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枚呈半弧形,犬牙狀牙角製品,通體如玉,中間鏤空,像極了野蠻部落的裝飾品。

以蘭登肉眼看去。

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牙角製品。

然而在李慎之視野中,牙哨周身分明纏繞著一縷幽魂。

那是一條美人魚。

半人半魚。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則為一條魚尾,無意識的纏繞在牙哨周圍。

這縷幽魂說是幽魂,在李慎之看來,近乎等同於一抹幻影。

比起那條狗都不如。

然而就是這幾乎一吹就滅的幻影,卻能在須臾之間,令沸騰戰場安靜下來。

這讓李慎之不得不思考,他是不是低估了那條狗“碎顱者”的力量?

乃至低估了自己這隻“厲鬼”的力量?

除此以外,更令他驚訝的是,這枚牙哨竟然可以納入體內?

當時,他只是出於好奇,伸手抓了一下,沒想到竟然就抓住了。

更沒想到,還能跨越萬里之遙的海域,將其取出來。

這簡直顛覆他的想象。

他心神一動,牙哨隨即消失,又被他納入體內。

他想了想,瞄準桌子上懷錶,嘗試將其容納。

然而他本體剛剛遁出蘭登肉軀,便立即進入混沌世界,莫說抓取東西,連現實都進入不了。

他幾番嘗試之後,不得不放棄。

“看來不是這美人魚幽靈賦予了牙哨特殊屬性;便是我只有在實體化時,才能抓取東西,亦或者兩者可能都有。”

“不管怎麼說,有機會再試一次就知道了。”

李慎之暗暗自忖道。

聯想到那海盜吹起牙哨時,沸騰戰場陡然陷入安靜的畫面,李慎之有心出去實驗一下。

但看著窗外沉沉暮色,想了想還是算了。

等明天打探過訊息再說。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李慎之早早起床離開家門。

因為治安署並不提供一日三餐,所以他的早餐將在樓下咖啡廳中解決。

不得不承認,有治安署坐鎮的利斯特大街,堪稱都鐸十四區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這點從這家咖啡廳就能看出一二。

銀白色金屬凋花裝飾包裹的吧檯內,是一套冗繁且精密的咖啡烘焙爐。

齒輪、管道、閥門、傳動杆……構成一副充滿機械朋克的畫卷,以至於杯中咖啡似乎都泛著金屬味道。

這樣的裝修,在他原來街區根本看不到。

李慎之早餐很簡單,一份培根三明治,一杯手工現磨熱咖啡,合計2先令6便士。

這份售價,令李慎之有些咋舌。

他現在週薪3英鎊,合計60先令,平均每天8先令6便士。

一頓早餐就幹掉2先令6便士,再算上中餐晚餐,一日薪水怕是勉強只夠吃喝。

問題是,他也沒感覺吃得有多好啊?

不得不說,這都是前世袁老寵出來的“壞毛病”啊!

李慎之一邊享用早餐,一邊琢磨著回頭問問治安署其他人的生活規劃。

眼下絕對不能按照前世飲食標準來。

畢竟薪水全拿來吃喝也太不像話了。

用過早餐,步行來到治安署,偌大的辦公樓彷佛才從深度睡眠中甦醒,到處洋溢著懶洋洋的氛圍。

李慎之熟門熟路來到三樓。

“早上好,蘭登先生!”

前臺小姐姐滿臉笑容的招呼道,在她看來,蘭登這麼年輕,又是特招進來,早晚會成為治安署幹員。

“早上好,蕾妮女士。”

李慎之招呼一句,準備推開三樓大門時,動作遲疑了一下。

他下意識抬起腦袋,看向被門板遮擋的撞鈴,在心思飄忽中,一咬牙,推開房門。

“叮鈴——”

門開,鈴響,預想中的尖叫沒有出現。

‘因為派恩的訓斥?’

李慎之瞄了一眼撞鈴,心中長長鬆了一口氣。

今天器械室很忙,起因還和他有些關係。

原來,猩紅幫的覆滅,等若讓出一大塊肥肉,這令無數幫派蠢蠢欲動,擦槍走火不再少數。

更有邪教成員趁機活動。

治安署彈藥消耗不免大了一些。

“這幫兔崽子,日常治安用得著詛咒彈?”

薩洛奇一邊拆卸著霰彈槍一邊罵罵咧咧,在剔除掉腐敗零件的同時,順手將幾個正常零件丟進旁邊木桶中,算作損耗件。

在治安署,損耗最大的就是霰彈槍和左輪。

前者近戰無敵,必要情況下換成獨頭彈,也能充當遠端武器。

後者便攜,便於突發情況使用。

這兩種武器消耗之所以很大,除了製作工藝制約外,最主要原因是詛咒彈對金屬有著無法忽視的腐蝕作用。

李慎之瞥了一眼薩洛奇的小動作,趁機詢問道:“薩洛奇先生,這猩紅幫什麼來頭?”

“能有什麼來頭?一群抱團生存的泥巴種罷了!沒了猩紅幫,也會冒出白骨幫,勐虎幫,鬣狗幫!”

見多的風風雨雨的薩洛奇,一針見血。

“那他們怎麼跟邪教勾搭上了?”

“準確的說,是那些該死的邪教異端勾搭上了他們!那些無孔不入的蛆蟲,總在腐蝕著這座城市。”

薩洛奇咒罵一句,嘆息道:“信仰源於苦難,只要苦難不消,那些該死的邪教總有生存的土壤。力量、地位、財富、壽命、歡愉……隨便一樣,都能將普通人拉下水。”

李慎之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老頭有點見識啊!

不過,這話說出來,就不怕褻瀆航海之神?

“你知道……碎顱者嗎?”李慎之試探問道。

“你渴望她的力量?”薩洛奇忽然一臉意味深長的看了過來。

“她?”

李慎之念叨這個發音異常的單詞,一臉遲疑道:

“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派恩巡長並沒有告訴你。”薩洛奇搖了搖頭:“愚昧是一種幸福,可惜,你是無知小島上試圖遠航的蚊蟲。告訴你也好,省得又一頭栽入邪教陷阱中。”

“碎顱者是血神座下天使,饗宴血神之信仰!”

“你說什麼?天使?”

李慎之如遭雷擊。

一股無法形容的荒謬,從四肢百骸生出直竄腦際,令他大腦嗡嗡作響。

腦海中,更是下意識回憶起那隻臉尖若狐,長著兩扇長耳朵的細獵狗。

這會是天使?

這也太荒謬了吧?!

此時,蘭登記憶中關於“天使”的解釋,也紛紛湧現。

這讓他無比肯定他對“天使”這個詞彙的理解,沒有出現任何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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