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落著濛濛細雨,有的女人為了先人一步甚至踢掉了高跟鞋,赤著腳在溼滑的街道上狂奔,年邁的管家們打著傘追逐在身後大聲的提醒著“小心溼滑”和“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但根本不起作用。

躁動的情緒就像是傳染性極強的病毒一樣在人群中瘋狂的蔓延,不一會兒,整條街的女人都開始狂奔,她們原本應該是乘坐在頂級座駕中從容優雅的頂級東京名媛,此刻卻好像一匹匹脫韁的野馬,就差甩著鼻子發出歡快的嘶鳴聲。

這些女人們的瘋狂都源自於街尾的那家牛郎店,高天原巨大的霓虹燈牌在細密的雨絲和薄霧中若隱若現。

清一色的男人,還都是英俊的男人們,站在高天原的門口兩側,呈一字筆直排開,哪怕天空中飄落著細雨他們也不為所動,表情堅毅的就像是一支井然有序的軍隊。

不是牛郎,這些男人都是高天原的服務生,他們穿著精緻的襯衣與侍者背心,被雨水打溼的緊身襯衣勾勒出他們凹凸有致的身材,男人們腳下是統一的高檔黑色皮鞋,胸前打著考究的紅色領結……這些有姿色有身材的男人只要不是太蠢情商也不低的話,完全可以找到甘願充當冤大頭地富婆包養他們,難以想象這樣質量的男人們居然甘心在一家牛郎店裡充當服務員一類的角色。

但是這也側面襯托了這家牛郎店的規格……服務員尚且如此水平,牛郎的質量豈不絕頂!

其實這還是高天原最保守的情況了,今夜店長特意要求所有服務生們只允許容易著裝保守的服飾,因為今夜的賓客們不僅僅飽含東京上流社會的名媛們,還有東京警視廳的人員、還有東京政府的高層、甚至還有日本黑道的領袖們……最重要的是東京各個媒體的記者也會到場。

從沒有哪家牛郎店能做到這種程度,今夜高天原的慶典不像是一場宴會,而更像是一場釋出會,哪怕東京警視廳的局長甚至是東京知事都沒有這麼龐大的號召力,然而這些人今夜都是不請自來。

這也不全是好事,因為人一多就會產生混亂,特別是這些人裡幾乎全都是得罪不起的大角色,所以今夜最惶恐的莫過於高天原的店長了,辦好了今天的慶典高天原會飛黃騰達,可一旦搞砸了整個高天原都會跌的很慘……所以今夜的店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每個工作都要做到事無鉅細,包括服務生們的迎賓服飾,都是經過店長和藤原勘助討論了一晚上然後精心設計,今夜之戰不容有失。

高天原門口的街道被鐵質的柵欄圍護著,柵欄上印著官方的紅色印記,柵欄裡側站著一排身穿藍色制服的人員,制服的背面貼著“特別勤務です”的字樣……這些特勤警員都是東京警視廳派來的,為了維護歌舞伎町今晚的秩序,今夜絕大部分客人的身份非富即貴,任何一位出現閃失就會佔據東京各家媒體明天的頭版頭條,警視廳也會背上相當大的壓力。

半空中舉著各式各樣的傘,就像盛開的五顏六色的花,聚集在高天園門口街道欄杆外的女人已經很多了,東京的夜晚有點冷,女人們衣衫單薄,天空中還在下著雨,這些養尊處優的名媛們何曾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這麼漫長的等待呢,煩躁的情緒就像傳播性極強的瘟疫一樣在人群中飛快的蔓延。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有女人按耐不住急躁的性子,衝高天原的方向大喊,“我是來參加今晚的演出的,不是來傻站著門口淋雨的!我要看basara king,不是看這些呆頭呆腦的蠢男人!”

