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看了王神婆的演繹,心裡一萬匹羊駝跑過。

還不能吧?還啊?玩惜字如金呢?裝什麼孫子?還是說,他早就聽到信了,不相信蔡根也知道?什麼可能都有,人家不直說,蔡根也沒辦法。

“嗯,他愛啥意思,啥意思吧,反正我告訴他了。

你們沒事走吧,我這裡還有點別的事情.”

王神婆和小七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發現蔡根好像心煩意亂的,再說也不太適合,容易踩到雷,推開店門出去了。

看見外人走了,蔡根長嘆一聲,點上一顆煙,猛吸了一頓,才和小孫說。

“小孫,聽明白了?”

小孫坐在蔡根對面,也點上顆煙,抽得很隨意。

“哪裡聽不明白,這是讓那個小七來過話的。

真想滅口,怎麼會留下他.”

是啊,就是故意來過話的。

明著告訴蔡根,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是無緣無故的。

“那這麼明著告訴我,有陰謀,是啥意思?想讓我探究背後的原因嗎?還是說,別的什麼意思?”

小孫沉默了,良久之後,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三舅,你還記得,曾鐵軍說,牛角不是自然存在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而且,放牛角的人,他不認識,你認識.”

蔡根不用回憶,這些事情已經在腦子裡過了很多遍了。

一直把這理解為,曾鐵軍和自己共享了記憶,所以他才這麼說。

難道自己想複雜了,想跑偏了?“你想到啥,就直接說.”

“三舅,他看過不認識,還確定你認識,那不就是賣豆包的老頭嗎?你和死老頭一起去人家身體裡體驗絕望,很好確定你們認識啊。

從這點我推斷,牛角可能是死老頭放在那的。

那幕後黑手,推動這一切發生的,就是賣豆包的死老頭.”

很符合邏輯啊,按照這個思路一想,很通順呢。

死老頭預先埋了牛角,整出了礦難,折磨曾鐵軍。

讓謝不安打掩護當由頭,順理成章當蔡根的訊號放大器。

躲在謝不安的身體裡,看這一切監測計劃進行。

現在牛角發出了訊號,他的計劃完成了,所以露頭了。

轉過身透過小七的口,傳遞給蔡根這個資訊。

一切不是偶然發生的,是一個陰謀。

至於陰謀的目的是什麼,勾引蔡根去探索。

“小孫,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你覺得他是哪撥的?”

小孫抽菸的頻率也隨著思維的活躍加快了,拓展蔡根認知邊界的重任,一直在他身上。

“他是那一撥的,我說不好,目前分辨不出來。

把人世間的座標訊號發出去,不符合任何一撥的根本利益。

無論是天庭,還是西邊,都是想要一個穩定的人世間。

他們還想慢慢經營呢,搞得烏煙瘴氣的,他們還咋經營?人世間的命輪是基礎,把基礎搞亂了,他們還圖啥?但是,這死老頭的目的,絕對和三舅有關。

確切的說,是和苦神有關,他想讓苦神回來。

對,肯定就是這個目標。

三舅你目前的狀態只是初步覺醒,他不滿意。

從此可以推測,他還會搞更多事情。

讓三舅你在成為苦神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嗯,蔡根明白了,也一瞬間想通了。

因為這個事情,就連毛毛給自己帶來的困惑也想通了。

“好,小孫,你繼續吧,我睡覺了.”

蔡根的反應,讓小孫很意外。

明知道有人算計自己,不是應該深思熟慮,加強防禦,探究幕後黑手嗎?咋就直接睡覺了呢?“三舅,你這是啥意思?我繼續啥?”

蔡根被小孫問得一愣,自己沒啥意思啊。

“就是睡覺啊,大半夜不睡覺幹啥啊?又沒活兒.”

“不是,三舅,這事就拉倒了?”

“啊,拉倒了.”

小孫眨莫著大眼睛,全是費解,突然好想明白什麼。

“三舅,你是想以不變,應萬變,是嗎?既然那個死老頭有陰謀,我們等著他跳出來.”

跳毛線啊跳,往哪裡跳?蔡根看小孫沒完沒了,也沒啥不好意思,直接表態。

“小孫,我沒有辦法.”

“三舅,啥事你沒辦法?”

“所有事,我都沒辦法啊。

那個賣豆包老頭,無論是誰,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沒辦法。

如果有辦法,早就有人去阻止了吧?既然沒人管,什麼天庭,什麼西邊都在沉默。

我還有啥說的?我還能做啥?除非我現在就自殺,讓他所有算計都落空。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我連自殺都做不到。

你說我還能幹啥?滑稽不?可笑不?所以啊,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該咋過日子咋過日子。

管他狗屁陰謀呢,他牛掰,我求他整死我?”

小孫理解了蔡根的無奈,這不算逃避,這隻能算是承受。

無論來的是什麼,喜歡的,不喜歡的,只能默默承受。

逃避是什麼?逃避結束自己不喜歡的生活。

蔡根還真的做不到。

就像那個實驗,把犯人的眼睛用鐵絲撐開,逼他看電視裡的血腥鏡頭,死都不讓死,整崩潰拉倒。

現在蔡根的處境,也不比那個必然崩潰的犯人好。

之所以蔡根還沒崩潰,可能是因為心大吧?理解蔡根以後,小孫只能繼續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蔡根,認真的拼湊那美麗的紅紙片。

蔡根看小孫終於不問了,心裡也是亂糟的,坐在電腦前,看著裡面的《共享子女計劃書》,得到了一點安慰。

先顧眼前吧,能做什麼做什麼吧。

第二天下午,蔡根正在補覺,店門被突然的推開了。

一個大紙箱,先進了屋,隨後就是一聲大嗓門。

“蔡根在嗎?宣傳物料二十箱,一箱五千個,過一下數.”

說完,人又出去了,把一個大紙箱留在了店裡。

蔡根趕緊起來,推門一看。

一輛小貨車停在了小區外,一個人在卸貨,一個人正往這邊搬。

十萬個,這麼多嗎?什麼宣傳物料啊?杯子?毛巾?難道是廣告衫?昨天網絡卡了,也沒聽清毛毛說的什麼。

後來被毛毛撅了一頓,還把這個茬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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