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脈主要走哪條線?脊椎啊!所以這麼綜合判斷下來,那就是這個小夥的脊椎上有個瘤子。

現在就是祈禱這個瘤子的位置不要太討厭,最好別在脊髓上;還有就是,別太大。

但是杜衡又想到,小夥手麻、足跟電擊疼等情況,心裡又是一陣陣的無奈。

從這兩點就幾乎就可以說明,這個瘤子,已經影響到了神經。

能影響到神經,那麼位置其實已經可以大致確定了,那就是脊髓,或者就在神經上。

就在杜衡一個人在辦公室苦思冥想的時候,等待他去接的武勝男打來了電話。

而這個時候,杜衡才想起來,自己把接媳婦的事情給忘了。

沒辦法,杜衡只能老實交代,把自己猜測的小夥情況說了一遍,讓武勝男自己打車回來。

武勝男也不是那種嬌氣不講理的女人,一聽杜衡手裡有工作,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杜衡長舒一口氣,然後又回到剛才的那種狀態中。

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已經預想了很多種可能,根據每種可能,他也想了很多的治療辦法,然後再一一的最佳化中。

但是當住院醫帶著小夥回來,看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杜衡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東西,全廢了。

小夥現在已經慌成了狗,剛才在等待檢查的時候,他就查了一下,核磁共振是檢查哪些疾病的。

而查出來的每一種疾病,都有讓他眼前發黑的感覺。

他也問了住院醫,但是住院醫什麼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杜衡給出明確答案之前,告訴小夥的。

擔心、慌張、緊張,等等情緒壓榨著小夥的內心,等坐到杜衡的對面,看著杜衡嚴肅的表情,他更慌了。

“大夫,你放心說吧,我能接受的了.”

小夥鼓起勇氣問杜衡,嘴裡雖然說著能接受的話,但是聲音的顫抖,卻擺明了他很有可能接受不了。

杜衡深吸一口氣,“你有家人,或者親戚朋友在首都嗎?”

小夥臉色再變。

杜衡這個問題一出來,他就知道沒有僥倖可言了。

如果不是什麼要命的病,醫生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問自己這個問題的。

小夥忽然之間就洩氣了,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他突然之間,就提不起心氣兒了。

“我家是外地的,這邊沒有親人,而且我也是剛來首都沒多久,除了幾個剛認識的同事,也沒什麼可以交心的朋友.”

小夥的精神很明顯的萎靡了一截兒,“大夫你就說吧,我自己能行的.”

杜衡抿了一下嘴,微微猶豫後,還是對著小夥說道,“檢查的結果很不好,按照檢驗科醫生給出的結論,你得的是脊髓膠質瘤。

準確的說,是脊髓神經膠質瘤,一種神經細胞病變而成的腫瘤,而且你這個腫瘤的位置,還在脊髓上.”

“我這是惡性腫瘤嗎?”

小夥剛才查資料,還是差出了點有用的東西,最起碼知道了腫瘤分良性和惡性。

如果是良性的,那麼他就不必如此害怕了。

但杜衡卻在心裡嘆了口氣,“沒有做病理實驗之前,這個還不確定。

但是按照現有的資料來看,脊髓膠質瘤的惡性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而你現在已經出現了,頸椎不舒服,足跟電擊疼等情況,所以不管是惡性還是良性,這個腫瘤都已經對你的神經產生了影響。

所以討論惡性良性,對你的意義都不大。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聯絡你的家人,咱們一起討論一下,後面應該怎麼治療.”

杜衡這些話說的有點艱難,但還是得如實的告訴患者,“你這發現的早,情況還不是最壞的情況,別害怕,有辦法的,所以儘快和家人聯絡吧.”

小夥聽到確切的答案,心裡反而不緊張了,而是抬頭看著杜衡問道,“大夫,如果不治療會怎麼樣?”

“按照你這腫瘤的位置,先是癱瘓,而後就是。

.”

杜衡沒有說完,小夥卻瞭然的點了點頭。

微微沉默後,小夥突然牽強的咧了一下嘴角,還給杜衡露了笑臉,“謝謝大夫,要不是你,我可能得癱瘓了,才能知道自己得了癌症.”

