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剛想問，多次出現的雪人，代表著什麼。
全息投影已經結束了，蓋亞收了神通。
滿眼通紅的看著蔡根，再次問出了剛才的問題。
“蔡根，在私心和公德，你選擇什麼？”
看到了剛才的一幕，蔡根面對蓋亞的時候，對私心有了新的認識。
帶頭領著孫男娣女投磨盤，蔡根覺得自己做不到。
沉思了片刻，才反問蓋亞道。
“總歸是要讓我明白明白，公德代表什麼吧？否則讓我怎麼選？”
蓋亞認同的點了點頭，蔡根能這麼問，說明他並沒有敷衍自己，面對拉希世界曾經做出的犧牲，真的開始走心了。
“公德代表的是什麼，這個問題有點複雜。
或者，並不能籠統的說。
老嘎達，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你還記得，我們兄弟姐妹，為什麼會在虛空裡遊蕩嗎？”
奎牛沒想到三姐蓋亞會問自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畢竟大哥思青曾經告訴自己，這一段需要保密。
“三姐，我那時候還小，記得不全了。
好像是說，我們的家鄉，被壞人給毀了。
我們為了躲避壞人，所以才在虛空裡逃亡.”
蓋亞嘆了口氣，以為奎牛真的忘了。
“我們的世界，確實被毀了。
我們牛犇一族，只有我們七個孩子逃了出來。
那麼，你還記得我們的敵人是誰嗎？”
奎牛確實不想說，過口即是災禍啊。
但是三姐在這咄咄逼人，不說豈不是忘本？“大哥告訴我，是另一邊的東西，而且讓我不要說.”
蔡根一看，這個費勁啊。
都特麼被海大倫引過來了，提不提的，還這麼謹慎嗎？“另一邊的東西，我叫他小可愛。
蓋亞，你們的世界被小可愛給毀了嗎？小可愛的實力到底咋樣啊？你們牛犇一族，強大如此，都沒有抵抗之力嗎？”
好像蔡根的無知，逗笑了蓋亞，無奈的搖了搖頭。
“蔡根，你的想法，從根本上就錯了。
另一邊的，啊，還是叫小可愛吧。
我們牛犇一族，成熟體強大到足以孕育世界。
遇到小可愛的時候，除了用命去阻撓，毫無抵抗之力。
壓根就不是實力上的差距。
而是屬性上的壓制，你是否能理解？”
蔡根老實的搖了搖頭，確實不明白，想法有點簡單直接。
“什麼叫屬性上的壓制呢？”
“我們無論哪個世界，就好比是光明。
而小可愛代表的是黑暗，並且是光明無法驅散的黑暗。
除非，我們也放棄了自身的屬性，與小可愛同化。
否則，永遠沒有盡頭.”
蓋亞耐心的又解釋一遍，蔡根還是沒明白。
趕緊看向身邊的夥伴，求助現場觀眾。
“你們誰明白了，給我打個比方，讓我能明白的比方.”
“主人，我好像明白她說的意思了。
如果從光明與黑暗的角度，打比方說的話。
那麼就像是你在漆黑的屋子裡，點燃一根火柴。
彷彿在虛空中迸發的文明之光。
無論這根火柴燃燒得多麼絢爛，終歸會被周圍的黑暗吞噬。
周圍的黑暗也就小可愛。
再簡單來說，文明之光的出現，就註定會被小可愛毀滅。
地母蓋亞，你說的是這個意思不？”
嘯天貓的解釋，讓蔡根確實明白了一些，只是還不太清晰。
蓋亞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搖頭。
“三舅，那我再打個比方吧。
我們的世界是秩序世界，小可愛的世界是混亂世界。
秩序世界註定被混亂世界所吞噬，這是發展的必然規律.”
秩序和混亂嗎？蔡根很久以前確實在書上看到過熵增定律，事物的發展就是一個熵增的過程，如果無法擴大邊界，確實註定陷入混亂。
不過，覺得那應該算是內因，而小可愛的問題算是外因，不應該算是一回事。
果然，蓋亞依舊是搖了搖頭。
“蔡叔，我打個比方吧。
如果按照正反物質來劃分，我們的世界算是正物質組成的。
那麼小可愛的世界很有可能是反物質組成的。
正反物質相遇的時候，註定湮滅成虛無。
這就是屬性上的壓制.”
嗯，蔡根點了點頭，熊海梓看問題的角度永遠是這麼科學。
都特麼湮滅了，還圖毛線啊。
這個比方沒有一點可能。
終於，蓋亞聽不下去了。
蔡根團隊的打比方，越來越離譜。
“大師傅說過，小可愛的存在，是以我們為食糧的。
我們如果不存在，那麼小可愛也無法存在。
大師傅沒有詳細解釋，我的理解是。
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延續小可愛的存在。
或者說，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被小可愛毀滅。
至於，具體如何體現屬性壓制。
當你們見到小可愛，你們就明白了。
那是一種無法抵抗的境況，真的與實力無關.”
哎，說了一大堆，蔡根也沒明白，到底這個屬性壓制，是個什麼情況。
絕對不是什麼水火相剋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水火相剋那種簡單的屬性，完全可以靠實力的提升去克服。
火足夠大，可以蒸發水。
水足夠大，可以熄滅火。
現在蓋亞說的情況是，水遇到了無法滅的火，火遇到無法蒸發的水，無法靠增量去平衡。
玩具熊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
因為他們的討論，讓玩具熊想起了一次特殊的戰鬥。
還讓他想起了近乎夢魘的曾鐵軍。
“蔡老闆，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是屬性壓制。
就像上次我們在大坑下，遇到的曾鐵軍。
我們哥幾個的實力，絕對在他之上。
偏偏我們兄弟卻毫無抵抗之力。
只要我們還有思想，還有理智，還有思維，就無法抵抗曾鐵軍負面情緒的侵蝕。
讓我們完全提不起鬥志，在無限的自我懷疑中沉淪，在無限的沮喪中放棄自我，陷入絕望的深淵。
那絕對不是實力上的強弱，可以彌補的差距。
絕對是屬性上的壓制，思想上的碾壓.”
曾鐵軍嗎？蔡根甚至不願意想起這個名字。
雖然蔡恩無法感受玩具熊訴說的絕望。
但是蔡根不願意相信，曾鐵軍會和小可愛有什麼關聯。
他又不是世界公敵。
如果真的存在這份關聯，再結合自己與曾鐵軍亂麻一樣的關係，豈不是說，自己與小可愛也擺脫不了干係？那就有點太複雜了，蔡根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