢辱罵縣令大人.”

趙頭陰沉著臉色,目光那是咄咄逼人。

“沒錯,我們是罵了他王八蛋.”

房俊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店老闆,倒是忘記了這傢伙,是本地縣令的親戚,見到他們對本地縣令出言不遜,肯定是秘密通風報信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啊!給我全部押回去,聽候處置.”

趙頭一揮手,他身旁的六七個捕快,就欲一擁而上,將房俊等人拿下。

“放肆,你們動一下試試看,我看你們,那是不想活了.”

張冒站了起來,斥喝了一聲,一些不長眼的,小小的捕快,居然敢在他們面前擺譜,這還了得。

“哎,正好我們也要去一下縣衙,不過,這用押來形容,可是不正確的,應該用請來形容.”

房俊叫住了張冒,擺了擺手,他們自然也是要去縣衙的。

趙頭皺著眉頭,這些人是什麼人啊!他每次來抓人的時候,哪個不是痛哭流涕,嚇得面無人色,這些人卻很鎮定,難道是有什麼後臺。

不過,到底是外鄉人,他倒是不懼,不管是什麼來頭,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嗎?“少羅嗦,快走,通通給我到縣衙去.”

趙頭語氣十分不滿,說話也是挺強勢的。

房俊聳了聳肩,絲毫不以為然,他犯不著跟一個小人物置氣。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縣衙。

兩班衙役各自站立左右,這年頭,還沒有掛那種明鏡高懸的牌子的,不過卻是掛了清正廉潔這四個字。

這令得房俊忍不住冷笑,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巨大的嘲諷,在他眼中,這根本就是貶義詞嗎?“威武.”

兩班衙役,按照慣例,發出了呼聲。

縣令大人到了,五平縣令,叫做什麼名字,房俊也不清楚,他也不關心,他沒有必要知道,一個死人的名字叫做什麼?這絲毫不重要的。

縣令大人,長得有些猥瑣,個頭並不高,留著八字鬍,但是,長得跟個木桶一樣,顯然是養尊處優慣了,肚子裡油水太大。

其一旁的師爺,倒是挺乾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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