杜衡嘴角動了下,他這會都不知道,應該是笑,還是不笑了。

可小夥好像絲毫都不在意杜衡這會笑不笑了,他只是順著他自己的想法說道,“原本我以為,我可能是睡覺姿勢不合適,或者是那屋子的風水不好,才導致的我睡覺難受。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生病了,還是這樣的病.”

小夥說著說著就搖了下頭,“不過還是要謝謝大夫.”

杜衡輕輕擺手,“別說謝不謝的了,你還是趕緊把家裡人叫來,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我明天上班了,也幫你問問其他的主任專家,聽聽他們的意見,然後我們一起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來.”

“謝謝大夫,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夥拿起自己的電腦,說聲謝謝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住院醫看著小夥離去的背影,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夥不知道脊髓膠質瘤、神經膠質瘤是什麼概念,也不知道這兩種合在一起是什麼概念,但是他知道。

作為好朋友醫院的住院醫,他雖然在診斷上可能還比較的稚嫩,但是在知識的儲備上,他絕對的不缺。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能留在首都,能留在好朋友這樣的醫院上班了。

等到小夥的背影消失,住院醫轉頭看向了杜衡,輕聲問道,“主任,你在腫瘤方面也是專家,而且你也已經治好過好幾例的腫瘤患者。

就像那惡性淋巴瘤你都能治好,這個應該也行吧?”

他是滿懷期待的詢問杜衡,希望看到杜衡能堅決的點頭,給他一個振奮人心的答案,但是等來的,卻只是杜衡緩緩的搖頭。

“不一樣,這次不一樣的.”

杜衡緩緩說道,“督脈乃諸陽之會,它起於小腹,向下繞行從身後沿脊椎,上至頭頂百會,。

所以現在這個腫瘤,必是溼痰死血阻塞經脈而成.”

杜衡看著小夥離去後,往自己的椅子上靠了一下,雙手交叉放於小腹上,“我治療腫瘤的路子,就是先破,破腫瘤壁障,打破、打散抱團的這些膿痰死血,然後就是強力驅趕,把這些穢物趕出來。

這個思路用到現在這種情況,猛一看也是成立的,好像確實有用.”

杜衡認真的看向了住院醫,“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要打破打散膿痰死血形成的癥積,我用了很多苦寒解毒的猛藥。

剛我說了,病在督脈,非寒邪不能幹犯,這要是用了那些苦寒解毒的藥,這就不是以水滅火,而是火上澆油了.”

住院醫顯然是明白了杜衡說的話,當即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又懷著突然懷著希望問道,“主任,你既然能組成之前的方子,那麼根據這個患者的情況,在組一個適合他的方子不可以嗎?”

杜衡面露難色,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難,很難。

這次的病在脊髓,而脊髓是連線腦組織和周圍神經的聯絡通路,它裡面含有大量脊髓液、神經束、細胞等東西,這些東西可都精緻的很。

就算我可以換方子,但是要想打破打散溼痰死血凝結的腫瘤,還是要用到那些猛攻猛打的藥。

而這些猛藥一用上,作用到病灶處的時候,對脊髓、對脊髓裡的神經等會不會有影響?”

說到這裡,杜衡直接搖頭,“不用想,肯定是有影響的。

這個影響是大是小,這是不太好控制的,萬一要是出現損害這些神經、細胞的情況,可能還沒等把腫瘤清理乾淨,患者就已經癱瘓了.”

聽到杜衡也是沒辦法了,住院醫是徹底的洩氣了,喃喃道,“那就只能做手術了.”

杜衡看了看了一眼電腦上的的影像,也是喃喃道,“怕是也難啊.”

本以為是個小問題,或者還是個八卦問題呢,萬萬沒想到找出個炸彈,這讓杜衡的心情有點大受影響。

不過他也不會帶著這份壞心情回家,現在是天大地大,都沒有自己的老婆大。

所有的一切,都得緊著自己的老婆來。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但是她的工作量卻越來越多。

部裡並沒有因為她是孕婦,就讓她在家休息,該參加的工作還必須得參加。

不過部裡還是比較人性化的,最起碼沒有給武勝男安排什麼出差的任務,就是天天的跟著她的那個老師,不停的翻閱卷宗,不停的開會。

杜衡有時候就搞不懂了,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就多了那麼多的大案要案。

不過這些念頭也都是一閃而逝,並沒有細究。

因為這東西也沒辦法細究,就像是自己的工作一樣,在外人看來,哪又那麼多人生病,還是已經快要病死的。

但是對於幹著醫生工作的杜衡來說,他的眼裡,基本就沒有健康的人。

腦子裡一陣的胡思亂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到家了。

“寶寶,媳婦,老婆,我回來了.”

