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啟用蹄子踩著嘯天貓,使勁的揉搓了幾下,掉下不少黑炭一樣的渣滓。

“行了,禍鬥,別得了便宜賣乖了。

現在是不是感覺很通透啊?心裡面的疙瘩,是不是都解開了?”

可能是被納啟踩得太疼了,也可能是嘯天貓終於緩過氣了。

嘯天貓收回了舌頭,打了個飽嗝,又冒出了一股青煙。

“疼,疼,太特麼疼了。

納啟,納哥,納爺...求求你了,別踩了,疼啊.”

聽到嘯天貓說話了,蔡根這才放心。

真的沒死,那自己又是炸毛,又是激動的,好尷尬啊。

尤其,還讓楊仨那孫子給數落一頓,這何苦來的呢?輕鬆的抖落小孫的束縛,蔡根順勢坐在了玩具熊的身上。

掏出了一顆煙,掩飾自己的難堪,想起了那不知道在哪的靜靜。

“啟啟,那個禿子是幹啥的?他為啥那麼稀罕禍鬥?跟禍鬥一夥的,應該也不是好人吧?”

拉冬看不到好戲,才開口問納啟。

納啟並沒有心疼嘯天貓,一蹄子把他踢到了蔡根的身邊。

“蟲蟲啊,你不認識他?這個禿子可就厲害了。

苦神轉世呢,嚇人不?”

拉冬聽到這個話,一百顆頭同時開始大笑。

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都笑出了眼淚。

“啟啟,你咋還這麼能扯呢?他這熊色,如果是大師傅,我倒立拉屎.”

納啟也跟著笑了。

“嗯,果然是你。

蟲蟲,打賭都這麼謹慎。

我記得,你本來就是倒立拉屎吧.”

嘯天貓滾到蔡根身邊,睜開眼睛以後,就開始盯著拉冬看。

好像要看出花來。

一直在回憶,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拉冬這樣的強敵?自己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需要想好一會。

挨個篩查,到底是根盤古當同學的時候。

還是給九黎由當先鋒的時候。

難道是跟著大白守冥河的時候嗎?絕對不是跟著二郎神作威作福的時候。

但是,聽到納啟提到拉屎的話題,像是一道閃電,打斷了嘯天貓的回憶。

終於想起來,以前確實有個同學,成天拿屎尿屁的事情耍寶。

“納啟你放屁,他壓根就不拉屎。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會遇到他。

真是放屁砸腳後跟,流年不利啊.”

蔡根低頭看嘯天貓,還是一身焦黑,一張嘴露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很顯眼,也很鮮豔,靈活異常呢。

“小天,你真的沒事了?”

“主人,僅僅能做到死不了,沒事可不敢說。

那個孫子下的是死手,萬幸我在主人身邊待的時間夠長。

借了主人的光,幸運值比較高,福星高照那麼高.”

嗯,果然沒啥事,還知道拍馬屁,嘴皮子也夠溜活。

蔡根終於知道,小丑原來是自己,羞恥感慢慢的爬上了心頭。

“那麼,拉冬認識你,也認識納啟,他到底是誰?”

“無生.”

“啥?”

“他叫無生,不生不滅,無生無滅的無生。

無生者,非先有生,後說無生,本自不生,故名無生。

原本也是我三千校友中的一個.”

蔡根對這種半文言的解釋,沒有什麼理解能力。

完全沒有聽懂,這個名字的含義。

“他不叫拉冬嗎?”

“我也不知道啊。

原本他也不長這樣啊。

我猜測,可能是整容失敗以後,怕被別人認出來。

所以改名換姓了吧.”

嘯天貓的嘴賤,跟楊仨是一脈相承。

即使被拉冬折磨夠嗆,仍舊不忘嘴上佔便宜。

蔡根還想再問嘯天貓,普羅若有所思的開口了。

“原來拉冬本名叫無生啊。

對了,這可黃金蘋果樹,就是地母蓋亞送給宙斯的賀禮。

地母蓋亞是外來的,那麼拉冬肯定也是外來的。

因為來了我們拉希世界,所以改姓拉。

當初是冬天到的,所以叫拉冬。

地母蓋亞,黃金蘋果,拉冬,竟然全是外來的。

這就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全都是計劃好的,就是個陰謀啊。

我當初怎麼沒有想到?如果早知道,拉冬也是外來的...如果早知道...”唸叨了好幾遍,普羅突然雙眼無神,無力的蹲在蔡根的身旁。

“即使早知道,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哎,我什麼也做不了...”這是又抽什麼瘋啊。

蔡根能夠深切的感受到普羅的沮喪。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

反正也沒興趣知道為什麼。

說得顛三倒四的,沒有啥邏輯啊。

尤其對拉冬名字的解讀,實在太草率了。

生拉硬套一般的解讀,太自以為是了。

蔡根剛鄙視完普羅,拉冬那邊說話了。

“不愧是拉希世界拔尖的智者。

一說我叫無生,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不過,還真像你說的,你什麼也做不了。

小一千年的安排,計劃好的事情。

你要是能改變,就太瞧不起大師傅了。

對了,禿子,你過來。

讓我看看,你哪像大師傅.”

本來,聽到拉冬竟然承認了,蔡根老臉一紅。

沒想到普羅竟然猜對了,自己又當了回小丑。

第二次聽到拉冬叫大師傅,蔡根終於注意到了這個稱呼。

大師傅!絕對不是通常意義的師傅徒弟那種大師傅。

更不是工廠單位對於技術骨幹的尊稱。

這樣的怪獸,叫出來的大師傅,只能代表是苦神。

絕對沒有第二個人選。

獨鳴叫大師傅,毛毛也叫大師傅。

還有自己召喚出來的那些上古大能,也都是見面第一句就是大師傅。

難道,這拉冬,不,無生也和苦神有關?他不是嘯天貓和納啟的同學嗎?竟然和苦神還有交際?蔡根突然想到了一句順口溜。

苦海無聲,唯有獨鳴。

難道不是聲音的聲,而是生死的生?雖然一字之差,那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苦海沒有活物,只有獨鳴有生命?這個無生,也像獨鳴一樣,是被苦神遺棄的夥伴?蔡根自動忽略了被叫成禿子的不友善,扭頭看向同樣禿頭的小孫。

“小孫,他好像在叫你過去呢.”

小孫一愣,隨即使勁搖頭。

“三舅,咱別鬧行不?我這禿子沒有含金量,可不敢跟你比。

有納啟在,都是熟人,不要怕.”

納啟要是靠得住,蔡根也就不鬧心了。

還熟人?嘯天貓咋熟的不知道啊?現在還外焦裡嫩冒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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