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的家底是豐厚的,蔡根還沒等到店裡,這大雪就下來了。
當然,伴隨著鵝毛大雪,還有那呼嘯的北風。
剛離開大坑,石火珠就受不了了。
“貞女神,咱們一直遁地不行嗎?太冷了.”
貞水茵看到張耗子肉身成神以後,心情就非常不好。
現在石火珠一冒頭,正好堵了槍眼。
“誰不冷啊,遁地沒有損耗啊?吃多少糧食能補回來,你知道嗎?本來就沒空調,冷不正常嗎?你咋事兒那麼多呢?好好當人,老實開車,遁什麼地?怕冷,怕冷剛才咋不搶餃子吃?不是沒給你機會啊?成神都能嗖,還怕冷?自己惜命,沒有勇氣,還在這嘰嘰歪歪,要不你來開?”
完了,這是有多大的情緒啊,直接給石火珠乾沒電了。
蔡根聽著也有點意味深長,這難道就是紅眼病嗎?貞水茵的話裡,有著陳釀五十年的酸味。
石火珠也是,咋那麼多事呢,冷嗎?有必要得罪貞水茵嗎?坐在副駕駛的蔡根沒有感覺冷啊!後頭一看,石火珠都變雪人了。
再看看那被張耗子拉掉的後車門,蔡根終於鬧心了。
也不知道一個後車門多少錢,應該不便宜吧。
剛才的場合也不對,如果讓張耗子賠,略顯得有點小氣。
只是,你耍帥就耍帥,地上的石頭有都是,你拉我車門幹啥?真不知道,這群神仙的腦子裡裝得都是什麼邏輯?“阿珠,這個車門,也算是任務中的損耗,你要給我個交代.”
甩鍋,必須甩鍋,而且必須甩石火珠一臉,蔡根一點沒含糊。
交代?這個詞好像提醒了石火珠,開始在工具箱裡翻找起來,最終還真找到了一捆膠帶。
可惜,不是透明的,是黃膠帶。
沒有回答蔡根,只是用力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瞭。
然後就在後車門開始粘膠帶,抵擋那無緣無故而來的風雪。
把整個車門的位置都用黃膠帶封住以後,這輛皮卡也就沒法看了,好像紙糊的一樣,帶著便宜味。
不好看,但是不用頂風冒雪了,石火珠找到了短暫的安逸,突然想起來。
“蔡老哥,車門不是我整壞的,那是你造的神搞壞的,為什麼找我要交代?”
哎呀我去,蔡根覺得,石火珠把事情理順的很明白啊。
就像蕭蕭如果犯了什麼錯,肯定自己有責任一樣,現在是把張耗子也跟自己捆綁在一起了嗎?想到心裡的那個小金人,蔡根難得大度一回。
“算了,車門就不用你負責了。
下次見到張耗子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不能隨便造禁東西。
對了,阿珠,那個一百萬,是轉賬還是刷卡,現金不方便,好大一堆呢.”
這個...沒了風雪,車裡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的。
即使這樣的低溫,也沒有擋住石火珠冒汗。
那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的迷了石火珠的眼,怎麼都睜不開。
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劫嗎?哪裡有什麼轉賬,什麼現金,上次刷的信用卡都被凍結了。
“嗯,石火珠你哭啥啊,我主人問你話呢.”
嘯天貓看到了石火珠的不自然,當然不能放過他。
“我想我媽了,這是第一次我過年沒回家。
沒有給老媽拜年磕頭,我心裡有點不得勁。
媽,兒子不孝啊!嗚嗚嗚...”說著,石火珠真的大哭起來,那眼淚絕對不是裝的。
蔡根心裡有點不得勁了,這貨有點像轉移注意力呢?貼心的從腳下,把石火珠的手機撿了起來。
“阿珠,跟你媽視個頻吧,現在手機有訊號了.”
石火珠看著螢幕已經炸裂的手機,搖了搖頭。
“摔壞了,咋影片啊,你看...”剛按上開機鍵,手機就亮了,就是螢幕上有點裂紋,不影響使用。
在蔡根的注視下,石火珠硬著頭皮給老媽發去了影片請求。
響了三四聲,對面都沒接,石火珠開始幫著找藉口。
“年齡大了,可能睡得早,要不明天再說吧,影響老人睡覺,不太好.”
剛要關掉影片,對方接通了。
一陣嘈雜的歡笑聲,從手機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小犢子,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啊?你都幾年不回來過年了,今天抽啥風啊?等等,一餅槓,二餅我再槓,三餅,我胡了。
槓上開花,清一色,飄單砸,一家兩萬五,哈哈哈.”
看著老孃的笑臉,再看看一桌的叔叔大爺,石火珠有點無語。
“兒砸,你知道嗎,我連莊十五把了,你四叔手錶都摘了。
對了,你跟他們打個招呼,拜個年.”
石火珠麻木的看著自己的長輩們,尤其看到石之軒的時候,眼神中恨意滔天。
年三十把我派出來執行任務,你們倒好,打麻將,過大年?“叔叔大爺們,過年好,祝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行了,行了,我打牌了,你有事沒有?沒事我掛了。
“石火珠這個尷尬啊,想跟老孃要錢,但是沒法開口,想罵四叔,場合不對。
“沒事了,老媽注意身體,祝你在新的...”“對了,阿珠,馬莎拉回國了,你抽空回來見一面,爭取今年把事兒辦了.”
聽到老媽提起了馬莎拉,石火珠比聽到那一百萬的事情還緊張。
“不行啊,我這工作老忙了,回不去啊。
不信你問我四叔,今天我還執行任務呢,都是大事.”
電話另一邊,石之軒迎上了石媽媽犀利的目光,趕緊推脫。
“二嫂,我沒給他安排活兒啊。
是阿珠自己有上進心,非要幹出點成績,證明自己。
誰年三十還安排工作啊,那還有人性嗎?”
石火珠眼瞅著就要把電話給掐碎了,朝著石之軒破口大罵。
“石之軒,你別跟我來這套,肖年神君的事,你忘了?”
“啊?肖年神君?對了,你見到人了嗎?登個記就完了唄,他還能跟你回來咋地?這孩子,還當回事了?”
原來,單位也沒有抱什麼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石火珠還沒等炸毛,聽到了蔡根的一聲嘆息,裡面包含的情緒實在太豐富了。
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用力的擦了把臉上的汗水,石火珠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