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子斜眼看著喳喳,一點也沒有同為薩滿三代的親近。

“你們家,不在冰島嗎?

讓你個小屁孩,來著幹什麼?

報備了嗎?”

這個跋扈的樣子啊,喳喳不可能慣著她。

“臭老孃們,你幹得著嗎?

找誰報備,找你嗎?”

那英子沒想到喳喳嘴這麼臭,當時就生氣了。

“你找我媽幹啥?

當然是找官方,報備啊。

反正也是,你家處在蠻荒苦寒之地,不知道規矩也正常。

趁著沒人注意,趕緊回去吧。

這裡,不是你瞎胡鬧的地方。”

蔡根頓時覺得有點恍惚。

這個那英子,是不是有點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誰給她的心裡依仗呢?

眼看就要談崩了,莫天佑趕緊出來打圓場。

“樸總,那女士,把你們找來,是為了解除一個誤會。

上次,我不著不是接觸了一個,被謗法的香客嘛。

應該是跟你們有點過節。

這位是蔡根,蔡老闆,也是二驢的朋友。

大家都是熟人,希望能把事情說開,別傷了和氣。”

那英子還不瞭解情況,疑惑的看向了老公樸不成。

“二驢是誰?咱們什麼時候...”

樸不成也想了一會,才含糊的說。

“哎呀,就是跟咱們搶專案那個孫子。

惡意壓價,不識抬舉。

拿了好處,給咱們釜底抽薪的那個。

好像外號叫二驢,挺長時間的事了,一直沒結果。”

那英子被提醒後,恍然大悟。

“啊,那個人叫二驢啊。

還沒死呢?

早知道這麼多羅亂,我當初就利索點好了。

莫道長,二驢怎麼了?

這位蔡老闆,有啥說法?”

咦,作為薩滿教的人,竟然不認識蔡根。

這讓蔡根很意外。

“我,蔡根,你不認識我?”

蔡根來到那英子面前,盯著她黃豆大的眼睛,一臉認真的問。

那英子退後一步,好像怕蔡根咬人似的。

“你很有出名嗎?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不對啊。

蔡根在靈異圈,自認有一些知名度啊。

尤其在薩滿教內部。

“蔡叔,納喇氏在棒子那邊,開枝散葉,家丁興旺。

核心的事,外圍的阿貓阿狗,不知道也很正常。

哎呀,就別跟她廢話了。”

蔡根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本以為,見到薩滿教的人,事情就好辦了。

沒想到,對方還不認識自己。

“嗯,確實算是廢話。

把二驢身上的謗法解開。

然後,給他老婆孩子償命,這事就算過了。

沒問題吧。”

聽到解開謗法的時候,樸不成兩口子,就有點要急眼。

結果,還要償命,都給氣笑了。

“莫道長,你就因為這個傻子,把我們叫過來?

咱以後別開玩笑好不好?”

樸不成都不看蔡根一眼,以為主謀是莫天佑。

那英子的態度也差不多。

“尾款已經在準備了。

我們倆這次回去,就是向集團述職,順便把費用報上去。

莫道長,沒必要整這麼一處,給我們壓力。

好了,你自己搞定吧,我們走了。”

被無視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沒等蔡根炸毛,莫天佑趕緊出來打圓場。

“我沒開玩笑,很認真的跟你們說。

餘隊長也在這,代表的立場,希望你們重視。

我來調停這個事,就是不想有什麼誤會。

那個二驢,到底辦了什麼事,才會讓你們出手。

前因後果,說清楚,沒有化不開的疙瘩。”

樸不成和那英子,對視一眼。

覺得不像是玩笑。

可能是莫天佑希望藉著二驢的事,來加碼。

“呵呵,莫道長,要不咱們直接說,要加多少?

沒必要因為這樣的小事,點我們。

合作這麼多年了,咱們...”

餘隊長看到蔡根馬上就要急眼了,趕緊打斷了樸不成。

“閉嘴,誰給你們的授權。

可以在這片土地上用謗法害人?

動手前報備了嗎?

做過後果評估嗎?

手續都齊全嗎?

好說好商量,是讓你們說清楚,避免有誤會。

要不跟我回單位,咱們把事擺在明面上說。”

樸不成頓時感覺到了侮辱,想要反駁,卻被那英子給制止了。

很多事,放在暗處,民不舉官不究。

放在明處,上綱上線,就不好弄了。

“餘隊長,這個事,其實跟你們也有關的。

本來這些事,你們沒必要知道。

但是你非讓我說,那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隨即,給了樸不成一個眼神。

樸不成耐著性子,開始講解。

“今年我們夫妻,對這邊的投入,要加大力度。

主要原因,不是想深度合作嘛。

但是,集團那邊,卡的比較死。

我們加大投入,也需要操作空間。

於是,在去年的時候,藉著集團的名義,招標了個專案。

本來想著,自己來承接,內部消化一下。

這些增加的投入,不就有著落了嘛。

誰承想,遇上了二驢這個孫子。

非要公開投標參與。

完全的惡意競爭,打價格戰。

我當時就找到他了,希望他退出。

好吃好喝好招待,完全的以禮相待。

他吃幹抹淨也答應了。

結果,他轉過頭。

竟然以墊付貨款的方式,把專案給拿下了。

我當時都氣死了。

這不是上趕著作死嘛。

本來專案就是假的,註定要爛尾做壞賬的。

他還搶著要,不守規矩。

既然他主動作死,我索性就成全他了。

正好,招待他的時候,也留了一手。

於是,專案他接了。

專案黃了,他掉坑裡了。

謗法在他脆弱的時候,也開始生效了。

他竟然喪盡天良的,害死了妻女,騙取保險金還債。

為了這樣的人,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嘛。

你們給評評理。”

這個...

幾個關鍵點,蔡根提煉了出來。

招標的時候,也許是自己內部消化,也許是尋找二驢這樣的傻子頂雷,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是監守自盜。

勸說二驢放棄的時候,就埋下了禍根,隨時可以啟用謗法,殺人滅口,無論二驢結果如何,都牽扯不到他們的身上。

之所以肆無忌憚,就是因為他們套出來的錢,大部分追加了投入,給了道門和天庭,都是利益相關方,誰能說啥?

這也就解釋了,二驢來找白雲觀求符的時候,莫天佑僅存的良心,給了他不起作用的符。不幫二驢的同時,也算是救了二驢。

至於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各自有各自的堅守與道理。

盡人事安天命,反正他們睡得香。

蔡根想到這,都想鼓掌了。

一切不合理的事情,終於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雖然,樸不成這孫子,說的不一定全是真話。

大概齊,邏輯上,很通順,也就夠了。

前因,已經發生了,蔡根沒有辦法。

後果,蔡根就要替二驢加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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