杜衡開門換鞋,聞著客廳裡已經飄蕩的飯菜香味,杜衡嘴裡就開始了膩歪。

但是剛喊完,就聽到自己身後有人,轉頭一看是武勝男。

但是聽著廚房裡丁零當啷的炒菜聲,杜衡愣了一下,“誰在廚房炒菜呢?”

“大嫂來了.”

武勝男顯得特別開心,一邊接過杜衡手裡的包,一邊笑嘻嘻的指了一下牆角,“看,大嫂帶了好多家裡的好吃的.”

杜衡往牆角看了一眼,化肥袋子、行李袋子、還有好幾個大塑膠袋子,滿滿當當的一堆。

杜衡隨即趕緊的換上拖鞋,就往廚房走了過去。

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時,杜衡心裡所有的不開心,麻煩事全都找不到了。

“嫂子,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要來都不給我說一聲?”

杜衡微微的有點激動。

他從7歲起,就是被大嫂帶大的,那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叔嫂關係能說明白的,說大嫂是媽媽,杜衡也不會反對。

大嫂張素梅也不回頭,忙著炒菜的同時抽空說到,“下午就到了,小康給我買的機票,還是人家把我送到機場的,要不然我都找不到進去的路,太大了。

快,去洗洗手吃飯,你在醫院待了一天,手上全是細菌.”

杜衡走到洗菜池,擰開水龍頭胡亂的洗了一下手,“你來也沒提前說一聲,我去接你嘛.”

大嫂則是看都沒看他一下,繼續忙著炒菜,“說什麼說,你上班忙,楠楠身子又不方便,說了還得麻煩你們。

給婷婷打了個電話,讓她把我接回來就行了。

端菜吧,吃飯.”

到了飯桌上,杜衡吃了兩口後又問道,“嫂子,我哥怎麼沒來?”

“我是來伺候楠楠來了,他來幹什麼?”

大嫂笑呵呵的給武勝男夾了口菜,隨口說道,“你哥等楠楠生了,孩子送滿月酒的時候,他再過來.”

杜衡心裡暖烘烘的,對於大嫂的這個舉動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嫂子,你不用那麼辛苦的,我這都已經找好保姆了,下個月我們搬新房她就過去上班.”

張素梅才不管杜衡說什麼呢,自顧自的給武勝男夾著菜,“保姆有保姆的活,我有我的幹頭,你就別管了.”

武勝男這會才算是享受到了,一個孕婦該有的待遇,只管吃,其他的根本就用操心,她的碗裡,永遠都有她子喜歡吃的東西。

別看之前杜衡也挺照顧她的,但不管怎麼說,一個大男人,終歸沒有女人細膩。

武勝男狂炫了兩碗飯後,舒舒服服的躺到了沙發上,“嫂子,來首都的這段時間,這是我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飯.”

反正不管這話說的真假,張素梅聽著就很舒服,“我做的飯你喜歡吃就行.”

“嫂子,你來了正好,明天你陪我去看看房子吧.”

武勝男轉身看著張素梅,“裝修的說房子已經好了,我們去看看,要是沒問題,咱們這幾天挑個時間,然後搬過去.”

張素梅一聽這個趕緊的說道,“剛裝修的房子就先別搬了吧?聽說剛裝修出來的房子有毒,要多通通風才行.”

武勝男趕緊給張素梅解釋了一下,說不是她想的那種裝修,就是簡單的粉刷了一下牆壁,換了幾件傢俱而已,而且也過了好一段時間了。

張素梅這才不在勸說,而是答應了武勝男,同意一起去看看,到時候根據自己的喜好,她們再自己拾掇一下。

有了大嫂,杜衡的心是徹底的安穩了下來。

第二天上班後,杜衡先是去上了門診,一早上的時間,看了很多的病人,但是一直沒有等到昨天的那個小夥。

就在杜衡以為,那小夥可能回老家,或者去其他醫院的時候,下午剛上班,他就領著一男一女兩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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