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被早上的鬧鐘吵醒,洗了把臉就奔向了廚房。

蒼蠅已經走了,去給自己的一對兒女做飯了,無論他做事什麼樣,對於伺候孩子,他絕對是合格的父親。

小強還在睡覺,蒼蠅走後的行軍床,被小強佔上了,繼續他宿醉的賴床。

由於小強在,蔡根多煮了一碗粥,同時拿出了一袋燒烤腸,放在微波爐裡解凍後,切成八爪魚的形狀,兒子最愛吃了。

把鍋燒熱,放油,下香腸,直到把香腸的八爪煎得彎曲,下蒜蓉醬,下孜然,下芝麻,然後出鍋,味道跟燒烤差不多,很香。

又煎了一鍋速凍餃子,4個雞蛋,早餐就做完了。

蔡根來到吧檯,點上一顆煙,一看石英鐘,差5分7點,時間剛剛好。

一顆煙還沒抽完,老婆和兒子進屋了,敏感的老婆,一聞屋裡的酒味,“老根,你昨天又喝酒了。

呀,小強咋在這呢?喝多了吧?”

蔡根和老婆也是高中同學,所以跟小強也是一個班級的,一直很熟悉。

小強被老婆的話語吵醒,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不過被蔡根一腳踢了起來,“你也別睡了,起來一起吃早飯.”

兒子還是很懂事的,給小強拿了碗筷,還盛了一碗粥給小強。

不過還處在宿醉中的小強,一臉迷糊,給吃就吃,給喝就喝。

老婆沒有問蔡根微信的事情,吃了兩口,突然說,“老根,要是有人求你辦事,你別傻乎乎的都答應,需要問過我.”

蔡根對老婆的話沒有抵抗力,習慣的答應者,不過一下反應過來,“老婆,誰會求我辦事?我能辦什麼事?”

繼續吃飯,老婆沒回答,15分鐘後,全都吃完了。

上班的走了,上學的也走了。

小強沒走,繼續賴在這裡要睡回籠覺,蔡根也趕不走,關係太好。

以前上高中就在一起租房子住,兩個大老爺們睡雙人床。

還是那個時間,還是那個人,蒼蠅推開了門,看著桌上的早餐已經吃光了,一臉幽怨的看著小強,好像小強吃了他的早飯。

坐在餐桌前,沒看到蔡根的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根,點上以後,對蔡根說,“老根,上午跟我去趟四院.”

四院?這個小城市的精神病院,去那裡幹什麼?蔡根打趣道,“你的病情終於控制不住了嗎?需要住院嗎?成,我送你去.”

蒼蠅沒什麼心情開玩笑,他每天所承受的心理壓力還是蠻大的,往外放錢也是每天提心吊膽的,雖然不勞而獲了,內心的折磨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有個跟我借錢的人,為了躲債,去了精神病院,法院起訴都沒用.”

這就有點厲害了,為了不還錢,寧可進精神病院?蔡根知道是正事,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不去,我還得做生意,看店呢.”

蒼蠅也沒有在強求,只是說,“老根,不是為了陪我,主要是中午想請你吃涮羊肉,順便去一下四院.”

恩,這就是語言的藝術了。

蔡根猶豫了一下,“小強還在這裡呢,把他鎖屋裡?”

蔡根一回頭,小強竟然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一臉精神,根本不像宿醉,“去哪裡涮羊肉,走吧,我正好早上沒吃飽.”

這都是什麼人啊?不是說睡回籠覺嗎?一看是三個人,蒼蠅有點後悔,“強哥,你不上班嗎?耽誤工作多不好.”

小強起身,點上一顆煙,非常正經的說,“沒事,我今天去總行開會,一會給我叔打個電話,不過去了,趕緊走吧,正好昨天喝多了,透一透.”

真是躲不過去了,蒼蠅只好認命,不過還是掙扎著努力說,“老根,要不你還是看店吧,我帶強哥去四院就行,耽誤你做生意不好。

你們也剛吃完早飯.”

蔡根還是很有事業心的,小店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穿上大衣,走到門口,“沒事,上午沒活,還是陪你辦事重要.”

說完就走了出去,準備鎖門。

蒼蠅只好跟著小強走出店外,然後去小區外開車。

坐到車上,蔡根才問蒼蠅,“精神病你都敢借錢,你真狠.”

蒼蠅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無奈的說,“這娘們太狠了,本來是銀行上班的,搞了個物件,說是什麼幹工程了,然後就靠著自己的正式工作,各種借錢。

我借的算少的,20多萬,據說一共借了400多萬,好幾個小額貸都給坑了,工作也不要了,躲在了精神病院,上法院都沒辦法.”

小強坐在後面,不解的問,“那你去四院有什麼用?人家既然死心裝精神病了,肯定是不還錢了.”

車子上了馬路,正是早高峰,路上車子比較多。

蒼蠅把車子開得很飄,各種變道。

“她說錢都被物件拿走了,我不信,我感覺他們還有聯絡,騙了400多萬,還差我這20萬,我去再盯一下,萬一盯煩了,還我個幾萬也是純利潤啊.”

對於蒼蠅的說法,蔡根明白了,利息一定很高,收的利息已經高過本金了,他這是在增加收益,哎。

“你本金也回來了,都躲精神病院了,你還找那麻煩幹什麼?”

蒼蠅的一臉不滿,一邊開車一邊說,“那不對啊,我要是不借她,借別人,本金和利息我都不損失多好,靠,我就不讓,我就撞你.”

蒼蠅的車子直行,一輛奧迪車變道插隊,又是轉向燈,又是按喇叭,結果蒼蠅還是沒有給讓路,直接撞在了車頭上。

一個剎車,車停下了,奧迪車裡下來了一個女司機,張口就罵,“你是傻x嗎?你讓我一下能死嗎?你讓我進去能死嗎?你有病吧,你還真往上撞?”

蒼蠅也下了車,自己的保險槓在冬天比較脆,撞了一個窟窿,沒有因為對方是女的而容忍,“學過交規嗎?我是直行,我憑什麼讓你,別跟我墨跡,找交警.”

那女的可能也是跋扈慣了,繼續大罵,“我著急送孩子上學,你是不是男人,你讓我一下能死嗎?”

蒼蠅走到了女司機面前,從奧迪開啟的車門裡聞到了一股酒味,大喜過望,突然不再激動了,還向準備打電話報警的蔡根一擺手,示意先不報警。

蔡根一看下車的女司機,竟然是在大師那見過的劉小花,這是什麼樣的巧合啊,去大師那看事的都倒黴了,看樣她也沒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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