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裡,李希是個可以相信的人,所以不管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不要去問。

那種信任,是神一樣的默契,也是一種讓旁人痛心的默契。

“不管她身體裡的那顆腎是如何來的,那絕對不是唐喬的.”

“呵.”

沒關係,好一句沒關係。

唐緣這一聲冷笑,和以往任何時候的都不一樣,此刻的語氣裡帶滿了危險。

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覺得她接下來會有大動作,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動靜。

白擎川從來沒見過這一面的唐緣,以往的劍拔弩張已經讓他意外,現在,更覺得不可控制。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件事真的和唐喬沒關係,那顆腎我可以保證不是她的.”

“用你的命來保證,我就信.”

“你……”白擎川看著眼前的女人,是那麼的陌生。

要命這樣的話,她現在如此冷漠都能說出來,就好似那天拉著李希在月臺上的樣子一樣。

很可怕的眼神,現在雖然沒有那種失控的情緒,但也依舊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唐緣轉身走了。

她和白擎川現在的關係,和當年的調換了過來,當年為李希的事兒她著急要解釋他不聽,而現在他要解釋,她卻也不聽。

這一場糾葛,隨著唐緣踏進醫院徹底的拉開較量帷幕。

……唐緣拉著李希跳樓的事兒對醫院多少有些影響,唐緣一到醫院,就有很多記者在等著要採訪她。

副院長上來:“院長,您看這件事要如何去解釋?還是我這邊去出面?”

“不用解釋.”

唐緣只給出這四個字。

到這裡來的,是病人,而他們對病人的交代,就是他們的醫術。

至於外界的那些記者,她們沒必要解釋什麼。

但是副院長有些擔心:“現在外界都很關心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沒已經壓下去了,但是這幾天又開始輿論滿天飛.”

所以這時候要是不出面解釋的話,那外面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唐緣嘴角揚起一抹笑,只聽她說道:“讓那些記者都回去,後續的我來處理.”

還能是為什麼?這些手段一貫都是李希那樣的賤人才做的出來。

“好的.”

她都這樣說了,副院長自然也不能說什麼,點點頭出去。

辦公室就剩下唐緣一個人的時候,端起面前的白開水喝了好幾口,也無法壓下心口的悶重。

將最底層的抽屜拉開,從裡面摸出一瓶藥來開啟吃下一顆,閉上眼,一點一點的緩解自己的情緒。

這藥,很久沒吃了。

而那天自從知道李希雙腎的事兒,她的情緒就越發不能控制。

等平復下來,掏出電話,撥了李希的號碼出去,那邊很快接起:“喂.”

“是我.”

“你要幹什麼?”

電話那邊的李希聽到唐緣的聲音,語氣都顫抖起來。

顯然月臺上的事兒在她心裡留下了心裡陰影。

聽著李希在電話裡的恐懼,唐緣嘴角就揚起一抹嘲弄,只聽她說道:“都這樣了,你還敢來招惹我?”

接個電話都是怕的,也正是佩服這個女人。

人,在最恐懼的時候,是不是都會做出無法控制的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顯然,現在李希對唐緣是真的害怕,她就算真的做了什麼,也不敢承認。

“外面現在那些對付我的輿論,敢說不是你做的?”

“不,不是我.”

“是嗎?”

“你要幹什麼?”

李希見她如此肯定的反問,尤其是唐緣此刻的語氣,真的很可怕。

只聽唐緣說道:“要破解這份輿論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起訴你.”

“你起訴我?是你挾持我的!”

“你也可以告訴我挾持你,但我會告你謀殺.”

挾持和謀殺是兩個概念。

她李希有本事,身後有白擎川,而她唐緣現在也不怕她。

李希一聽這個:“你敢!”

“是你自己出面解決,還是我告你?”

說的是外面輿論的問題。

現在,她這語氣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好似李希要是不出面將輿論壓下去的話,那她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讓李希收到法院的傳票。

電話這邊的李希,現在臉色已經白的近乎透明。

在她的心裡,唐緣一直都是個捏在手裡的軟柿子,顯然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她現在會如此的強硬。

強硬的,讓人根本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好,你說的.”

“但是我可以出面幫你壓下去.”

一聽電話那邊的唐緣如此,她語氣立刻稍微軟下來。

太可怕了,現在的唐緣,真的很可怕!“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就你?你認為現在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談條件?”