“就是就是,我是來看右京的!你們就用這些木樁子一樣的服務生來敷衍我們是麼!”更多女人的謙虛也被調動了,喊出這句話的女人額頭上繫著“右京”命的白色飄帶。

“告訴我,小櫻花的演出幾點開始!”穿著櫻粉色旗袍的女人揮舞著雙臂,“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過小櫻花了,聽說今夜是他的告別演出我已經哭了一晚上,就不能讓我早一點見到小櫻花麼!”

女人們已經迫不及待了,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空看著一盤鮮肉流口水的飢餓的獅群,她們手裡的傘甚至已經沒有用來遮雨了,女人們用傘柄敲打著鐵質的柵欄,傳來刺耳的聲音,以此來表達她們的抗議與不滿。

圍欄後的警員們也進退兩難頗感無奈,他們美其名曰是被派出來維持現場的秩序,但其實真正的任務是保護好現場的賓客們,不要發生踩踏或者擁堵的事件……這些家境優渥、背景雄厚的名媛們也不是普通的警員們能得罪的,但再不管制只怕現場馬上就會引起一場規模不小的騷亂,警員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左右為難。

一名服務生忽然小跑到負責看守圍欄閘口的警員旁邊,他低聲在警員地耳邊說了些什麼,警員低頭看了看完腕錶,然後求證般的望向服務生:“你確定?”

“這是店長吩咐的。”負責傳遞訊息的服務生點點頭,“店長說這幾個小時辛苦警視廳的同志們了,接下來客人們可以全權教給高天原照顧了。”

“哪裡哪裡,高天原是抗震救災的模範店家,今夜為街道維持秩序的特勤行動也是局長著重吩咐的,我們只是做好分內之事。”警員一邊沖服務生點點頭一邊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他心想這該死的工作終於要結束了,他寧願和恐怖分子都整也不願意在這一位位大小姐的淫威下裝聾作啞啊,實在太憋屈了。

“諸位客人們,高天原剛剛發出的通告,今晚的入場時間提前半個小時,三分鐘之後諸位就可以入場了。”警員拿起擴音對人群宣佈,“為了各位的人生安全和入場效率,請諸位整齊排隊,有序入場,接下來我會開啟圍欄的閘口,切記不要衝撞、不要擁堵,不要在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裡釀成悲劇!”

警員再三提醒著安全事項,但很顯然他的提醒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聽到入場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人群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鼓掌聲和歡呼聲,警員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女人們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即將開啟閘口的手,就像是一群餓狼盯著移動的兔肉,只等兔子露出破綻,就迫不及待的飛撲上來。

但這是高天原的決定,宣佈的入場時間馬上到了,如果自己卡著閘口一定會被這些女人們給生吞活剝,警員吞嚥一口口水,就像是下定了某種巨大的決心似的,他拿出鑰匙插進插門的鎖口裡,猛地一扭,伴隨著“嘎吱”一聲,鐵質的閘門緩緩敞開。

就像是洩洪的大水,圍堵在街道外的女人們都瘋狂地湧向高天原的門口,今夜取消了卡座和站臺,這個訊息所有人都聽說了,那麼也就不存在預訂座位和預約區域的說法,誰都想佔據離舞臺更近的位置,在最佳視野瞻仰自己支援的牛郎的告別演出,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成為特別嘉賓被邀請上臺演出,那一定是能夠銘記一生的深刻記憶。

負責看守閘口的警員在開門的第一秒就被無數雙手推倒了一旁,那些穿戴著限量款戒指的手掌柔軟細膩,近距離接觸這些漂亮的名媛時警員甚至能嗅到濃郁的高檔香水味好像海潮般講他淹沒,但此刻他已經全然沒有旖旎的心思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以這些女人的瘋狂和混亂程度,入場必定發生事故,到時候負責閘口的他會丟了工作不說,說不定還要被警視廳和大人物們追責,未來的人生一片灰敗啊。

