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除了直覺準,顧讓的反應在她看來也很多疑。

前言不搭後語,漏洞百出,過於明顯。

“就算他沒回白市也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會多問什麼,你何必緊張。”溫織說完,目光落在顧讓交握著的手上:“手心的汗都快搓成泥了吧。”

顧讓苦笑。

他兩手分開,掌心的確有一層薄汗,隨後不動聲色在膝蓋上擦了擦。

溫織看在眼裡,但沒作聲。

隨後顧讓對站在一旁的陳進淮說:“我要和溫織單獨說幾句話。”

意思是請回避。

陳進淮卻下意識看向溫織,但溫織耷拉著眼簾沒表態。

“商鶴行應該只交代你照看好她,而不是讓你像看守犯人一樣看著她,對吧?”顧讓見陳進淮猶豫不走,不耐催促道。

陳進淮想說什麼,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閉上嘴,轉身出去了。

房門關上後,溫織直接對顧讓開門見山:“不用彎彎繞繞,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這態度已經很直白。

顧讓目光落在溫織臉上,她亦迎視他的目光,等著他的下文。

顧讓尋思了幾秒,緩緩開口:“還記得年潯嗎?”

溫織腦海裡浮現那個頭髮略長,扎狼尾髮型的男人,隨即點了下頭。

當然記得。

而且印象很深。

年潯在她記憶裡,看起來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舉手抬足雅人至深,明明是叔叔輩,但卻不想被人叫叔叔,很在意別人提他年紀。

顧讓說:“他是穆總給你請的老師。”

溫織倏然看向顧讓:“老師?”

顧讓點頭:“那天在柏溪莊園,你難道沒明白穆總的意思嗎?”

溫織垂下腦袋,語氣淡淡:“年潯能教我什麼。”

顧讓說:“年潯的履歷很豐富多彩,他曾任職某國際化妝品牌華中區總經理,也曾是某電商巨頭的合夥人之一,他涉及過金融,也投資房地產,至今名下還有多家網際網路公司,身價不菲,非常厲害。”

年潯這樣的存在,不知道讓多少人難以望其項背。

所以顧讓在說這些話時,語氣裡也有著明顯的尊重。

溫織沒聽到顧讓這些話之前,完全不知道年潯已經有了這樣高的成就。因為在她印象中,年潯就是多年前和她爸爸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年輕人。

不過在聽完顧讓說的這些後,溫織有些疑惑,她想了想還是問出來:“年潯已經這麼厲害,他平時應該很忙,為什麼會答應爸爸……答應他來當我老師?”

顧讓:“因為年潯欠穆總一個人情,這次年潯會答應,是為了還穆總人情。”

至於是什麼人情,顧讓也不清楚,所以沒有繼續往下說。

見溫織沒任何表態,顧讓繼續提道:“年潯一個禮拜後就會返回海市,如果你想好了,就回白市,然後再跟年潯一起去海市定居。”

‘定居’這兩個字落下,兩人間的氣氛也陷入了死寂。

溫織手指隱隱傳來疼痛,她蹙了蹙眉心,隨後站起身往護理區走。

她打算迴避這個問題。

顧讓沒跟上去,只靜靜看著她急促離開的背影。

等溫織到了門口,驟然止步,在顧讓意料之中猶豫片刻後轉過身問:“幾年?”

顧讓微笑:“兩年。”

兩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加起來也是七百三十一個日夜。

如果真的去了,溫織必然不會在這兩年內回白市,畢竟是定居,要一直在那邊生活。

可如果不去……

“我想考慮一下。”她說。

而她之所以說考慮,是因為她有瞬間想起的念頭,但心裡卻還有牽掛。

同樣她也深知,這一次去了海市,恐怕就跟商鶴行徹底斷了。

各居一方,再也不相往來。

顧讓也不急著讓溫織做決定,點了點頭說:“你想好就行。”

病房外面,陳進淮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他時不時看一眼腕上手錶,數著一分一秒到六點十五分,然後抬頭那扇門,仍然沒一點要開門的動靜:“怎麼還沒出來,聊什麼呢還不出來,不會是……”

“在嘀咕什麼。”

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

陳進淮還沒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他立即轉過身,但背脊有些僵硬,顯得四肢有著不協調一樣的奇怪。

商鶴行走了過來:“身體不舒服就去休息,今天辛苦了。”

陳進淮立馬搖頭:“不辛苦。”

“訂晚餐了?”商鶴行問。

“還沒…”陳進淮腦子宕機了幾秒,立馬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訂。”

光想著那位顧先生什麼時候出來。

結果把訂晚餐的事給忘了。

商鶴行沒說什麼,正準備開門進去。

這時陳進淮忽然想起那位顧先生還在裡面,他立馬說道:“商先生,那個叫顧讓的還在在裡面陪溫小姐。”

商鶴行狹長的眸子微眯起:“他還沒走?”

他知道顧讓先他一步過來這邊。

陳進淮如實交代:“顧讓來時我也在裡面,他跟溫小姐聊的話題也沒什麼奇怪,但之後顧讓說要跟溫小姐單獨說幾句話,我就出來了。”

聞言,商鶴行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因為他很清楚,顧讓要跟溫織單獨說的話,大概就是關於她父親的事。

商鶴行立即推開門進去。

病房會客區的沙發上,顧讓坐在那,但未見溫織的身影,商鶴行疾步走來問道:“溫織呢?”

顧讓不用抬頭看商鶴行的臉色,只是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現在很著急。

多半是以為他將穆總的事給溫織說了。

顧讓故意沒作聲,但下一秒領子就被一把揪住,他抬頭便看到商鶴行那張疾言厲色的臉,以及壓低了聲音質問他:“你都告訴溫織了?”

顧讓扯唇笑了笑,沒回答。

商鶴行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顧讓脖子被勒紅了一片,但他仍舊不說話,也沒有反抗。

直到身後傳來溫織疑惑的聲音——

“商鶴行,你在做什麼?”

商鶴行回頭,看見從裡面出來的溫織,揪住顧讓領子的手,徒然一鬆。

他轉身疾步朝溫織走去,站在她面前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將溫織抱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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