聽到條件兩個字,唐緣直接想也沒想的堵回去!不等電話那邊的李希說話,就聽唐緣繼續說道:“你能和我談條件的時候,選擇了謊言.”

那些曾經她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她會一點一點的,絲毫不少的還擊回去。

“啪嗒.”

只聽電話那邊手機掉在地上的刺耳聲,顯然李希被嚇的不輕。

原本,她想的是,藉助她挾持的事兒,讓她在公眾面前被逼入到絕境。

在李希的認知裡,醫學……就是唐緣的命根子,若是毀掉她的這層事業,也算是將她徹底摧毀。

醫學這段路也徹底無法繼續,那麼她一定會恨及了白擎川,因此他們之間也會因為這件事永遠不會再見。

可她沒想到孩子,唐喬,這些才是要壓死她的稻草。

……這邊!等李希撿起手機的時候,電話那邊的唐緣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在電話裡的態度,讓李希臉色一陣蒼白。

“唐緣!”

咬牙切齒的嚼著這個名字,恨不得要將她給狠狠咬碎。

她沒有別逼入絕境,反而,現在的她給人一種很変汰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唐緣接下來到底會幹什麼,但總給人一種很慌的感覺。

怎麼辦?“左靳,左靳.”

叫著左靳的名字,也都帶著崩潰恐懼,聲音都在顫抖。

左靳過來:“怎麼?”

“唐緣她,她可能會殺了我.”

左靳蹙眉,看著李希恐懼的樣子,道:“她不會的.”

“不,她會.”

本來是想逼死她的,但現在聽她在電話裡的語氣,似乎沒有絕望。

反而,帶了報復性的!“她想逼死我,她說她要告我.”

左靳:“少董不會讓她動你的.”

而提起白擎川,李希這邊就更慌了,所有人都說白擎川對她極好,將她捧在手心裡。

但這次,他變了,自從月臺上的事兒後,他就變了,這種變化,讓她感覺很害怕。

“現在只要她活在這世上,對我就是一種威脅,你懂嗎?”

她一向狠毒堅硬的一個女人。

左靳:“放心,不會有任何人能要你的命.”

這句話,左靳說的很是堅定。

眼底的神色,深沉而晦暗。

從李希回到白擎川的身邊後,一直都是他陪在她身邊的,五年時間,他陪她的風雨太多。

就連她的雙手,也是在他眼前廢的。

軟玉在懷,女人的聲音悽楚呢喃:“可我怕.”

這三個字,足夠讓多少男人生出保護她的慾望。

最終,左靳的手還是環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我幫你.”

三個字說的質地有神,而眼底的神色也尤為堅定。

……外面的輿論,都是一些對醫院不好的,說什麼這家醫院的院長就是個瘋子,一言不合就要弄死病人。

這些言論,唐緣從來沒出面解釋過。

但是在中午的時候,那些負面報道全部都被摁下去,連帶醫院等著的記者也都走了。

副院長張寧沅上來,“院長,那些人都走了.”

“給李希那邊打電話,讓她開記者釋出會.”

“什麼?”

張寧沅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希現在不是鉚足了勁的想跟他們懟死麼?這時候會出面做這樣的解釋!唐緣看出張寧沅的疑惑,也沒對解釋,道:“去吧,她會的.”

“……是!”

雖然張副院長不明白其中緣由,但還是下去聯絡。

當辦公室就剩下唐緣一個人的時候,端起面前的咖啡狠狠的喝了兩口。

拿起桌邊的相框,看著那笑顏如花的照片,裡面的那張臉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進過這間辦公室的人都認為那相框裡的照片是她,但其實不是,這是唐喬的。

手指輕輕劃過照片上的輪廓,“喬喬.”

這兩個字,現在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

但在唐緣的心裡,卻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決定。

只聽她說道:“那些傷害你的,我會分毫不差的全部幫你奪回來.”

這句話是那麼的熟悉,是她和白擎川五年前離婚的時候,那個男人對她說的。

也是這句話,最終導致了唐喬的消失。

而現在倒轉過來了,是她……要在他們的身上,將欠下唐喬的,分毫不差的全部拿回來。

白擎川說李希身體多出的那顆腎和唐喬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她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

將相框放下原來的位置,然後開始不斷的處理著手裡的檔案,那仔細認真的樣子,將自己徹底的沉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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