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鬥,你放不放?”

地藏菩薩遭如此境遇,諦聽早已心如死灰。

但是母子情深,最後的時刻,迸發出了母性的光輝。

以自己的存在,換取地藏菩薩的一線生機。

本來,嘯天貓想要直接回絕的。

因為冷酷的現實,絕對不是諦聽想的那樣。

抓諦聽來,本身也不是完全為了諦聽。

可以說,嘯天貓與地藏菩薩想的一樣。

諦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諦聽給地藏菩薩看。

現在的結果,嘯天貓非常滿意。

至於諦聽的要挾,就顯得很無力了。

可是,嘯天貓又想到了另一層。

那就是蔡根的選擇,自己一直很看重的選擇。

仇恨在蔡根心中的分量,到底是如何衡量的。

想到這一點,不想浪費機會。

嘯天貓瞬間表現出誇張的態度。

“主人,咋整啊?大白想要保地藏菩薩。

我想要保大白.”

小孫一翻眼皮就明白了嘯天貓的意思。

“賤貓,人家都沒跟你叫繼父,你這麼上心幹啥?讓三舅放地藏菩薩,除非他跟你叫爸爸。

否則,我都不同意.”

諦聽看到嘯天貓替自己開口,同時也想到地藏菩薩不可能叫爸爸,趕緊表態。

“禍鬥,求求你,放了目連吧。

從此以後,我在你身邊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地藏菩薩殘魂,雙眼終於恢復了神采。

此時的自己,可以說輸得一敗塗地。

菩薩法相,佛門之寶,菩薩法身,菩薩金身。

全都不明不白的丟了。

現在僅存的殘魂,苟延殘喘。

從高高在上的地藏菩薩,變成如今模樣,僅僅是蔡根上了一趟廁所。

內心終於恢復了平靜,沒有什麼好失去了。

“諦聽,不要求他們了。

這樣的我,走了又能如何?蔡根,我任你處置,放了諦聽吧。

你們本來也是為了找我報仇,與諦聽無關。

事已至此,咱們都體面一點,好不好?”

蔡根覺得地藏菩薩活得挺明白呢。

竟然一下就看出了嘯天貓的真實想法。

扶著吧檯,閉口不言,點上了一顆煙,蔡根陷入了思考。

小孫猛地一拍吧檯,嚇了所有人一跳。

“放屁,你特麼就不配說體面兩個字。

你特麼親孃諦聽抓團團的時候,體面了嗎?你特麼親孃諦聽折磨十歲的孩子的時候,體面了嗎?你特麼扣著仁心靈魂不讓投胎的時候,體面了嗎?你特麼扣著三舅不讓他回家的時候,體面了嗎?你特麼看著仁心靈魂幫著三舅討公道的時候,體面了嗎?現在,你特麼敢跟三舅要體面,怎麼說得出口?姥姥,我就沒見過你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自己牛掰,就耀武揚威。

自己落套,就祈求體面。

全特麼可著你了,你以為你是誰?今天就讓你清清楚楚的明白。

你,地藏菩薩菩薩。

在安心便當,在我三舅面前。

狗屁不是,都不如這地板上的一塊汙垢.”

譴責完地藏菩薩,小孫把自己都給說激動了。

不斷大口呼吸,發洩了長久以來的怨氣。

小二趕緊幫著小孫捋順胸口,不斷的勸解。

“呀,孫哥,跟這樣的貨生氣犯不上呢。

再把你氣個好歹的,多不值當啊。

書上說了,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所以,不要生氣。

直接懲罰犯錯的人就好了.”

咦,小二愛讀書啊。

蔡根原本被小孫的話撩撥起來的火氣,瞬間消了不少。

對啊。

懲罰犯錯的人不就好了嘛?幹嘛要生氣?之所以生氣,還不是能力有限,懲罰不到?但此時此刻,無論諦聽還是地藏菩薩,懲罰得暢快淋漓啊。

雖然蔡根也沒動上手,好遺憾的說。

諦聽被小孫的話,一下拉入了回憶。

一幕幕猶如電影,讓諦聽不自覺的開始認錯。

“蔡根,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同為人父人母,對待孩子的心情,咱們都是一樣的。

我當初抓你兒子,也是為了我兒子。

我錯了,我真誠的向你道歉。

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看似風光的背後,我又多少苦楚?我的存在,就是目連的汙點。

我的存在,讓目連感覺到丟臉。

我的存在,讓高高在上的地藏菩薩像個笑話。

所以,我就想幫著他分憂解難。

我就想體現存在的意義。

誰不想成為讓孩子驕傲的父母呢?可是,我弄巧成拙,我牽連了他。

我罪該萬死,我不配為人母。

蔡根,我任你處置,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目連都是被我耽誤的,放了他吧。

而且,他也受到了懲罰,就不能留一線嗎?”

要說諦聽的話,蔡根沒有走心,那有點不近人情。

稍微感同身受一下,諦聽的所作所為確實錯了。

不過,只是對蔡根來說是錯。

對地藏菩薩來說,又何錯之有?地藏菩薩殘魂,眼中霧氣蒸騰。

諦聽的話讓他無地自容。

因為,諦聽說的是事實。

她說出了自己最不願意面對的那一面。

醜陋的,自傲的,虛榮的一面。

在西邊那樣的職場環境想要出頭。

要面對多少競爭?要付出了多少努力?最後終於可以走向頂峰的時候。

自己的母親竟然成了絆腳石。

誰又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不能說。

他不敢想。

他被道德裹挾得寸步難行。

他每分每秒承受著巨大的煎熬。

他可以打敗所有的競爭對手。

卻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卻不能無視諦聽。

這讓心高氣傲的地藏菩薩如何自洽,如何與自己和解?今天,當地藏菩薩被剝去了所有光環,所有依仗,所有底牌。

同時也剝去了他的所有束縛。

再面對諦聽的時候,讓他恍然大悟。

自己受折磨的同時,諦聽又怎麼會少了煎熬?但是,自己在乎過嗎?自己又是如何無視的呢?自己又配為人子嗎?所有自責羞愧湧上了心頭,看著諦聽。

“媽媽,不要這樣說,我也錯了.”

媽媽叫出口,地藏菩薩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這句媽媽,讓諦聽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了幸福的微笑。

諦聽,地藏菩薩。

這樣充滿等級隔閡的稱呼,使用了多少年?媽媽,目連,本應該的稱呼,多少年沒有出現?諦聽覺得,此時,立馬讓她去死,也無憾了。

甚至,向著嘯天貓,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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