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特越說,越沮喪,隱隱有了情緒不穩定的苗頭。

蔡根對於靈魂體接觸了很多。

從第一個賣豆包的老頭開始,就沒有一個靈魂是穩定的。

全都跟精神病似的,說說就下道。

趕緊該變話題,轉移蓬特的注意力。

“那麼說,是你讓拉復活你的?

還沒死心,想重新來過?”

蓬特不可置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蔡根有點難拿了,不明白蓬特的真實態度,不好弄。

“我覺得,失敗了沒什麼可怕的。

重來一次,也不見得怎麼回事。

乾脆就放棄吧。

一時躺平一時爽。

一直躺平一直爽。

你付出了那麼多,掙扎了那麼久。

值得安享晚年。

維持現狀吧,好不好?

這裡我永遠給你留著,你的地盤你做主,多好。

自己玩個私服,想咋滴咋地。”

蓬特那無數張臉,竟然有了笑意。

笑得很隱晦,也很神秘,讓人看不出來是嘲諷,還是陣的愉悅。

蔡根決定還是換個角度吧。

“而且,我感覺拉有反骨,把他放出去,不一定咋回事。

人世間是苦神的工程,從根上說,與你的目標是一致的。

拉要是毀了苦神的工程,豈不是與你的初衷相悖。

我不是站在自身利益忽悠你。

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分析的利害得失。

你覺得,怎樣?”

無數個腦袋,一起搖頭,整齊劃一。

把蔡根都給搖暈了。

“我覺得,不怎麼樣。

如果苦神的工程,能讓拉給毀了。

那隻能說,他的工程是豆腐渣。

未來某一天,遇上小可愛大軍,也沒什麼抵抗力。

就會像曾經被摧毀的無數文明一樣,不堪一擊。

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苦神與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辜負了族人期望的失敗者,而已。”

完蛋了,蔡根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思路不太對,跑偏了。

“不是,苦神的工程質量當然過硬了。

只是現在出了點小問題,很快就能彌補上。

到時候啥小可愛來了都不怕。

咱們不能使勁踹瘸子那條好腿啊。

給容個空,不行嗎?”

蓬特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小會,突然很興奮。

“按照你這麼一說,現在算是苦神工程最脆弱的時候了?”

啊?

蔡根有了不好的預感,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而且想得更偏了。

“算是吧,也沒那麼脆弱。

不是,你那麼興奮幹啥?”

“這是機會啊。

我幹不成的事,苦神幹成了。

我那該死的勝負欲,無處安放啊。

再說了,我們的目標雖然是一致的。

但是,我們是競爭關係啊。

勝利者從來只有一個,不是我可以,也不能是苦神。

所以,拉想要用這副身體去做什麼,我沒有反對的理由。

這是他應得的獎賞,我無權干涉,也無意干涉。

跟你聊幾句,別以為咱們就真是一家人了。

你有點想多了,也很天真。”

這個

蔡根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如果照鏡子,肯定是紅了。

太自以為是,想當然了。

但是,蔡根現在的身份,實在無法低頭哀求。

而且,就算跪下磕頭也沒用,人家不吃這一套。

蓬特遵循的是小可愛一族的價值觀,勝者為王,叢林法則。

什麼集體榮譽感,什麼大局觀,什麼道德綁架。

確實想多了。

“行吧,無論什麼,我接著就是了。

不過,當初苦神讓我扛旗的時候,沒給我說明書。

有點困擾我很久的小問題,能否幫我解答一下。

如果與你利益相悖,你可以拒絕的。”

蓬特對於蔡根罕見的乾脆,有點小意外。

按照短暫的接觸,蔡根應該屬於沒啥底線那種人,和苦神一樣的人。

“你說說,我聽聽。”

蔡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儘量平淡。

好像在說一個不重要的事情。

“苦神的名字叫什麼啊?

我接苦神這一攤子事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很尷尬的。”

蓬特毫不遲疑,不認為這是什麼秘密。

“我見到的苦神,稱呼自己為椒鹽。

至於你,不是叫蔡根嘛?

這個問題好奇怪啊。”

校驗?

蔡根覺得苦神的名字好抽象啊。

難道是幹工程幹傻了,對於什麼東西都校驗一下?

不會吧,這麼直白吧?

還是說,苦神有校驗一切,懷疑一切的性格特徵。

想到這,蔡根突然一愣。

自己的問題確實有點奇怪。

每個苦神都有自己的名字,我問的優點太籠統了。

當時來見蓬特的那一代苦神稱呼自己為校驗。

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如果蔡根真正成為苦神,他叫什麼,完全是根據自身的特徵來命名的。

比如,自己可以叫紅眼,因為有紅眼病,虛空造物。

自己也可以叫便當,因為經常讓敵人領便當,強制下線。

或者,乾脆就叫蔡根,什麼也不代表,也沒人管。

不對,這個名字還是很重要的。

如果沒有代表蔡根特徵的名字,就沒有辦法開發出名字裡蘊含的力量。

算了,這個以後再說吧,需要繼續摸索。

“哦,校驗真是個好名字。

那麼苦神的姓氏是什麼啊?”

蓬特這次,稍微遲疑了一下。

“苦神的姓氏,與我有一部分相同。

當初篩選細的人選的時候,是面向所有氏族的。

我與苦神的氏族不同,所以能力性格,技能特徵不同,姓氏也不完全一樣。”

一個姓氏,這麼複雜嗎?

按道理也對,資訊量越大,包含的能量也就越大。

“相同的部分,是什麼呢?”

“我們的姓氏裡,都有細的。”

“除了細的呢?”

“與我完全不同,他們氏族的真實姓氏,我哪裡知道。

我只知道,他們氏族的圖騰是個圓。

我們氏族的圖騰,是個點。”

圓?

磨盤?

蔡根覺的這算是對上了。

不過,仍舊沒有問出苦神的姓氏,有點小遺憾。

也算是合理,真實姓名算是最高隱秘了,底牌不可能到處宣傳。

本想問問蓬特氏族的姓氏來著,覺得有點不禮貌。

直接換個問題,更加現實的問題。

“為什麼,星期天的風之低語,可以控制你?

有什麼說道嗎?

按道理說,你這個級別,不應該被強控啊。”

這個問題,明顯觸碰了蓬特的軟肋。

明顯有點不高興了,還帶著點怨恨。

“狗屁的星期天,他算個球。

還不是苦神椒鹽傳導給他的。

那個椒鹽也是變態,竟走一些歪門邪道。

好好的萬能創世神不當,非要當偏科的概念神。

偏偏他的概念,針對我的具象化本體。

我也是醉了,真特麼倒黴。”

概念神?

蔡根一下被矇住了。

從來沒聽過什麼概念神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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