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憤怒?九辯?蔡根一下就想歪了。

“額真貝勒,這個九辯是啥菜啊?難道是吃完了以後,可以拉出九種形狀的便便?”

嘔!額真貝勒差點沒被蔡根給說吐了。

幽怨的瞥了一眼蔡根,沒好氣的說。

“蔡根,你咋那麼埋汰呢?啥話都說,不過腦子嗎?當初在甘之戰的時候,我還真問過頭輩太爺。

畢竟他歲數算是最大的,在苦神的身邊時間也最長。

據他說啊,這道菜他也沒吃過。

不過,辯在苦神的食譜裡,是辣度單位。

一辯就是微辣,二辯就是中辣,詭辯就是麻辣,以此類推。

九辯應該是最辣的那道菜。

吃完了以後啊,不僅能夠感受到夏日的火辣,還能夠渾身通透,去汙排垢。

大禹先天體質就不太好,成長的過程中苦神給他吃過很多補藥,所以身體裡面積累了大量的沒法消化的汙垢。

是藥三分毒你知道吧?後來大禹能夠到達那個高度,就是依靠吃了九辯來排毒的。

按照我的理解,豈止是排毒啊,堪比洗精伐髓,脫胎換骨,只是過程肯定相當痛苦,也就大禹那樣的人物能扛過來。

不是,蔡根,苦神的食譜沒在你手裡嗎?那你都覺醒啥了?苦神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本錢就是他的食譜啊。

沒有食譜,你還混個屁啊?”

一開始說的好好的,越說越下道。

蔡根一臉的官司啊。

苦神的食譜,苦神的日記。

自己頂著覺醒苦神的名頭這麼長時間,毛也沒見到一根啊。

不只是毛都沒見到,自己還禿了。

越想蔡根越鬱悶,突然靈光乍現。

“額真貝勒,你說頭輩太爺跟著苦神時間最長?那麼,他知道苦神的食譜嗎?頭輩太爺是苦神的徒弟嗎?不對啊,頭輩太爺不是一個木頭人嗎?難道是因為苦神拿他試菜,一不小心中了詛咒嗎?”

額真貝勒噗嗤的一下笑了出來。

“蔡根啊,你的想象力不錯,繼續保持住。

頭輩太爺確實比我們跟苦神的時間長。

只是,他不是苦神的徒弟,也沒有中什麼詛咒。

而是...這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千萬別告訴頭輩太爺,是我告訴你的啊.”

嗯?這麼隱秘嗎?蔡根使勁的點頭啊,胸脯拍的啪啪響。

“你放心,我嘴相當嚴,從來不扯老婆舌.”

額真貝勒擺出各種不信的表情,覺得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不太保險,於是開始引導的蔡根。

“蔡根,我問你,做飯需要啥?”

“食材?”

“你家用手做飯啊?”

“廚具?”

“你家只吃冷盤啊?”

“灶具?”

“比較接近了,苦神做飯需要什麼灶具啊?”

“爐子?”

“不對.”

“柴火?”

“不對,有點接近了.”

“爐鉤子?”

“不對,差不多了.”

蔡根突然沉默了。

還原了一下,貝爺的荒野求生,還有荒野獨居的原始生活。

刨去現代用品,該如何生火做飯呢?再結合頭輩太爺的外形,還有毛毛的前車之鑑,蔡根感覺眼前一亮。

“不會是,燒火棍吧?”

額真貝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我暈,竟然真是燒火棍。

蔡根都不知道咋想好了。

“不是,額真貝勒。

我就不明白了。

你說你是漁神,當祖先神情有可原。

畢竟過去的人以遊獵為生,捕魚相當重要。

那麼,一根燒火棍,是怎麼成為祖先神的呢?就因為被苦神盤過嗎?雞犬升天嗎?用過的鋼絲球成了精,用過的燒火棍成了神?是不是有點太扯了?不科學啊.”

額真貝勒聽到蔡根如此瞧不起頭輩太爺,有點不高興了。

“蔡根,你懂個屁。

燒火棍,是過去人們,絕對不可缺少的重要工具。

當時,儲存火種,主要是依靠燒火棍。

總不能每天每次都鑽木取火吧?所以,一根好用的燒火棍,可以給人們提供熟食,可以驅散野獸,可以攜帶火種,居家旅行,必備良品啊。

薪火相傳裡面的薪,本來就是以頭輩太爺為代表的燒火棍。

所以,頭輩太爺才能夠名列我們薩滿教祖先神之首,地位崇高,比我漁神,獵神等重要多了。

哎,現在的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是不能對頭輩太爺產生一點不敬,否則...”接下來的話,額真貝勒沒有說,不過蔡根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不是警告蔡根會受到什麼威脅,而是警告蔡根會錯過很多東西。

蔡根結合毛毛的事情,再想頭輩太爺,覺得燒火棍的實力肯定要比鋼絲球要強吧?簡單比較一下,就收起了輕視之心。

“哎呀,我剛才開玩笑的,心裡有數。

我當然尊重頭輩太爺了,都是老熟人了。

只是他有點不善言辭,沒說過話。

我當初差點接了佟愛家的香根,到時候兜兜轉轉,就又和燒火棍,不,頭輩太爺湊到了一起,真是命運的輪迴呢。

不過...”夏啟的歌唱一頓,突然開口。

“天歌第三卷,九招。

秋之哀傷.”

第三個卷軸飛起,金色的字元,也像前兩卷一樣,飛入夏啟的口中,再次出來的時候,變成了黃色的韻律。

整個山洞好像被鍍上了一層金粉,猶如置身於金黃色的麥田,到處都是豐收的氣氛。

蔡根一愣啊。

為什麼到了收穫的季節,還要哀傷呢?秋天不是應該更加高興嗎?春種秋收,哪裡哀傷了呢?也不好一直煩額真貝勒,問個不停,只能往前湊了一步,稍稍沾染了一絲金色的韻律。

就是那一絲韻律,讓蔡根腦子如遭雷擊,轟的一下,眼前的場景完全變了。

一座高高的祭臺拔地而起,周圍堆滿了收穫的糧食。

無數的人在祭臺周圍跪拜,哭喊聲震天。

感謝蒼天賜予的風調雨順。

感謝大地賜予的作物生長。

感謝糧食的奉獻犧牲。

感謝天地供養了自己。

人們臉上沒有收穫的喜悅,只有深深的哀傷。

這哀傷完全是因為感恩,把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等同與自己一樣的生命,沒有高低貴賤,只有生命可貴。

為了人們的延續,這些生命做出了無私的奉獻。

所以,人們就有了悲傷的理由。

蔡根也被融入到這樣的氛圍中,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或者難以理解。

就好像生命本來就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

獲得就要感恩,失去就要悲傷,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或許,本該如此。

傷春悲秋四個字,在蔡根的心裡,不再有什麼浮誇矯情的理由,完全是出於對佔有的感恩,失去的悲哀。

而且,蔡根沉浸在這種氣氛中,無法自拔,深深的自責與負罪感不斷地滋長。

讓蔡根覺得自己不配活著。

自己活著沒有任何積極意義。

自己活著一文不值。

自己活著就是一個錯誤,一個罪人,一個造糞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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