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找不到你,我只好來溫家看看。”
“等等,先別走,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些事。”
“溫織,你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我?是我無意中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可以說出來,我道歉。”
溫織正要走,卻被商荊攔住。
一段時間不見,商荊的那張臉看起來有些頹廢,尤其是眉宇間,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憂愁。
溫織側了側身,看向商荊:“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溫織終於願意搭理自己,商荊立即打起精神:“我你最近是不是去一趟了臨市?”
溫織波瀾不驚回:“是。”
商荊立馬又問道:“那我媽是不是也去了臨市?”
“你會這麼問,顯然已經確定你媽跟我去了臨市不是嗎。”溫織滿眼疏離之色。
之前她為了迎合重婉英,裝乖巧博好感,才跟商荊走近。
殺母仇人的兒子,她就算不該恨,也應該避開再接觸,更何況現她在已經跟重婉英撕破臉。
“是,我的確知道你跟我媽一起去了臨市。”商荊直接坦白:“但我怎麼你回來了,我媽卻沒有回來?”
溫織蹙起眉。
商荊以為溫織惱了,立馬澄清自己的態度:“我沒有要質問你的意思,因為我現在聯絡不上我媽,甚至……”
溫織聲音輕了幾分:“甚至什麼?”
商荊語氣不由自主變得暴躁:“我甚至還聯絡不上我爸。”
聽到這,溫織抿緊唇角。
她是傷了重婉英,但也僅僅只是勒傷她脖子,胳膊腿都健在,唯一一刀還是劃在她自己手上。
更何況,如果重婉英傷重,不會當天就趕回白市。
至少溫織認為,重婉英現在是沒事的,而且已經回了白市商家。
可這個時候商荊竟然來找她問他媽媽的行蹤……
“溫織?”
商荊發現溫織在走神,便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溫織斂了斂心神,看向他:“抱歉,我也不清楚。”
商荊面露失落。
“如果沒其他什麼事,我先進去了。”溫織不想繼續面對商荊。
但她越不想面對,越是事與願違,她走出沒多遠,聽到身後商荊扯著嗓子問:“你跟我媽去一起去臨市,到底是去做什麼?”
溫織腳下一頓。
商荊接著又問:“溫織,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你知道他們在哪裡是嗎?”
溫織閉了閉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丟下這話,溫織疾步回了屋。
商荊垂下腦袋有些氣餒。
他今天來找溫織是想問清楚,只不過他沒想到這次見到的溫織,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對他十分冷淡。
就在商荊準備離開,有人叫住了他——
“商二公子。”
是女人的聲音,但聽起來很陌生,商荊轉過身,就看到一個長相極其美豔的女人朝他走來。
“你是……”商荊認出了對方:“溫夫人?”
溫意晚笑得美豔無雙,她走到商荊面前,朝商荊伸出一隻手:“我更希望聽到商二公子稱呼我——穆夫人。”
商荊將手遞出去與溫意晚淺握了一下手,笑意很淡:“穆夫人。”
兩人同時鬆開手。
溫意晚不動聲色上下打量商荊:“商二公子難得登門拜訪,怎麼不進去坐坐?”
“不了。”商荊疏離婉拒。
他今天是來找溫織的,既然溫織不接待他,他只好下次再來,可沒想跟這個女人打交道。
客套過後,商荊就準備離開。
但溫意晚偏要留住商荊:“我剛才聽到你跟溫織打聽,關於你母親的行蹤?”
商荊身形一頓。
溫意晚笑得嫵媚,她走到商荊跟前:“溫織跟你母親一起去了臨市。”
商荊擰起眉心:“穆夫人知道?”
溫意晚當然不知道,不過她在商荊面前假裝自己知道:“那當然了。”
商荊倏然看向溫意晚。
“你也別對我抱太大期望,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溫意晚將這個謊拿捏得很好。
她從商荊身邊擦身而過,不疾不徐說:“商二公子,其實我跟你母親……也就是婉英,還是有幾分交好,就在不久前我們還坐下來一起吃過飯呢。”
這話商荊順著就信了。
據他所知,溫織的母親就跟他母親關係很好,那溫織的小姨,估計也跟他母親有幾分交集。
他沉住氣沒吭聲,繼續聽她說。
“婉英去臨市的事,我確實聽她提起過,說是去臨市很有名的一個寺廟上香拜佛。”溫意晚隨口胡謅,反正商荊什麼也不知道。
商荊問道:“淨慈寺?”
“嗯,對。”溫意晚點點頭,“我們家溫織前陣子被婉英接去商家小住,她們關係挺好,婉英這次去臨市叫上溫織一起去,也正常。”
商荊聽明白了:“所以我媽帶溫織一起去臨市,就是為了去淨慈寺上香拜佛?”
溫意晚笑吟吟點頭。
但商荊不理解的是:“可之後我爸也去了臨市,但我就是聯絡不上他們,現在溫織已經先回來。”
溫意晚露出驚訝的反應:“這樣嗎?”
商荊點頭。
“那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和你爸爸也不熟。”溫意晚知道了自己事,已經不想奉陪。
她抬起手,手指頭動了動:“商二公子,慢走不送。”
商荊壓根想不到,剛才溫意晚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隨口編的。
他確實信了。
還向溫意晚表達了感謝才離開。
目送商荊的車開走後,溫意晚臉上的笑容消失,她立即轉身進屋上樓。
等到了溫織房門外,她用力拍打房門——
“溫織,你給我出來!”
“溫織!開門!”
不稍片刻,溫織開啟了房門,溫意晚直接問道:“你爸他,是不是去了臨市?”
溫織沒回答。
溫意晚歇斯竭力又問一遍:“穆延舟他是不是去了臨市?”
溫織看溫意晚這狀態,猜到剛才她回屋後,大概是去和商荊聊了幾句。
至於聊了什麼,溫意晚現在的狀態說明了一切。
“你別問我,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溫織態度很冷。
溫意晚知道來硬的不行,立馬示弱,她上前抓住溫織的手:“織織,你就告訴我好不好,你爸爸他在臨市哪裡?”
溫織皺起眉頭。
因為溫意晚這一抓,抓到了她受傷的那隻手。
她忍著痛,一點一點掰開溫意晚的手:“你先鬆開我。”
她忍痛的反應太明顯,溫意晚看出了端倪,當即便鬆開手問道:“你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