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想到那瓶海之藍,就不想管。

可是想到二驢躺在床上的老爹,以及李老師哭紅的眼。

又覺得這樣舉手之勞的小事,還是管吧。

無非就是兩個不願意離開的地縛靈。

這屋裡只要能喘氣的,誰還搞不定呢?

對自己是小事,對李老師就是全世界。

當即掏出了手機,給李老師發了資訊。

“李姨,二驢有點小麻煩,我去幫他處理一下。

你先把他家地址給我發過來。

今天晚上我就去,

爭取明後天就把二驢帶回來。”

資訊發出去,基本上就是秒回。

李老師發來了二驢的地址,千恩萬謝。

蔡根嘆了口氣,又給圓圓發了資訊。

“老婆,我有點急事,去趟京城。

大剛出殯前回來。

有啥處理不了的事,找龍少。”

現在蔡根手裡能指望上的幫手。

也就是龍少以及他身後的佟愛家,還有薩滿教。

至於,水哥小強他們普通人,就不去打擾他們正常的生活了。

安排完了以後,蔡根看了看屋裡的幾個人。

事情不大,沒必要呼呼啦啦全都去。

“你們誰跟我去一趟京城?”

小孫打了個哈氣,有點萎靡不振。

“三舅,晚幾天去唄,我可能要閉關幾天。”

嘯天貓困的都睜不開眼睛了。

“嗯,主人,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消化一下。

這個蛤蟆精,有點太補了,不閉關全心吸收,浪費了。”

等個屁,再等三天,二驢都涼了。

“行了,你倆在家看店吧。

小水,你開車,咱們六個小時就能到京城。

喳喳,你去把房車衛生搞一下,太髒丟人。

段土豆,你

要不,你也跟著去吧。”

段曉紅自豪的揚起了頭。

“菜幫子,現在知道,沒我不行了吧?”

蔡根微笑點頭,看著她的斷臂。

“那可不,你實在太重要了。

有一些場合,有你能買到半價票,能省就省點。”

哎呀,段曉紅覺得自己吃虧了。

“菜幫子,我不去了,誰說也不好使。”

喳喳正好拿著工具要出門,蔡根趕緊叫住了他。

“喳喳,你把酒缸搬到房車上去。

咱們不在家,我怕有人偷酒喝。”

酒蒙子的底線,瞬間就被蔡根擊穿了。

段曉紅幹掉手裡的散白。

“菜幫子,你這一趟去,我還真不放心。

我還是跟你去吧,等我一下,回家拿點家傢伙事。”

貞水茵看小孫不去,她也不想去。

確實沒啥大事,興師動眾的沒必要。

“蔡哥,還不,我也不去了。

最近星座小屋的生意都耽誤了。

那些深陷迷途的少男少女,需要我的指引啊。”

蔡根皺了皺眉,點上了一顆煙。

“小水啊,你不去,難道讓我開車嗎?

六百多公里,我要是開一夜車,明天就啥也幹不了了。

又耽誤一天。”

貞水茵雖然不善於動腦,但是對付蔡根,必須認真。

“蔡哥,我其實也想陪你去,就怕你倒黴。

再說了,非得開車去嗎?

坐高鐵才兩個多小時,經濟實惠,還安全,多好。”

“高鐵票挺貴的吧?”

貞水茵已經掏出了手機,開始給蔡根選車次了。

“哎呀,你不是帶著段土豆嗎?

她是殘疾人,有優惠,省不少錢呢。

明天,六點半有車也有票。

我給你訂了啊,三張。

哎呀”

貞水茵操作到一半,突然卡殼了。

“咋地了?”

“餘額不足”

蔡根感到了一陣眩暈。

“大姐,你這麼大歲數了。

身上連買火車票的錢都沒有?”

蔡根正在埋汰貞水茵,喳喳拎著水桶回屋了。

一聽要買火車票,當時就炸毛了。

“蔡叔,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你讓我收拾房車衛生,我地板都是用牙刷刷的。

你跟我說坐火車去?

我雖然歲數小,但是我不傻。

你這是玩大傻小子呢?”

無論上輩子是啥大神仙,這輩子按照歲數來說,喳喳還是個半大孩子,情緒上確實有點不穩,有必要幫他梳理一下。

“喳喳,你用的誰牙刷?”

這麼一問,喳喳頓時卡殼了。

“不知道啊,顏色很騷氣,大紅的。”

蔡根點了點頭,萬幸自己問了一嘴。

“那是我的牙刷。”

“不是,我記錯了,是綠色的。”

“那也是我的牙刷。”

“對了,我想起來了,是黑色的。”

“那還是我的牙刷,這麼說吧,房車上所有牙刷都是我的。”

喳喳一下就把坐火車的事情給忘了。

“對不起,蔡叔,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為是臭猴子的呢。”

蔡根擺了擺手,覺得坐火車這個茬已經划過去了。

掏出手機要訂票,正好段曉紅揹著個小紅包,挎著個水壺,進屋了。

“菜幫子,什麼時候走啊?

等我兩分鐘,我裝點飲品,路上喝。”

說著,拿著她四升的水壺開始接散白。

“正好你來了,把身份證號告訴我。

據說你買高鐵票,還能打折呢。”

段曉紅手上一頓,心態一下就不好了。

這不是故意的嗎?

自己雖然斷了個手臂,但是身殘志堅啊。

“菜幫子,你啥意思?

我沒有殘疾證,打不了折。”

“憑啥啊,你這殘疾的還不明顯嗎?”

說著,蔡根拎起了段曉紅斷臂的衣服袖子,使勁的晃悠了幾下。

空蕩蕩的衣袖,很飄逸。

段曉紅對於這樣百無禁忌,不在乎人家想法的行為,也很無奈。

“規定說,必須有殘疾證。

拿不出來,我就算是被砍成金嬋嬋的人棍。

也不能證明我是殘疾人。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再說了,我坐不了高鐵,只能做綠皮車。”

“為啥啊?”

“限高了。”

“啥?”

“限制高消費了,不讓做高鐵飛機。”

蔡根真想把手機摔段曉紅臉上。

“不是,你欠債沒還啊?

成天在我這蹭吃蹭喝,你也沒啥開銷啊。”

段曉紅一臉的不在乎,好像欠債很仗義似的。

“我以前遇上點過不去的事。

二柱子揹著他爹給我了一筆錢。

我手欠,還他打了個借條。

誰承想被他爹看到了,就拿著借條給我告了。

逼著我跟他兒子好,否則就告到底。

我能受他威脅嗎?

我能把自己賣了嗎?

再說了,我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

這硬氣的姿態,蔡根都服了。

隱隱還感受到了段曉紅還有些許自豪。

估計二柱子他爹,看兒子非段曉紅不娶。

著急抱孫子,所以才除此下策。

“欠多少啊?就把你限高了?”

“不到十萬塊錢,真的沒必要的。”

確實數額不算大,蔡根都有心思幫她還了。

“具體多少啊?”

“兩千二,你說他爹是不是有病。”

蔡根都被氣笑了,打死都不給她平賬。

“小水,去收拾東西吧。

綠皮車十七個小時,我受不了。

咱們開房車去。”

一錘定音後,貞水茵惡狠狠瞪了段曉紅一眼。

回去收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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