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從認定商鶴行是她前夫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懷疑過真假。

現在年潯突然告訴她,商鶴行根本不是她前夫,她懵了一瞬後,心中滿是被欺騙的憤怒!

“原來你不是我前夫?”她揚聲質問商鶴行。

被質問的商鶴行並沒有急切解釋什麼,只是平靜道:“我從沒承認過是你前夫。”

年潯冷然:“你雖沒承認,但你縱容溫織誤會,居心叵測。”

商鶴行眸光掠過年潯:“那你呢,你又居心何為?”

年潯:“我受人所託,這事你應該很清楚。”

“我不清楚,你也不必將你的行為冠在我身上,跟我沒有關係。”商鶴行冷淡道。

年潯笑了,轉而看向溫織:“現在看到他的嘴臉了嗎?”

溫織抿緊唇角,小臉也繃得很緊。

年潯很滿意溫織的反應,也慶幸還好他來得及時,不然溫織應該已經跟商鶴行離開了。

商鶴行也沒有再試圖解釋什麼,他只問了溫織一句:“還跟我走嗎?”

“她不可能跟你走。”

年潯替溫織回拒了商鶴行。

隨後伸手去拉住溫織手臂,想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來。可他指腹才碰到溫織的手,就被溫織甩開。

溫織說:“你不要碰我!”

年潯愣住。

商鶴行眸光微動。

溫織汲了汲氣,轉過身看向商鶴行問道:“既然你不是我前夫,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解釋清楚?”

她的質問聲聽起來平平的,沒有很尖銳。

這並不是生氣的語氣。

很快她眼皮兒垂下來:“我又不是隻接受前夫這個關係,前男友也可以,我有知情權。”

商鶴行抿緊的唇角慢慢洇開笑意:“都能接受?”

溫織點頭。

商鶴行:“那就是現未婚夫。”

現未婚夫?

還沒等溫織從這個新成立的身份關係中回過神來,突然被年潯拽了過去。

“溫織我說了,我不許你跟他走!”

這突然一拽,年潯用力格外重,他甚至沒有顧及會不會拉傷溫織的手。

好在商鶴行及時先鬆開了手,這才避免溫織的手臂被拉傷。

“年潯你瘋了嗎。”溫織試圖掙脫開。

年潯冷笑自語:“我看也是。”

溫織:“……”

這人有病,看吧,他自己都承認自己瘋了!

商鶴行走過來:“溫織。”

溫織聽到喊聲,立馬把手遞給商鶴行,可是下一秒她就被年潯拽到身後。

一而再再而三的強搶,商鶴行忍無可忍,那雙狹長的眼眸微眯,滔天的怒意如同不盡的燎原在眼底肆虐著。

溫織看出商鶴行動了怒,她急得不行。

好在這時。

後方傳來陳進淮急切的聲音——

“商先生,電話!!”

商鶴行腳下一頓,陳進淮疾步走來,顫抖的手捧著手機:“是梨城的電話。”

商鶴行拿過手機接起電話,那邊不知是說了什麼,商鶴行臉色越來越沉,直到最後只應了一聲:“我儘快。”

結束通話後,商鶴行晦澀無奈的目光落在溫織身上,短暫一瞬的對視,溫織讀懂了商鶴行的心緒,梨城的事……一定很緊急!而且可能是家事……

在商鶴行再開口之前,溫織立馬說:“你先去梨城。”

商鶴行目光深深的看著溫織,看似抉擇,其實只是離開前的不放心,再多看一眼。

在他後退轉身之際,她立即說出那句:“我會來找你的。”

這是她的承諾。

她一定會做到,不管商鶴行信不信。

黑色轎車緩緩駛離,車窗在溫織的目送下慢慢升起,。

商鶴行離開了。

在來海市的第二天就離開了。

原本她是可以跟他一起走的,現在回想起來,早知道當時就不回去拿佛珠!

溫織目送了很遠都捨不得收回視線,直到耳側傳來年潯極度不悅的語氣:“就這麼捨不得?”

溫織悶聲回:“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他輕嗤。

溫織回過頭,脫口而出的話那麼理直氣壯:“他是我未婚夫。”

年潯慍怒:“他說什麼你就信,他騙你說是你的前夫,你不也傻痴痴的信了,你動不動腦子。”

“年潯我不明白你的語氣到底是在針對我,還是針對商鶴行?你跟他有過節嗎?”溫織對年潯現在的態度感到疑惑,也不理解。

年潯被溫織的話嗆住,一時凝噎。

他在針對誰?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溫織見他吃癟,乘勝追擊:“公事是公事,你們公開解決就好,何必牽扯我這個病人,本來我是可以跟他一起離開的。”

“你……”一句自我承認的病人,讓年潯氣不打一處來。

溫織還說:“我什麼我,就算前夫這個身份是他無心騙我,可未婚夫不是,你沒聽到剛才我跟他的對話嗎,是現未婚夫。”

年潯被嗆得說不出話。

溫織抱緊了盒子轉身進去,年潯停留在她背上,心緒萬千。

直到確定溫織回了屋,他這才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眉心。

剛才跟商鶴行對峙搶溫織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些失控。

一向清心寡慾不在乎任何人的他,在眼睜睜看著溫織堅定選擇商鶴行後,情緒突然就失控了。

幾個月的時間,溫織在他的照看下明明最依賴他,她時時刻刻盼著他來看她,她眼裡都是他。

如今商鶴行只是出現了一次,溫織甚至都還沒想起商鶴行是誰,就能堅定不移選擇他,他憑什麼?

這些想法從腦海裡冒出來後,年潯自己都感覺荒唐。

他當初不過只是受穆延舟的囑託照看他的女兒,再教給她一些本領,好順利接管穆延舟留下的百億資產。

現在他的這些憤怒又是什麼?

荒唐,真荒唐!

年潯低頭,喘息著慢慢平復心情。過了片刻,直到臉色終於恢復如初後才慢慢站直身體。他定了定神,單手插在口袋裡穿過庭院朝屋裡走去。

溫織不在樓下。

年潯環視了一圈也沒見到她身影,便叫來許姨問:“她呢?”

“溫小姐在樓上臥室裡。”許姨已經上去看過一眼,還發現……

年潯看出許姨欲言又止:“她又做什麼了。”

許姨說:“溫小姐在收拾行李。”

年潯把插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沉著臉徑直上樓。

溫織的臥室房門沒有關。

年潯走來門口便看到滿屋子凌亂,衣服包包散落一地,都是他之前給她置辦的那些身外物。

他腳下一頓,掀起眼皮兒往裡瞧,看到溫織來回忙碌的身影。

她在收拾行李。

她要離開。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遍遍提醒著年潯,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門都沒敲,長腿邁進臥室。

“你要走?”他冷聲問道。

溫織正在疊衣服,冷不丁聽到年潯的聲音響起,像是突然進來,又像是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進來。

不過這些不重要,她忙裡抽空回他:“我要離開一陣子,剛才我就說過這話,不是臨時決定。”

年潯提醒她:“三天後完成最後一次治療。”

話落,溫織站起身。

她看向年潯問道:“治療時間後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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