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麼時候到金州的?”

唐緣問。

管家:“據說是昨天就到了.”

唐緣:“……”看來,是看著白擎川不在家,特別的在這個空檔中來找自己的。

“少夫人,這是見還是不見?”

“自然是要見的.”

到底是長輩。

不管之前鬧出什麼樣的矛盾,但這人上門了,要是不見的話,那就是她輸理了。

……花房中。

現在雖然季節有些冷,但是這該有的花還是有的,都是一些奇珍,唐緣很是喜歡。

白夫人坐在花房的咖啡桌上。

看到唐緣進來,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短短的時間裡,她也憔悴了不少。

但是那雙眼,依舊犀利,渾身的優雅氣息和之前一樣的難以掩飾。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唐緣在她對面坐下,立刻有人給唐緣端來白開水。

她現在家就是這樣,被白擎川吩咐的,除了白開水之外,什麼也都不能喝。

只要是想要喝水,那麼就是白開水。

白夫人:“你們,回去蓉城吧.”

她不是個會拐彎抹角的人。

加上時間也不多,因此就開門見山。

唐緣顯然沒想到白夫人會如此的直接,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回去蓉城.”

唐緣這次聽清楚了。

白夫人用非常嚴肅強硬的口氣,在說讓她們回去蓉城的話。

只是,“這應該給他說吧?”

本來白擎川的事兒她就不想管,至於這白夫人這個時候上門來,她也不太想要應付。

因為和白擎川之間的關係,自然也沒那麼多的耐心,能見她就不錯了。

怎麼會遷就她?白夫人:“他聽你的.”

唐緣:“……”這個結果對白夫人來說是失敗的,但她也是個女中豪傑,對於自己和孩子的關係不好,也很敢於承認。

甚至此刻在唐緣面前說這樣的話,一點也不覺得丟人,事實本就是如此。

“白家,世世代代都是在蓉城,他既然能為了你離開蓉城,自然也能為了你回到原有的位置上.”

“……”“自然,條件就是,整個白家對你的接納.”

以前,他們強硬的不接納唐緣的存在,而現在,接納了。

這份接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但因為白擎川的脾氣,她們在這個時候,也是不得不來接受唐緣的存在。

唐緣聽著後面這條件,就好似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

“白夫人認為,我會需要白家的接受?”

接納她?好似說的她很需要,也很希望被白家人接納一般。

這要是她和白擎川之間,真的如那三年一樣,那麼她在白家人的面前,還真的應該努力。

而現在,連白擎川這個人她都不想看到,更不要提對白擎川的家人做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她根本就不願意接受這幫人的存在。

白夫人本就不算好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下來。

“你不需要,但這是你一輩子的事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白夫人已經起身。

她也不是個什麼有耐心的人,加上現在和唐緣之間的談話也不算愉快,因此也沒必要繼續下去。

走到花房門口的時候,白夫人頓下腳步。

沒回頭,只是淡淡道:“唐緣,人的這一生很長,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絕.”

說的是回去白家的事兒,還有對她們態度這件事。

現在她是不需要的,可誰知道她什麼時候需要呢?現在這時候將事情做的這般絕,那麼以後……到需要的時候,該如何去收場。

“白夫人放心好了,人的這一生很長,但也不能強求自己不是嗎?”

她知道白夫人說的什麼意思,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會妥協。

就算真的到白夫人說的那一步。

她想,那個時候,她也一定不會在白家的人面前露出那可憐軟弱的姿態。

她,不是李希!也不是白夫人能拿捏的人,自然的,就算有短板捏在白夫人的手裡,她也不可能對白夫人有任何妥協。

“這麼說,你是徹底的拒絕我了?”

“是.”

唐緣很是堅定的回答道。

可不就是,已經拒絕了麼?白夫人:“你現在可是白家的兒媳婦,有些話可要想好了說.”

“如果白夫人有這個能耐的話,可以讓你的兒子,和我離婚!”

所以什麼白家兒媳婦這樣的枷鎖。

怎麼可能鎖得住她唐緣?白夫人被氣的面色鐵青。

到這個份上,自然是說不下去,直接摔門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擎川剛好回來。

看到白夫人來這裡,面色瞬間就變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來我兒子的家,還有錯嗎?”

