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了幾次,蔡根都無法把自己從舞臺裡拔出來。

索性就放棄了。

砍掉一半,正好和寧寧的身高差不多。

正好與之對視。

那雙本來毫無感情的白眼。

看到蔡根嵌到舞臺裡以後,笑成了彎月亮。

也不知道蔡根出醜,到底有多大的搞笑值。

他都顧不得裝瘋賣傻了。

蔡根悄悄的抬起了手,躲過了大剛。

穿過了新娘子的婚紗。

在眾多掩飾之下,一巴掌抽在了寧寧的臉上。

原本撿到個笑,挺開心的。

結果被蔡根抽冷子打了一巴掌。

寧寧愣了一下,都沒反應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臺下的二姨。

“蔡根,你要幹什麼?

你是瘋了嗎?

憑什麼打我孫子?”

吼了兩句,發現蔡根沒搭理她。

扭頭開始找圓圓。

“圓圓,你家老爺們啥意思啊?

剛才就是他起頭掀桌子。

咋地,看不得我家大剛,事業比他好啊?”

這老太太,哪壺不開燒哪壺。

圓圓趕緊把手指放在嘴上,比劃個噤聲的手勢。

同時一臉凝重,非常認真。

示意她二姨,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要輕舉妄動。

實際上,圓圓是怕二姨給蔡根罵急眼,到時候不管了,就麻煩了。

二姨確實被圓圓的認真給感染了。

難道她老爺們也走上這一行了?

主業開飯店,副業驅魔師?

一個兼職驅魔師,是啥正經行當嗎?

當然,這些都是二姨的潛臺詞,並沒有說出來。

圓圓在她心裡還是正經人,有一定分量。

看到大剛已經因為兒子挨抽,開始拽蔡根了。

趕緊阻止。

“大剛,鬆開你姐夫。

別耽誤他辦事。”

大剛的腦子,從剛才掀桌子,就已經萎縮了。

“娘,他會辦個屁事。

一個送外賣的,裝神弄鬼。

我今天必須”

這話說的,比他娘還不知道好賴。

而且,把蔡根的心,往死裡扎。

如果剛才亮相,可以說是意外失誤。

現在被大剛刨了底,蔡根都裝不下去了。

沒辦法,只能選擇胡來了。

剛才抽寧寧用的手心,直接把手背送了他爹。

這個反抽,藉助了大地母親的力量。

效果很好,力量很大。

直接抽掉了大剛的兩顆牙。

順帶著,把他從舞臺上,抽到了舞臺下。

還好二姨伸手拉了一把,這才沒有滾出太遠。

“小兔崽子,這一巴掌,教你說話,做人。

不知深淺,不知進退,不知尊卑。

狗屁都不知道,瞎特麼摻和什麼?

不想你兒子死在這,有多遠滾多遠。

惹到爺爺不高興,給你銷戶。”

蔡根故意壓低了嗓音,渾厚得一批。

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太爺,在這教育孫子。

眾人一聽,就發覺不對了。

這是遇上高人了?

現場請神,驅魔,一條龍。

本來就是參加個婚禮,吃頓流水席,順便看點歌舞大腿啥的。

沒想到,能遇上現場驅魔的節目。

這是可遇不可求啊。

而且,新郎新娘集體參演,真實性無可厚非。

未來幾年,喝酒後吹牛掰的談資,就看今朝了。

躲遠遠的人們,開始重新聚攏到舞臺前。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裝大明白。

“臥槽,不用燒香,直接請神,厲害啊。”

“確實少見,三十年前遇到一次,那次大仙喝了八壺開水,才把師傅請上來。”

“別扯犢子,八壺開水,多少度的啊?燙死了都。”

“真事,我燒的水,你咋還不信呢。”

“我證明,確實是開水,我就在現場。”

“咋地,你是水壺啊?”

“哎呀,你們嚴肅點,大師辦事呢。”

大剛一看,輿論導向不對啊。

趕緊掙扎著站起來,捂著臉開始刨活。

“全都閉嘴,他會辦個屁”

大剛的二大爺,及時出手,拍在他的後腦海上。

打斷了大剛的不信鬼神。

“小犢子,你裝個毛雞。

你攤上事了不知道嗎?

正好有大師出手救你,你還嘰嘰歪歪什麼啊?

敬畏,明白嗎?

你要敬畏。”

這一巴掌,代表著所有長輩的看法。

大剛也不敢再多說了,只能惡狠狠的看著蔡根。

懷著矛盾的心裡,希望他出醜,又希望他成功。

沒了大剛阻礙,而且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蔡根覺得,做人就不能太實惠。

有的時候,還真就必須裝一下。

實際上,很多人都是膚淺的。

表層的細枝末節,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是全世界。

所以,為了迎合大多數人,刻意的偽裝,確實算捷徑。

蔡根穩當穩當後,輕描淡寫的點上了一顆煙。

抽了一口,把煙吐在了寧寧的臉上。

蔑視的意味,表達的很直白。

間接的影響了整個空間的氣氛。

從原本的緊張,大家一下鬆弛下來。

覺得蔡根手拿把掐,絕對不是事。

“姐夫,寧寧還小,二手菸”

新娘子還在舞臺上,對於蔡根裝犢子的行為,不太買賬。

舞臺下,人們開始起鬨了。

“你兒子都被迷住了,你還考慮二手菸?”

“傻娘們,那是大師在用煙施法,我以前見過用香的。”

“人家用煙,信手拈來,不拘泥於形式,是個高手。”

“你想救兒子,趕緊下來吧。”

“耽誤了事,你後悔一輩子。”

農村地區,這樣魑魅魍魎的事情很多,比城市裡多。

從很小口讀目染,哪個農村長大的,都能信誓旦旦的說幾件中邪的事,不是鄰居,就是親戚。

新娘子被一嚇唬,戀戀不捨的下了舞臺。

兒子寧寧絕對不能出事,及時出事也不能是因為自己。

現在沒了障礙,蔡根又抽了一口煙。

再次吐向了寧寧的臉。

那張煞白的臉,除了剛才抽的紅手印,一點人氣都沒有。

“老登,報個號吧。

既然是衝我來的,就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念你修行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

趕緊從孩子身上下來,咱們還有得談。

一會我生氣了,毀了你的道行。”

蔡根組織了半天語言,才湊上了這幾句話。

以前電視電影,驅魔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

先禮後兵唄,八成是不管用。

“三舅,啥時候自己偷摸學習了。

這套路擺的,都可以考研了。”

“我蔡叔就是天賦高,不用學,刻在他血脈裡的。

如果不是被嵌在舞臺裡,就更好了。”

小孫和喳喳,對蔡根的評價,圓圓一點也不買賬。

她最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如果這樣的蔡根成為常態,那麼以後該如何面對。

他該是怎樣的老公,怎樣的父親呢?

圓圓的擔心,被團團給打破了。

看到蔡根的另一面,團團表現的異常興奮。

而且以這樣的老爸自豪。

“老爸,不給他後路。

整死他,省著他以後害人。

刨了他的根,讓他後悔來這世上一遭。

拿他打個樣,警告其他壞蛋。

以後遇到咱們爺們,躲著走,否則就是死。

沒有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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