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通？聽著外面的地藏菩薩怒吼。
蹲在廁所的蔡根，習慣性的掏出手機，開啟了搜尋頁。
原來是佛門神通啊。
能照見三界六道眾生的生死苦樂之相，及照見世間一切之形色，無有障礙。
介紹的比較牛掰，不就是偷窺之眼嗎？這個神通有點下作啊。
想到這，蔡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在廁所裡，地藏菩薩運用天眼通，什麼意思？“小孫，他特麼什麼意思？有病吧？變態吧？人家上廁所，他用什麼天眼通啊？”
小孫腦門子的汗，就一直沒停過，蔡根之所以這麼說，肯定是想歪了。
沒等小孫開口，嘯天貓先說話了。
“主人，你誤會了，估計他是黔驢技窮了。
傳聞目連是佛門神通第一，現在開始露絕活了。
主人不用多想，沒啥用，輔助技能.”
蔡根怎麼能不多想，這和是不是輔助技能沒關係，涉及隱私啊。
“小天，木連是誰？神通第一是權威認證嗎？”
“三舅，地藏菩薩是稱號，目連是他本名.”
“哦，原來如此，他本姓木啊？我說他腦子好像不太靈光呢.”
小二終於聽不下去了。
“老闆，要不你出來聊？”
“等會，還得等會.”
聽著他們目中無人的調侃自己，地藏菩薩毫不在意。
全神貫注的運用天眼通，再看屋裡的擺設，已經換了模樣。
只是看了一眼，地藏菩薩就傻了。
以往每次用出神通，都不是這樣啊。
眼前的屋子，漆黑一片，又空無一物。
什麼桌子，地板，吧檯，全都猶如漆黑的虛空。
一切事物好像不存在於這個物質世界。
只有，蔡根的夥計反常存在，彷彿處於虛空之中。
這一眼，差點沒看瞎了地藏菩薩。
滿滿的未知，充滿恐懼。
為什麼會是這樣？難道，這個屋子，不存在著三界之中？還是自己走火入魔，看走眼了呢？收起了神通，地藏菩薩再看。
房間裡面，又都恢復如初。
桌子是桌子，吧檯是吧檯，一切都沒有變。
這是什麼高階的障眼法？難道天眼通真的是輔助技能，沒啥用嗎？地藏菩薩對於自己的神通，第一次產生了質疑。
“天耳通！”
隨著地藏菩薩的大喊，蔡根都屏住了呼吸。
害怕自己發出什麼不雅的聲音，被外面的地藏菩薩聽了去。
對於隱私，蔡根是認真的。
既然都是輔助技能，也就沒有費事去上網查，浪費電。
屋子裡突然一片寂靜，除了石英鐘的走秒聲，再無其他響動。
地藏菩薩疑惑的看向石英鐘，彷彿眼前是一條奔流而去的大河。
看不到起始，望不見盡頭，更不見流水之聲。
只有那清晰入耳的走秒聲，彷彿一面巨鼓，敲擊著地藏菩薩的心臟。
鼓聲越來越大，心臟負擔越來越重。
終於，地藏菩薩抑制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才停下了天耳通。
接下來的他心通，進行到一半，就讓地藏菩薩崩潰癲狂。
手中的錫杖下意識的舞動，好像在躲閃什麼，推開什麼，阻止什麼。
因為周圍釋放出來的念頭，除了無盡的殺戮與戾氣，就是那那嗜血的衝動。
好似永遠無法填滿的邪惡渴求。
壓抑著心中所有對美好的嚮往。
地藏菩薩感覺自己掉進了十萬八千層的煉獄。
恐怖與絕望就是空氣，死亡與嗜血就是天地。
放眼望去，屍山血海沒有盡頭。
憤怒與仇恨永遠不會消解，無知與混亂永恆的存在。
處處充滿了邪惡，看不到一絲良善之光。
更沒有救贖，沒有希望。
只有那虛妄的恐懼，肆意瀰漫。
店外的觀眾席。
泰山府君好奇的問舍弗。
“我看著，地藏菩薩好像在運用佛門大神通。
可是，這王八拳的姿態，是他首創的嗎？有什麼名堂？”
舍弗看地藏菩薩的狀態，也有點奇怪。
不是身陷絕望，不會有這樣的癲狂之態。
這明明是精神崩潰了的徵兆，哪裡是什麼大神通。
難道，他在運用神通的時候。
遇到了什麼不能接受，或者理解不了的事情？按道理說，地藏菩薩管轄之地，地獄煉獄眾多。
三界之內的事情，地藏菩薩應該司空見慣啊。
到底看到了什麼，能讓佛心堅毅的地藏菩薩，瀕臨崩潰呢？面對泰山府君的問題，無論什麼出發點，是不是看笑話，都不重要。
舍弗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地藏菩薩的狀態，老實的搖頭。
“泰山府君，我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好奇，可以進去問我師兄.”
泰山府君翻了個白眼，這個黑和尚，看著忠厚老實，心眼壞得很。
地藏菩薩都整瘋了，誰敢進去？奎牛是有見識的，因為地藏菩薩此時的狀態，他好像見過。
那還是他小時候，跟在大哥大姐四處漂流的那段時間。
時間太過久遠，記憶很是模糊。
但是這樣崩潰的狀態，他卻記憶尤新。
“地藏，可能是看到了另一邊的東西了.”
另一邊？又是另一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奎牛，這個推測實在駭人聽聞。
在場的眾人，身份地位都不差，當然都知道另一邊代表什麼。
泰山府君皺著眉，關切的問奎牛。
“老七，你見過另一邊的東西？”
奎牛努力的回憶，終究緩緩的搖頭。
“不知道，記不住.”
這個回答，讓所有人信服。
不知道見沒見過，因為記不住。
這就是普遍意義上，大家對另一邊的理解，也是最權威的解釋。
那麼，蔡根店裡，難道有另一邊的東西？所有人挺直了腰桿，把觀眾身份演繹得更加得體。
因為，今天的觀眾席，得來不易，實在太重要了。
屋裡的地藏菩薩，崩潰到頂點，本能的開始自救。
用力的一頓手裡的錫杖。
這件佛門至寶，閃爍起柔和的白光，伴隨著喃喃呢唱。
彷彿驅散了所有黑暗，給與迷失的地藏菩薩指引了方向。
強行把地藏菩薩從他心通的狀態下拉了出來。
恢復正常的地藏菩薩，渾身的袈裟已經被汗水溼透。
剛才真是危險，萬幸手中的錫杖質量過硬。
老師親傳，佛門至寶，不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