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發洩了一通以後,看到熊海梓都要哭了。

覺得針對一個姑娘家家的,有點沒意思。

畢竟可恨的還有她身後的那群人。

“行了,你爺爺請我吃飯,我謝謝他給我臉。

但是,我今天有點忙,沒時間,以後再說吧.”

說著,蔡根轉身就要上車。

熊海梓一下就著急了,大聲制止。

“不行,你不能走.”

哎呀我去,省城的大戶,都這麼跋扈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這麼囂張?蔡根不信,戲謔的一笑。

“看看,請我吃飯,我不去都不行。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尊重嗎?我謝謝你,領教了。

我今天就非得走了,你能把我咋地?”

熊海梓看到蔡根翻臉,終於想到了哪裡不對。

剛才被蔡根帶了節奏,腦子都亂套了。

“蔡根,你挑理沒問題。

你說沒有提前三天請你,不講禮數也沒有問題。

但是,你說我們家不尊重你。

這個有點過分解讀,代入勉強了吧。

你從決定要出門,到現在從省城路過。

一共滿打滿算不到四小時。

你讓我們怎麼提前請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們在有限的時間,組織起最高的接待規格。

出動了我們熊家上下四十三口,還不夠尊重嗎?我們為了讓你下高速,三個表哥,冒著生命危險,在高速上互撞。

就想正式的對你發出邀請,跟你說上話,還不夠尊重嗎?要說我爺爺為什麼沒有親自來。

那是因為我爺爺八十九歲高齡,在家親自給你下廚做飯啊。

如此畢恭畢敬,還不能體現對你的尊重嗎?你的道理也站不住腳啊.”

咦,這姑娘嘴也不禿呢。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可信度很高啊。

蔡根用力的攥了攥拳頭。

特麼的,大意了。

自己的說法有個大漏洞呢。

還真是沒法提前請,畢竟是自己臨時起意要去大黑省。

怎麼辦,好尷尬的說。

剛才說的多慷慨激昂,現在就有多難受。

蔡根深深的後悔,剛才代入感太強了,有點情緒化了。

但是,可但是,自己不能認。

憑啥你惺惺作態,我就得買單啊。

擺出個禮賢下士的態度,我就應該感恩迎合?再說了,在高速上互撞,多危險啊。

萬一撞到別人,這筆賬要算在誰的頭上啊。

如果這些不談,這個熊家看樣早就盯上自己了。

而且能量巨大啊。

自己從想出門到此時此刻,還不到四小時,他們就安排了這麼多事嗎?他們有多少眼線在盯著自己呢?蔡根有點背後發涼了。

這特麼比諸天會的組織能力還嚴密呢。

看樣,對付普通人,還是普通人的思路更高效。

“小天,看樣自查自省的工作,很有必要了。

咱們的一舉一動,就差上熱搜了,咋誰都知道呢?”

嘯天貓也認真起來,老實的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嚴重了。

內部不團結,是蔡根的心理潔癖,容忍度很低。

“熊海梓,就算你們沒有不尊重我。

但是你們堂堂熊家靠算命測事起家,有點名副其實啊。

為什麼就不沒有算出來,我今天要出門呢?你們要是手藝過硬,前三天邀請我,多完美。

裡子面子都有,還能借機宣傳一波,我也佩服你們的能力。

之所以你們沒算出來,那就是無緣無分。

咱們得信命,不要強求,來日方長吧。

你也別灰心,回去告訴你爺爺。

活到老學到老,啥時候都不晚。

苦練技藝,肯定會算準我一次的。

等他能夠提前三天請到我的時候。

咱們再說吃飯的事情.”

蔡根這樣一說,可以算得上強詞奪理了。

而且,還有點殺人誅心的意味。

你們熊家自詡牛掰,不就是看風水算命嗎?蔡根就差指著你熊海梓的鼻子。

說你們家就是江湖騙子,插科打諢上不了檯面。

熊海梓覺得,此時面臨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請不請到蔡根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是家族的金字招牌,已經被質疑了。

一步走錯,萬劫不復啊。

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算的那一卦明明是大吉大利,諸事順利啊。

難道自己家的本事,真的是假的嗎?今天哪裡順利了?遇上蔡根這樣的扎心高手,倒八輩子血黴好不好?冷靜,自己必須冷靜。

萬幸爺爺出門前,給了自己好幾套方案。

在高速上,已經用了兩套。

現在只看剩下方案好用不好用了。

默默地在口袋裡按下了手機。

不用說話,就是執行備用方案的指令。

“蔡根,我們家的招牌。

是經過我們熊家幾十年嘔心瀝血建立起來。

你可以質疑,那是你的自由。

但是不能全憑腦補詆譭。

我們手藝潮不潮,需要事上看.”

不鹹不淡的對付了幾句,完全就是熊海梓在拖延時間。

蔡根聽得也沒啥意思,就要轉身走了。

心裡想的是,該如何自查自省。

否則,太沒安全感了。

“哎呀我說,命運呀,呀呀呀哎呀呀...”嗯?這個時候能是誰呢?蔡根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水哥。

不緊不慢的接起了電話。

“呀,這不是東家嗎?幹啥,查賬啊?”

“查個屁的帳,我還信不著你嗎?根哥你就別鬧了。

說正事,你是不是在省城啊?”

嗯?水哥也在監視自己嗎?蔡根打死也不會信,看了看熊海梓。

只見熊海梓嘴角微翹,一臉自信。

憑什麼她就那麼自信呢?“啊,咋了?在省城啊.”

“太好了,我說呢。

有個朋友,正好在省城,說要請你吃頓飯。

但是與你素不相識,讓我搭個橋。

給我個面子,我欠人家情.”

蔡根臉一下就沉了下來,熊家神通廣大呢,都朝著身邊朋友下手了。

“啥朋友?多大情?”

“哎呀,就是上次我找省城的風水大師,來給我看買賣。

人家都沒要錢,就回去了,我搭了好大人情啊.”

“你欠人情的是熊初墨嗎?”

“不是啊,我哪能請得起他老人家。

我請的是他的四兒子,據說也得到了真傳.”

噢,還是拐彎的人情,蔡根臉色越來越冷。

大聲的說出了不願意告訴水哥的事情。

故意讓熊海梓聽得清楚。

“水哥,你聽好了,記牢了。

你從來不欠熊家任何人情。

他們家倒是欠你一條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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