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來到河邊,遠遠看去,人頭攢動。
黑壓壓一片好幾百人,不斷的蛙跳,奔著河邊而來。
這可把蔡根給愁壞了。
全都是被迷住的普通人。
打不得,罵不得,也不能為了救人,全都幹殘廢啊。
站在房車的車頂,蔡根開始撓頭了。
雖然經歷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大神小神創世神。
可是,對於靈異圈的光怪陸離,蔡根可以說是門外漢。
看似簡單的迷了心智,就讓蔡根束手無策。
“小孫,一般遇上這樣的群體事件。
該如何處理?”
小孫站在蔡根身旁,雲淡風輕的看著即將到來的人群。
“三舅,我一路走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面對。
敵眾我寡的戰役,我不知道經歷多少次。
想當年,我從南天門,一路砍到蓬萊東路”
這個犢子讓小孫扯的,蔡根都感覺牙磣。
“喳喳,你是正經學過道術的。
有沒有什麼清心咒之類的,可以解除眼前的危機?”
喳喳站在蔡根的另一邊,毫無緣由的有點興奮,兩眼冒光,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
“蔡叔,我的成分比較複雜。
一直走的是隨心所欲路線。
辦事比較直接,不喜歡磨磨唧唧。
所有在我前方阻礙前進的東西,全都打飛就好了。
念什麼咒,費那個勁呢。
計謀法術取勝,有損我的道心,與我本心不符。”
嗯,一個是獨狼,一個是莽夫。
蔡根覺得自己真是命苦。
為什麼,自己身邊就沒有一個會魔法的呢?
全都是擼起袖子玩命的楞球,真的有點偏科啊。
無奈之下,蔡根把希望,寄託在圓圓身上。
雖然,這是他最不願意的選擇。
“老婆,要不,你把師傅們請上來。
雖然淡泊名利,不圖四海名揚。
但是,這麼多條人命,也是不小的功德不是?”
圓圓在車下,拉著團團,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家師傅,當初就跟我說了。
保家,不辦事,不沾因果。
我不能坑師傅們,真的沒有招。”
說完以後,圓圓好特意的眯了眯眼。
潛臺詞就是,她要維護正常人的形象。
否則以後團團該怎麼過正常人的生活?
有個不正經的爹就也就算了,還是留個正經的媽吧。
由此可見,圓圓在很多時候,目標明確,更加理智。
即使會救很多人,在她的取捨裡,兒子的感受更加重要。
甚至不願意去嘗試。
蔡根覺得自己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
跟誰都能說出理去,畢竟是救人。
可是,面對一如既往放縱自己的老婆,卻說不出口。
一家三口,總要有個自私的,否則日子沒法過,早晚得黃。
蔡根的思想覺悟,還沒有高到那個程度,所以理解圓圓。
“哎,那咋整啊,硬來吧。
即使把他們打殘廢了,也不能讓他們跳河。
你們一會下手有點輕重,別害人性命。”
小孫和喳喳好像就在等蔡根做決定。
只要有話,那還等什麼?
主動出擊不是更好?
小孫剛想跳下車,就被蔡根給拉住了。
“小孫,你跟我藏心眼是不是?
明明可以召喚西邊給你撐腰,你給我裝毛蒜啊?
咋地,有心理障礙嗎?”
小孫一臉的苦相,解除蔡根的誤會。
“三舅,你以為我沒試過嗎?
失聯了,西邊沒搭理我啊。
不知道是西邊出什麼事了,還是這裡比較特殊。
我覺得這個地方,與我磁場不和。
渾身上下透露著不得勁。
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盯著我。
就在等我犯錯。
哪怕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那種。
搞得我心裡也是亂七八糟的。
三頭怪,你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
喳喳一愣,瞬間點頭。
“臭猴子,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啊。
我一直認為自己想多了呢。
上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我衝鋒陷陣。
那個便宜老爹,拿著寶塔在後邊給我當監工。
我只要不賣力氣,偷奸耍滑,就會被寶塔鎮壓,一頓火刑伺候。
原來不是我心理障礙,是這個地方的古怪。”
蔡根的好奇心,不合時宜的蹦出來了。
“喳喳,你哪個便宜老爹?
是為了你不得超生那個。
還是吹哨子喊人禍害你那個。”
喳喳略微思考一下,很篤定的說。
“我覺得他們倆應該是一個人。
以前,把我欺負的太慘了。
這輩子,才來贖罪。
只有這樣想,我才能少點負罪感。
哎呀,別墨跡了行不行啊?
到底動手不?”
蔡根突然覺得,喳喳活的也挺通透啊。
解決自己內耗的方式,很清奇呢。
否則,總是揹著父親捨生忘死的愛,確實挺沉重的。
“整吧,一定下手輕點。
你們打壞了,我還得花錢給他們治病。
我圖啥呢!”
小孫和喳喳,一個抽出了棒子,另一個變出了馬桶刷。
人實在太多,空手效率不高。
有團團在,喳喳貼心的沒有變出三頭六臂。
學著小孫的樣子,化身成了搏擊高手。
就在兩個人,衝向人群,馬上就要接觸的時候。
四根木頭樁子,從天而降。
五彩繽紛的符文,從柱子上投射出來。
瞬間形成了一層屏障,隔絕了雙方。
“咚咚咚”
伴隨著厚重的鼓聲,佟愛家踩著火光,一溜煙來到蔡根身旁。
“不是我說,蔡根昨天才回來吧。
今天就惹禍,你是什麼體質啊?
還整出這麼大陣仗。
我在這裡活了幾十年,都沒有這半年遇到的事多。
你就不能消停幾天嗎?
再這麼折騰,我的老命早晚毀在你手裡。”
一身薩滿大拿的行頭,威嚴不失詭異。
尤其那副惡鬼面具,讓人膽戰心驚的。
蔡根本來想對付幾句的。
可是,還真的無從辯駁。
自己這個東北柯南的名頭,算是經過驗證了。
“哎呀,我無話可說。
你看著整吧,這麼多人,我是真不靈。
你把頭輩太爺召喚出來吧。
來個集體清醒術。
要不把龍少的撲了蛾子叫來也行啊。”
佟愛家短暫的阻斷人群以後,就沒有了繼續的動作。
好像對自己的圖騰柱,非常有信心。
“不用,自從你作妖,靈氣復甦以後。
我這片旱了一輩子的老地,終於得到了滋潤。
這點小場面,小意思。
你以為薩滿大拿,就只能請神嗎?
那隻壓箱底的本事,一般人不配。
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破我的”
佟愛家的大話還沒說完。
寧寧已經穿過了圖騰柱,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
好像燒紅的刀,切乳酪,那是相當絲滑。
“哎呦,有點道行啊。
我開始認真了。”
蔡根下意識的呸了一口。
老臉就是皮厚,遮臉都這麼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