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二,就這個破環境,一千塊錢一宿?你被坑了吧?”
郎敏濤看著共享子女一號店八層的套房,很失望。
確實不夠豪華,佟愛國也沒想到,畢竟他只住過這裡的標間。
“住哪不行啊?誰給你慣得?想想咱們的祖宗,還特麼住大野地呢。
你咋還養成了這麼多臭毛病?”
被佟愛國懟了幾句,郎敏濤一下就翻臉了。
“佟老二,你個滿嘴跑火車的老傢伙。
你不是在群裡說,蔡根已經挑起了苦神的擔子了嗎?大老遠把我忽悠到這個窮鄉僻壤,是不是老年痴呆?”
承受了郎敏濤的怒火,佟愛國反倒是不著急了。
又是點菸,又是倒水,一臉和氣。
“哎呀,小濤濤,咋還是這火爆脾氣呢?和年輕時候一點沒變呢?”
郎敏濤端起水杯,就潑了佟愛國一臉。
“我現在也不老,別跟我在這裝相。
有啥憋屁,趕緊放。
我家都堅持不住了,度日如年,哪有閒工夫跟你扯淡.”
佟愛國知道,郎敏濤說的堅持不住,肯定不是損失點錢那麼簡單。
看樣,雪城的情況,比太請溝上要嚴重,也更迫切。
否則,也不能自己剛在手機群裡透漏點蔡根的訊息。
郎敏濤就火急火燎的上門。
“小濤濤,對待蔡根,需要正確的開啟方式啊。
你的方式有點粗暴,還有點野蠻,沒有啥技術含量。
他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自尊有喜好的人。
你拿他當啥?路邊吃不上飯的乞丐嗎?”
嘯天貓在旁邊嗤之以鼻,冷冷的撇著郎敏濤。
以往的經歷來看,不拿蔡根當人的,都沒有好下場。
郎敏濤仔細的回憶,自己就是拿蔡根當人,才直截了當的解決。
在人世間,大部分問題,都能用脖子上的金牌牌搞定啊。
而且,是那種互相尊重的解決問題,不存在其他的問題啊。
看佟愛國拐彎抹角的,郎敏濤瞬間明瞭,這是話裡有話啊。
“佟老二,我真沒精力跟你在這墨跡。
家裡確實快挺不住了。
你直接告訴我,蔡根的開啟方式。
有啥條件,你明說.”
明白人辦事,就是不需要墨跡。
“小濤濤,就是爽利人。
我確實需要你給幫個小忙,然後我就把蔡根的開啟方式告訴你.”
郎敏濤從口袋裡掏出根雪茄,點上以後,等著佟愛國的下文。
佟愛國儘量輕描淡寫,用手指了指腳下。
“就是吧,我想從下面,帶個東西上來.”
“你家不是有頭輩太爺嗎?上入九霄,下入九幽。
有他老人家去不了的地方嗎?”
佟愛國呵呵一笑,表示贊同。
“去,是哪裡都能去,可是需要定位啊。
精準的定位,才能事半功倍。
否則找都找不見,有啥用?這就需要獵神他老人家給幫個忙,導個航了.”
獵神?朱舍貝勒?郎敏濤使勁的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來的煙都快把屋子裡灌滿了。
“問題不大,有屍骨或者生前物品吧?定個點,小意思。
我們朱舍貝勒,誰找不到?”
佟愛國趕緊從嘯天貓手裡拿過皮褥子,交給了郎敏濤。
“規矩我懂,都準備好了.”
拿過皮褥子,郎敏濤很是意外。
原本以為帶個什麼人上來呢。
結果來了個皮毛一體,這是鬧哪樣啊?“佟老二,你這是啥意思?生前用的褥子嗎?”
“不是,這算遺骨,就是隻寵物啊.”
郎敏濤仔細的打量半天佟愛國,這個要求有點變態啊。
“佟老二,費這麼大勁,你就帶個寵物上來?有必要嗎?等等,不對勁。
你跟我說實話。
什麼寵物,誰的寵物?”
嘯天貓看他倆沒完沒來了,實在太墨跡了。
“這是地藏的寵物,我的前妻,諦聽的皮。
就是想把諦聽的魂魄給拘上來,讓我們再續前緣。
敢不敢,給句痛快話.”
郎敏濤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搖頭。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你把問題搞錯了.”
佟愛國當然明白問題的核心是什麼。
趕緊擺了出來。
“背靠獵神朱舍貝勒,有啥不敢的,傻貓問的沒水平。
重點是有啥好處,對不對,小濤濤.”
郎敏濤一點也沒有因為聽到抓諦聽而驚訝,饒有興趣的盯著佟愛國。
到底是什麼好處,讓佟愛國這麼下本,寧願得罪死西邊。
薩滿教作為祖巫一脈的傳承。
無論是天庭,還是西面,都談不上怕不怕。
只是,肩負歷史使命,讓他們必須延續下去,必須低調。
而那兩家勢力強大,薩滿教想要獨善其身,就需要混合一點了。
比如表面上和諧,比如深深隱藏起來,比如多領域合作。
“小濤濤,這些年我們為了傳承。
忍受了很多,謙讓了很多。
以至於同其他勢力,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實際上,咱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這個你還記得吧?”
郎敏濤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既然,西邊不開眼,和蔡根對上了。
那麼我們薩滿教,是不是應該有個態度啊。
否則,好說不好聽,蔡根也不會理解我們的苦衷。
這是其一.”
苦神覺醒了,薩滿教必須堅定的和蔡根站在一起。
沒有任何模糊的界限,這一點不容置疑。
那麼,今天抓諦聽,就算是徹底和西邊決裂,給蔡根的投名狀嗎?郎敏濤心裡計算著得失,畢竟自己鈕鈷祿氏這些年與西邊糾纏比較深,互惠互利的事情也沒少幹。
突然撕破臉,時機上真的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是不是真的合適。
“至於其二嘛。
對待蔡根,我手拿把掐,只要你配合,問題都不大。
而且,我覺得蔡根能給你家整明白.”
郎敏濤抽菸點頭,這兩點,都說得過去。
“其三,呵呵...小濤濤,肯定不能讓你白忙活。
咱們親是親,財是財,我都有考慮。
共工遺骨...”“幹了,你確定能有我們家一片?”
郎敏濤沒有往下聽,粗暴的打斷了佟愛國。
其他事情和共工遺骨相比較,都不那麼重要了。
那是他們薩滿教信仰的基石,容不得任何含糊。
就像是和西邊說舍利子一樣,壓根就沒啥商量餘地。
“哎呦,小濤濤,辦完事,必須有一片.”
這句話是嘯天貓學著佟愛國的語氣說的。
真挺像,比佟愛國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