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看到段曉紅被制住,眼睛一下就紅了,想往上衝。

“臭狐狸,你給我鬆開小紅。

聽見沒,要不我潑灑主的光輝.”

段曉紅被胡小草抓著,想攔著二柱子也伸不上手,著急的大喊。

“二柱子,那是胡師傅,你耍啥酒瘋啊?別給我添亂,行不行啊?半杯白酒給你喝這樣,咋就不吃點菜呢?”

胡小草也急眼了,輩分在這呢,臭狐狸是二柱子能叫的嗎?“二柱子,給你臉了吧?來,把你的主叫來,我讓他有來無回.”

場面馬上就要失控的檔口,小二一手拉開了胡小草,一條腿壓住了二柱子。

“你們差不多行了,別太過分啊.”

“二小哥,你鬆開,我今天...”“小二哥,你別攔我,她動小紅就不行。

我不能在旁邊看著,人間正道是...”看到他們鬧成一團,蔡根和龍少都傻眼了。

這群都是什麼貨啊?這算是群口相聲,還是小品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咋樣往下繼續了。

薑還是老的辣,佟愛家終於開口了。

“都給我老實點,一會炕都榻了。

不就是一個條幅錢嗎?我出了,行不行?屁大點事,扯來扯去,都閒的吧?”

佟愛家作為活人裡歲數比較大的存在,還是有一定的說服力。

動手的四個人,都消停了。

圍著僅存的炕桌,一聲不吱,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只有小孫撇了撇嘴,自顧自的唸叨。

“裝什麼大輩,我三舅還差一個條幅錢咋地?臭貓,你趕緊的,說不說了?”

蔡根和龍少相視一笑,掩飾內心的尷尬。

之所以演著一出,可能是經歷了昨天緊張的一夜,心態調整上出了問題,大家都有點用力過猛了。

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都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了。

嘯天貓本來還沒講完,有點不上不下的。

終於恢復了平靜,他沒搭理小孫,蹦到桌子上繼續剛才的話題。

龍少不再提冠名的事情,專心的看向自己的流程表,繼續背詞。

蔡根下了炕,從地窨子的小窗戶看向太清溝。

人是越來越多,岸邊的車都快停滿了。

看樣,大年初三,大夥都比較閒,來這湊熱鬧,也比在家打麻將強。

圍著太清溝的冰面,是一圈做買賣擺攤的,不少攤位還冒著熱氣,門類挺全啊,有點像廟會。

這太青溝村的村民,真是會做買賣,也不知道龍少是怎麼調動的,真像那麼回事。

剛想問龍少,蔡根就看見幾輛越野車,像是狗攆兔子一樣開上了太清溝的冰面。

那發動機的轟鳴聲,從改裝後的排氣管子裡傳出來,炸街是肯定的,蔡根在封閉的地窨子裡都聽得很清楚。

越野車都是改裝過的,蔡根也是參加過越野車比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是自己不夠專業,看不出來改得怎麼樣。

“小水,你來看看,他們的車跟納啟比,誰更好.”

貞水茵本來聽評書很著迷,畢竟嘯天貓現在也算自己半個同行,取長補短,也算是學習的機會。

被蔡根一叫,不情不願的也下了炕,順著小窗戶看了出去。

“不是一個檔次的,沒法比.”

噢,蔡根點了點頭,畢竟自己花了八十萬改裝,納啟總算沒給自己丟人。

“貼得花裡胡哨的,原來是假把式啊。

他們咋還在冰面上漂移呢?越野車也能漂移嗎?重心那麼高,不會翻車嗎?”

貞水茵嫌棄的看了眼蔡根,咋就那麼自以為呢?“蔡哥,沒外人的時候,這些話你說也就說了。

有外人的時候,咱們還是別探討賽車的話題了.”

蔡根一下就不樂意了,啥意思啊?“不是,小水,我咋地也是越野比賽的亞軍,還有獎狀呢.”

“我的蔡哥啊,你咋得的獎狀,自己忘了?那不是土地婆蕭蕭推過去的嗎?到終點的一共就兩臺車,你的亞軍說出去也不露臉啊.”

蔡根沒有糾結亞軍的事情,確實沒啥底氣。

就像小時候跑越野得冠軍那次一樣,亞軍帶著剩下的人全都跑錯路了,自己壓根沒有對手。

“你懂,你說說.”

貞水茵看了一會那些原地漂移的越野車。

“車都是好車,改的也下本錢。

最次的都能買納啟兩三個。

只是,手太潮,門外漢,白瞎這幾輛車了。

冰面上阻力小,拖拉機都能漂移,何況越野車?這就是典型的燒包,狗屁不是.”

兩三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蔡根就已經忽略了手潮不潮的問題。

納啟沒修以前,五六十萬,改裝候成本價八十萬。

能買納啟兩三個?那就是二三百萬嗎?一個破越野車,二三百萬嗎?又不是艾福一的賽車。

二三百萬還是這幾輛車裡最差的。

蔡根除了長嘆一聲,還能怎麼樣呢?貧窮確實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仇富的情緒一下佔據了主導,蔡根也開始嘲諷。

“狗屁不是,轉啥轉啊?那麼多人呢,也不怕碰到?再說了,這麼大聲,不怕擾民啊?小水,要不咱們報警,說他擾民吧?”

貞水茵使勁的拍了拍蔡根的肩膀。

“蔡哥,你剋制一下,別動不動就腦抽。

我都看出來你的紅眼病了,不太好.”

說完,貞水茵回炕上聽評書了。

自己又腦抽了嗎?蔡根理智的分析了一下,確實有點腦抽。

上午,野外,擾個屁民啊?自己的腦子難道丟在太清溝下面了?不行,自己必須要恢復正常,繼續腦抽下去,不一定幹出什麼事情來。

沒有跟其他人打招呼,蔡根出了地窨子,決定轉悠轉悠,冷靜一下。

看到蔡根出去了,小孫連忙穿鞋下炕,緊跟也出去了。

不為別的,小孫的眼力絕對一等。

自從蔡根太清溝下面上來,他看著就有點古怪。

外表雖然只是消瘦了一些,一切行為也算正常。

但是,在小孫眼裡。

蔡根現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紙人。

不一定哪陣風一吹,就倒了起不來那種。

所以,蔡根一個人出去,小孫必須得跟著,真是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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