就在這名警員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堵巨大的牆壁攔在了閘口出,堵住了洩洪的大水……警員揉揉眼,仔細看去,發現那不是牆壁,而是一個人,一個穿著明黃色和服的超級彪形大漢,警員認得這張臉,甚至叫的出對方的名字,藤原勘助,這位層級相撲界的明星在東京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藤原勘助那健碩的身子正好完美卡住閘口的通道,這名曾經的相撲國手環視眾人,頗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入場是要講究秩序的,門口會有負責驗票的服務生檢驗各位客人們手裡的防偽碼,檢驗透過就可以入場了。”藤原勘助用渾厚的聲音對著人群宣佈,“因為需要騰出場地的原因,所有的食物和酒水都放在了指定的自助區,需要可以自取,今夜的高天原沒有酒水的消費,所有款式的酒不限量供應,作為諸位一直支援外面高天原的回饋。”

人群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與歡呼聲,沒有混亂也沒有急躁了,客人們大聲地歡呼著高天原和藤原勘助的名字,人群中還有不少女人揮舞著印有“藤原君”字樣的摺扇,顯然是藤原勘助的一眾擁躉。

這一幕看的警員有些懷疑人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警隊無論如何也難以維持的騷亂僅靠藤原勘助一人就輕鬆擺平了,更為這個打扮騷氣、在普通人眼裡毫無美感的肥男居然擁有這麼高的人氣而詫異……這樣看來牛郎真是一個神奇的職業。

“藤原先生,basara king呢?右京呢?小櫻花呢?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

“藤原先生,今天的神秘嘉賓是誰?會不會是京都的著名牛郎相沢先生?”

“藤原先生,今夜的活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啊?不會玩到一半就要清場趕人吧,我今天可是特意騰出了一整夜的時間來參加小櫻花的告別儀式,至少要讓我們玩到盡興吧!”

“藤原先生……”

女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就像是洪水般將藤原勘助淹沒,警員們要是遇上這種情況也得一個頭兩個大,當他們準備看看這位名聲在外的牛郎要怎麼應付眼前混亂的場景時,藤原勘助僅僅用一番話就讓他們當場折服。

“美麗的女士們,宴會已經開始了,你們就打算在這裡一直耗著麼?”藤原勘助朗聲向人群說,“是選擇在這裡向我提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浪費這大好的光陰,還是趕緊入場親自開始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我可以在這裡回答你們所有的問題,到時候只怕再精彩的表演也早就落幕了,所以你們還有疑問麼?”

“沒有了,沒有了!”

“不可以!我死也不能錯過右京的告別演出,不然我會遺憾一輩子的!”

“快排隊,列好隊伍,早一點入場我就能早一點看到我的basara king!”

“有序排隊,有序入場,今夜的高天原每扇牆壁都加裝了多媒體螢幕,可以全方位觀看舞臺,所有客人的權利都是公平的。”藤原勘助最後宣佈,“今夜所有人都有機會和我們的紅牌牛郎合照,前提是入場時遵守秩序和規則,製造混亂的人會被剝奪今夜的入場資格,我會一直守在外面監督大家!”

躁動的人群瞬間安分了下來,飢餓的狼群變成了溫順的白兔,這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甚至是桀驁不馴的名媛們此刻化身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一個個井然有序的排隊,畫面和諧又溫馨。

警員們都看傻了,此刻他們也不得不佩服高天原牛郎的手段,這家牛郎店果真臥虎藏龍。

一輛勞斯萊斯轎車停在街外,黑色的車蓋上印著栩栩如生的蜘蛛圖案,那是風魔家的家徽。

司機從駕駛位上走下,撐開傘,他快步將後座的兩扇車門開啟,白髮的老人和年輕的婦人從後座走下。

“把傘給遞給我吧,不用跟著我們。”老人對司機說,“今夜我們不是以家主的身份參加,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是。”司機畢恭畢敬地遞出兩把傘。

兩柄黑色的傘在細雨中撐開,風魔小太郎和櫻井七海並肩朝高天原的方向走去。

“合適麼?”櫻井七海問,“年邁的老人去牛郎店參加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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