“你對她說了什麼?”

兩人,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現在白擎川是緊張的很,生怕有人對唐緣說什麼,尤其是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事兒。

比如左靳,在左靳這件事上,之前他是真的什麼也都不知道,然而唐緣比他先知道了。

現在有人專門找唐緣,他自然也提防的很。

“回去蓉城.”

白夫人氣怒的說道。

剛才在唐緣那邊沒得到好言好語,現在自然沒什麼好脾氣,直接發洩在白擎川身上。

“你找她,說回去蓉城的事兒?”

這人……此刻的白擎川,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現在這事兒,怎麼一個比一個會折騰?白夫人:“是,你不是很愛聽她的話嗎?既然我單獨找你不聽,那我就找她好了.”

白擎川:“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回去蓉城.”

在金州,她都能來這裡折騰兩圈,那些要是在蓉城的話,那不是得天天的煩人?白夫人:“怎麼不可能?白家的基業是蓉城的,難道你還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紮根金州不成?”

“……”“我們白家人,可不該是這樣的.”

“白家的人,你真的還當我是白家人嗎?”

好似很久之前,他就已經不是白家的人了吧?那個家,他到底有多久不曾回去過,他幾乎都要忘記了。

白夫人:“你認為,就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能改變什麼嗎?”

不能!有些東西是根源上的我東西,自然是什麼也都無法改變。

“蓉城,才是你的根源之地.”

白擎川:“……”蓉城,是根源之地嗎?不,並不是。

沒有唐緣在蓉城的那幾年,他在那個地方就好似浮萍一樣,始終找不到任何歸宿的感覺。

以前他很少來金州,但是因為有唐緣,他很快就適應了這個地方,就算是她對他的態度如此也是一樣。

……白夫人走了。

白擎川看著眼前的唐緣,只聽他說道:“不要在意她的話,我不會回去.”

“你回去不回去,和我無關.”

現在的唐緣就是這樣,對於白擎川是哀莫大於心死,就算他們再次的有了孩子也一樣。

那些潛在的東西,依舊無法改變什麼。

錯身離開之際,白擎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怎麼能和你無關?你怎麼能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現在這些言語上的刺激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剛想明白一些事情,一些有關她的事兒,她現在就這般對他?“殘忍?”

“是,很殘忍.”

這些話,簡直比他現在所承受的,要殘忍的多。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般殘忍的對待自己?唐緣:“默初說,我很賤,在這個時候竟然懷上了你的孩子.”

所以,現在到底是誰對誰來說比較殘忍一些?白擎川:“他這樣說你?”

“是.”

白擎川:“……”簡直不敢相信,皇甫默初竟然對唐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不是很在乎的她的嗎?在他看來,任何人都會說出傷害唐緣的話,唯獨這皇甫默初不會。

然而現在唐緣說,皇甫默初竟然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可思議是不是?連他都這般說我了,那你說我們之間到底誰對誰比較殘忍?”

白擎川:“我,我比較殘忍,但是左靳的事兒,我是真的……”“是,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在李希的矇蔽中,你知道什麼啊?”

白擎川:“……”說起李希,唐緣就依舊是糾纏在李希的事情上,說到底,她本來就介意李希。

因為這件事,更是無法原諒他和李希的那一段,儘管那一段中,他真的不曾對不起她。

也難怪了,李希這個時候找她,她會如此堅決毫不心軟。

那是牽扯到孩子的事兒,別的事兒她可能還會原諒,但是有關李希的,她是絕對不會。

“白擎川,你知道嗎?那天在我知道,孩子的死其實你也牽扯其中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

“我知道.”

他知道,都知道。

那天晚上要不是遇上顧惜的話,那唐緣大概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因此這件事上,他對顧惜是特別的感激。

“既然知道的話,那麼以後就不要說我對你殘忍之類的話了,也不要問我什麼時候原諒你.”

這,本就是無發生觸碰的傷口。

只要是稍微提起,也都會疼的窒息,如此,要如何去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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