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市今天多雲,天氣預報提示下午有雷陣雨,會持續2-3個小時左右。

溫意晚出門去做了面板檢測,然後做了個貴婦級別的面部保養,最後又去換了個新發型。

燙微卷,髮色調成棕栗色,然後用抓夾鬆鬆垮垮別住。前面是三七分劉海,很溫婉的造型,也是溫引溪生前最喜歡的髮型。

溫意晚照著鏡子問素桐:“好看嗎?”

素桐猶豫半天沒開口。

溫意晚等不耐煩:“沒長嘴巴?”

“好看,好看。”素桐連說兩遍,其實她有點拿不準溫意晚的心情。

畢竟那是溫引溪同款髮型。

再加上兩人又是親姐妹,眉眼間有些相似的影子,頂著這個髮型,還換了符合溫引溪審美的裙子,恍惚看著特別像溫引溪活過來了一樣。

“有我上次打扮得像嗎?”溫意晚又問道。

素桐回憶了一下上次溫意晚打扮成這樣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溫引溪失蹤那晚!

等再找到溫引溪的時候,溫引溪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回憶湧現在眼前,素桐打了個寒戰,臉色也慘白了幾分:“夫人……”

溫意晚冷眼看著素桐:“想到什麼了?”

素桐嚥了嚥唾沫:“沒。”

那些事,不能再提。

“聽說溫織今天要回來,她到家了嗎?”溫意晚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新發型。

素桐說:“說是回來吃晚飯,也沒說幾點到。”

溫意晚抬手撫上細長的眉尾:“還以為她住進商家就不回來了呢。”

素桐恨恨道:“她回來了又怎樣,就她那點道行,還不是隻能被夫人您拿捏。”

這話溫意晚聽了心情舒暢。

她轉過身,拎起包包:“走吧,回家等她。”

……

下午兩點開始,白市下起了雷陣雨。

電閃雷鳴,路道車輛減速,溫織到家的時候已經四點半。

溫家別墅在新城三湖的聯排別墅區,二十多年了,一直沒搬過家。

車駛入別墅區內,最後在溫家別墅前院停下。

下車後,顧讓給溫織撐著傘,傘柄朝她那邊傾斜。淋下來的雨水打溼了他的一邊肩,他並不在意。

跨進那扇挑高的門庭往裡走去。

偌大客廳裡的只開了幾盞燈,再加上外面是陰雨天,光線特別暗。很多擺件都換了,裝潢與之前是兩種風格。

溫織往裡走,顧讓將傘遞給傭人後才跟進來。

有悠揚輕緩的音樂聲傳來,溫織環視著屋內的變化,最後循著那悠揚的音樂聲音,將目光定格在客廳窗簾下的漢白玉高桌旁邊。

剎那間,她瞳孔緊縮。

只見漢白玉高桌旁邊站著一個女人,她身上穿著黛青色長裙,微卷的長髮用抓夾挽起,此刻正低著頭,用剪刀修剪花瓶裡鮮豔奪目的紅玫瑰。

‘咔嚓’‘咔嚓’

一片片葉子掉落在桌上。

溫織情緒激動地朝那個女人走過去,顧讓本來拉住溫織,奈何手伸遲了一步。

“媽媽……”溫織走到女人身後,顫顫巍巍伸手。

女人緩緩轉過身,她滿目溫柔地看向溫織:“小織織,你回來了。”

溫織看清楚了女人的臉,眼裡的期待和緊張通通消散不見,瞬間清醒過來,她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溫意晚!”

溫意晚眉目間露出不解,手伸過來:“小織織,你怎麼看見我不高興呢?”

溫織避開溫意晚手的觸碰:“你以為你扮成我媽媽的樣子,就能取代她了?我告訴你,你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取代不了她!”

溫意晚臉色冷了下來,將手中剪刀指向溫織:“才回來就想著氣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拎清楚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幾乎在溫意晚將剪刀指向溫織的瞬間,顧讓將溫織拉到了身後,沉聲提醒:“夫人,請自重。”

“你算什麼東西!滾開!”溫意晚對著顧讓怒斥道。

顧讓紋絲不動,擋在溫織身前:“夫人,你還沒有資格勒令我。”

溫意晚眯了眯眼眸。

就在這時,溫織突然說:“顧讓,把溫意晚的頭髮拆了。”

溫意晚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溫織:“混賬你敢!”

溫織極為挑釁:“你看我敢不敢!”

顧讓沒讓溫織失望,直接上手一把揪住溫意晚肩膀,在溫意晚尖銳的爆鳴聲中,強勢摘取了她頭上的抓夾,弄亂她精心做好的頭髮。

“素桐!”

“來人!瘋子!給我把他們轟出去!”

“來人!”

素桐急匆匆趕來幫忙,因為太心急,一時間沒注意到溫織伸出的一隻腳,被絆了個狗吃屎摔在地上。

“哎呦——”

素桐齜牙咧嘴趴在地上喊疼,她疼的不止是膝蓋,還有她的手被溫織踩住了。

溫意晚見素桐倒地上了,還被溫織用腳踩住了手,氣得渾身發抖,衝著溫織失聲尖叫:“溫織你給我住手!!”

溫織舉起雙手,無辜的望向溫意晚:“然後呢?”

溫意晚抬手就要指溫織,下一秒被顧讓扼住手腕,她聽到那陰惻惻威脅的聲音說:“夫人,我是保鏢出身,真動起手來不分輕重和場合,要是一不小心折斷了夫人的手,可就不好了。”

溫意晚相信顧讓說的話。

因為她見識過顧讓的厲害,他是穆延舟身邊最好用的刀。

溫意晚用力閉了閉眼,語氣姿態放低下來:“鬆手。”

顧讓鬆開手,退回溫織身邊,抻手擋在溫織身前。

溫織看著溫意晚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上一秒還是貴婦人,下一秒就變成了瘋婆子的形象,跟她的媽媽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

“溫意晚,你這輩子都比不上我媽媽的一根手指頭。”溫織說完這句話,才將踩在素桐手上的腳抬起來。

素桐不敢指責溫織,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回到溫意晚身邊。

溫意晚優雅地抬手捋了捋頭髮說:“你說我比不上她,但我現在卻是溫家的女主人,也是你名義上的繼母。說白了這是我家,你少在我面前撒野。”

溫織拿開顧讓的手:“只要我沒有改姓,溫家就有我的一半,叫我別撒野,你也別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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