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下行,要比上行的時候,慢了很多。

寫著是負一層,也不知道這一層到底有多深。

期間大家誰都沒有說話,可能都在想,到了地下究竟會遇到什麼東西。

足足往下降了半個小時,電梯才停了下來。

蔡根感覺,肯定是幾百上千米。

也不知道這個歸去來整出多大的工程,有必要挖這麼深嗎?電梯門開啟的一剎那,一股熱浪襲來,還摻雜著濃厚的屎味。

對,就是屎味,而且還很熟悉。

蔡根昨天晚上在溫泉漏岩漿的時候,也是這股濃烈的硫磺味。

難道歸去來下面是火山口?帶著岩漿的嗎?往門外一看,黑漆漆的一個山洞,也沒有照明,看不清什麼樣子。

嘯天貓趕緊從一目僧裡,掏出了好幾個礦燈。

不用問,有是郎嘉豪倉庫出品。

滿電的礦燈,人手一個,帶在頭上,視野一下就開拓了。

燈光所及之處,都是黝黑的岩石,沒有一絲一毫現代化的氣息,完全是山洞的原始風貌。

“關塔塔,這是哪裡啊?阿修羅王為什麼在這躲著啊?”

關塔塔沒有回答,好像心裡還在糾結什麼事情,抱有什麼樣的幻想。

率先走出了電梯,輕車熟路的在前方走著。

蔡根啥也沒問出來,只好帶著眾人,默默的在後面跟著。

關塔塔走著走著,開始了講述,聲音不大,但是由於山洞的原因,大家都能聽得清。

“很多年前,歸去來就在冰島設立了分部。

不過是一些小蝦米在鎮守,沒有什麼大動作。

我們薩滿教本著低調行事的作風,也沒有和歸去來發生什麼衝突。

畢竟,祖訓裡的使命,讓我們必須低調。

對於各方勢力,不交好,不交惡,共存是第一位的.”

蔡根明白薩滿教的行事作風,畢竟佟愛家他們也是一樣,無論是天庭還是西邊,都是不沾風雨。

“十幾年前,諸天會在冰島的歸去來,開了一次年會。

當時很多諸天護法都到了這裡來,也包括他們的副會長帝釋天.”

嗯,這個情況玩具熊說過,那次開年會,他也來了,玩的很爽。

混浴的事情,就是他告訴蔡根的。

“哎,本來沒啥大事的,但是偏偏那次,我們家祖地的封印出現了裂縫,我的我兒子金金和木木,為了家族的使命,獻祭了自己的生命,鞏固了祖地的封印。

本來這是我們薩滿教的事情,但是,就是因為這次事件,祖地外洩的氣息,吸引了帝釋天的注意。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出發點,匆匆結束了年會,遣散了所有的諸天護法,只留下了月供仙子穆恩.”

我去,竟然還有穆恩的事情?蔡根從關塔塔嘴裡了,聽到穆恩兩個字,實在太意外了。

畢竟現在穆恩還躺在擔架上,被留在了雪城。

“那些諸天護法都走了以後。

帝釋天帶著四大阿修羅王,還有穆恩,來到了我家的祖地封印前。

想盡了辦法,也沒有辦法開啟封印。

當時,我爹去了北極圈,那邊出了點事。

冰島的薩滿教,由我來主持大局。

於是,帝釋天就找到了我,希望我開啟封印,讓他進去查探一番.”

蔡根回頭看了一眼關山勒,估計這些事情他也知道,不過有其自身的原因,沒有對自己說罷了。

這個老傢伙,除了謊話連篇,一句正經的沒說啊。

“我當時剛死了兩個兒子,情緒正處在崩潰對的邊緣。

看著襁褓中的喳喳,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他也會為了我們家族的使命。

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的使命,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就心如刀絞啊。

一代一代的傳下來,一代一代的流血犧牲,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多少至親至近的同胞,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使命,奉獻犧牲了?哪怕給個希望也行啊。

哪怕給個期限也行啊。

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是一代一代的熬下去。

蔡根,你知道我但是心裡的感受嗎?”

說著,關塔塔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了蔡根。

蔡根本來沉浸在關塔塔營造的氣氛中在感同身受。

如果自己的兩個孩子,突然就那麼死了。

第三個孩子,也無法擺脫命運的枷鎖,自己該怎麼辦啊?那還用想啊,什麼狗屁的使命啊,玩蛋去。

活好這輩子,最重要了。

別提什麼子孫後代,別提什麼歷史使命。

咋地,子孫後代的命是命,這一代人的命就不是命啊?生命的價值,是可以衡量出高低貴賤的嗎?誰能給生命明碼標價?眾生平等,無論是西邊的佛陀,還是天庭的神仙,他們的生命和地上的一隻螞蟻等價,都是無比珍貴的。

蔡根不自覺的,已經站在了人世間的角度,來思考生命的深刻問題,卻還不自知,這可能就是換心臟的副作用吧。

被關塔塔一問,蔡根中斷了思緒,先是一愣,隨即回答。

“明白,我也是當爹的人,對孩子的感受,都一樣。

我還為了我兒子,削過地藏王呢。

只要是為了兒子,你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罕見的,得到了蔡根的認同,腫成豬頭的關塔塔,竟然心裡一鬆。

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擔。

“謝謝你,蔡根,謝謝你的理解。

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蔡根直接翻了個白眼。

自己理解啥了?隨便放什麼心啊?“帝釋天找到你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條山洞也不知道有多長,好像沒有盡頭似的。

萬幸沒有岔路,關塔塔對路徑也很熟悉。

“帝釋天找到我,說我們薩滿教祖地裡。

有一件寶貝,是他們西邊的。

想要我們歸還。

只要我們同意開啟封印,讓他進去就好。

這不是扯小毛雞嗎?我能聽他的話嗎?不過,我也沒有拒絕。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中萌生出來。

風險很大,但是如果成功,就可以擺脫我們家族的使命,不必再有流血犧牲。

我決定違背祖訓,與虎謀皮,和帝釋天合作.”

這個...怎麼說呢?諸天會的辦事風格,蔡根多少有些瞭解。

與諸天會的副會長合作,說是與虎謀皮都有點輕了,簡直是作死啊。

諸天會里,哪有一個是人脾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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