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府管家的引領下,房俊是在書房,見到了長孫無忌,後者,正在下棋,但不是跟別人下棋,而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見過宰相大人.”
房俊拱手示意,他跟長孫無忌,沒有什麼交情,見面的次數很少,可以說,完全沒有人情的意味在裡面。
“駙馬來了啊!請坐.”
長孫無忌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
房俊坐了下來,也沒有人給上茶什麼的。
“吳王膽大包天,居然派人刺殺太子,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聽說,他去過你那裡.”
長孫無忌這句話高深莫測。
“沒錯,他是去過我那裡,不過就是去吃個飯而已,對了,刺客抓住了嗎?”
房俊很平靜,這個老狐狸,找他來幹什麼?他暫時想不出來,不過,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的就是了。
“你認為刺客還在長安嗎?肯定是亡命徒,拿了吳王的好處,現在已經遠走高飛了.”
長孫無忌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倒是奇怪了,既然沒有抓住刺客,那是誰指認是吳王幹得呢?”
房俊很是無語,這沒有證人,就是誣陷了。
“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總之,證據確鑿,動機明確,我叫你來,是希望你站出來,指認吳王李恪.”
長孫無忌落下了一枚棋子,他似乎是把房俊也當成了棋子了。
房俊臉色一變,讓他出來指認,這不就是誣陷吳王嗎?“我又沒參與,又不知情,怎麼指認啊?”
房俊攤了攤手,他才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呢?這個長孫無忌,居然是想要坑他,讓他出來做偽證,只要他一站出來指認,就一切說得通了,吳王李恪就完蛋了。
“你就說吳王李恪謀劃刺殺太子就行了.”
長孫無忌來了這麼一句。
“我要是這麼說,別人就以為我是同夥了,那我不得是死罪啊?”
房俊冷笑了一聲,他又不是傻子。
“老夫可以擔保你無事,我說什麼,你照做就行了,日後太子登基,少不了你的好處.”
長孫無忌繼續說道。
這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房俊也是無奈,可惜啊!這個時代又沒有錄音什麼的,否則,把長孫無忌這段話給錄下來,告他一個誣陷之罪,吳王李恪也就沒事了。
這是給他糖,要他妥協呢?可惜,房俊可是並沒有做官的心思的,他才不會妥協呢?“我得考慮一下,此事幹系甚大.”
房俊也不好當面拒絕,否則,長孫無忌就要收拾他了,肯定會想辦法,把他給弄進大牢裡面去。
長孫無忌,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大權在握,明面上可是不好得罪得就是了,所以,房俊只能是拖時間。
“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來我這裡,給我答覆.”
長孫無忌淡淡的說道,他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令得房俊很是不爽,可是卻無可奈何。
房俊告退了,他心情很是不爽,左右為難。
離開相府,房俊就回駙馬府去了,他要思考著對策,午飯也沒有心情吃,李恪把張冒和嫚兒叫來了,思考對策,要集思廣益,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好辦法。
至於陸乘風,房俊並沒有叫,陸乘風的武力尚可,就是腦子,不太靈光什麼的。
“長孫無忌,讓我出來做偽證,誣告吳王李恪刺殺太子,並且給我許諾了,一旦李治登基,就會給我好處,可是,我不信任何承諾,也不會出賣朋友.”
房俊做人是有自己的底線的,他才不會為了什麼好處就妥協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的。
“你們有什麼主意,說說看.”
房俊揉了揉眉頭,心中懊惱,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東西,幹出得這種事情,讓別人出來背黑鍋。
“可以預見妥協,公子定然相安無事,如果不妥協,公子會被視作吳王李恪的同夥抓起來.”
嫚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不用你說,我也清楚,關鍵是我不會妥協的.”
房俊以肯定的口吻,他是堅決不會妥協的就是了。
“那就宰了長孫無忌.”
張冒目光冰冷。
“這個我也想過,沒有那麼容易的,相府防衛森嚴,派去的人少了,肯定不行的,而且,長孫無忌身邊有能人.”
房俊平靜的說道,這長孫無忌得罪得人,那也是不少的就是了,所以,其防衛力量很大。
要刺殺長孫無忌,並不太容易實行。
誠然,長孫無忌這一死,吳王李恪還有的翻案,不死的話,吳王李恪這黑鍋,那可就是背上了。
“我們可以等他上早朝的時候,在半路上埋伏,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必然能夠功成.”
張冒繼續說道。
房俊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的確,這可是一個機會,朝堂的早朝是很早的,天都沒有亮就要開始了。
那個時間段,長安街頭人少,方便實行,況且,長孫無忌去上早朝,不會帶多少人去就是了。
這隻老狐狸,房俊是早就動殺心的了,歷史上,自己就是死在長孫無忌的手裡的,同樣的,也包括吳王李恪。
“這件事情,可以讓陸乘風去辦,挑選一些生面孔.”
房俊說道,他覺得,這樣做的話,成功機率還是挺大的就是了。
“公子,何不去面見陛下,澄清實情.”
嫚兒說道。
“若是能這般,我早就去了,陛下信任長孫無忌,我說得話,沒用,況且,我沒有啥證據的.”
“不過,無論怎麼樣?虎毒不食子,吳王李恪是不會死的就是了,就算是他幹得,他也是針對的太子,而不是陛下,最多是貶為庶民,進行流放.”
房俊說道。
性質的不一樣,結局也不一樣的,如果李恪針對的是李世民,那麼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歷史上,就有前車之鑑,漢武帝時期的巫蠱之禍,就害死了太子,儘管那是被冤枉的。
針對長孫無忌的行動開始了,陸乘風帶著幾個府兵,深夜前去埋伏,是在長孫無忌上朝的必經之路上。
房俊則是一夜沒睡,等待著訊息,天大亮的時候,陸乘風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黑衣染血,明顯是受了傷,其餘幾個府兵,則是沒有回來。
這令得房俊的臉色,那是陰沉了下去,看上去是失敗了啊!“公子,行動失敗了.”
陸乘風單膝跪在地上,胸前有一道傷口。
失敗,房俊也有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