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佟愛國的臉色變了,被蔡根硬懟讓他很不適應,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強壓住動刀子的衝動。
“蔡根,這事很重要,你是六祖的後人?”
六祖?誰是六祖?燧人氏肯定不是他的六祖。
難道他的六祖也有無色原火?還是說燧人氏掛了以後轉世當了他的六祖?蔡根覺得現在拿出手機查,也不太好。
只能先含糊著,萬一能套出什麼話呢。
“啊,咋地?你咋知道呢?”
“小崽子,別忽悠我,你姥爺是滿人吧,問問他祖姓是什麼?”
說話就說話,罵啥人啊?蔡根這就沒好氣了。
“我問不了,你有能耐你問去.”
佟愛國對這件事很上心,也很重視,開始刨根問底。
“為什麼問不了.”
問不了就是問不了唄,這老頭咋一點情商都沒有呢?蔡根回想了一下姥爺的音容笑貌,還有那個十多年前的冬天,小聲的說。
“不在了.”
原本這個答案,就已經是話題的終點了,畢竟生死相隔,一般都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但凡有點腦子和眼力見的人,都會輕聲說抱歉,表達自己的唐突。
但是,佟愛國偏不,把不正常演繹到無以復加。
“不在了咋就不能問呢?把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訴我,我來問.”
這回,換成蔡根難堪了。
難道他是想走馬陰陽嗎?打死自己,也不會讓這個老傢伙打擾姥爺的安寧啊。
蔡根已經從沒好氣,過渡到了憤怒,這是個什麼人啊?“不是,你到底想問啥啊?你想確定啥啊?你直接說,我告訴你就完事了.”
佟愛國看突然有點情緒化的蔡根,不明白原因。
自己沒說錯什麼啊?這要是頭些年,花多少錢,也請不來自己幹這活啊。
不就是把不在的人,請上來,問幾句話嗎?難度很大嗎?有什麼忌諱嗎?“你屁也不知道,我只是問幾句話,就讓他下去,你慌什麼?算了,你要是不願意說,給我一滴血就行,我也能推算出來.”
這個隨意的模樣,徹底讓蔡根心裡沒有底了。
什麼奇葩要求?蔡根咋想,都有點變態。
這貨不會是精通巫毒蠱術吧。
“老頭,你還想要啥?還一滴血,我一根毛也不給你.”
“毛也行,只是沒有血準確性高,給我根頭髮吧.”
佟愛國說完這話,蔡根沒有繼續反駁,表情詭異的摘下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大禿瓢。
還不住的左右晃了晃,好像在說,一根頭髮沒有,咋整,嘿,你看咋整?看到這個禿腦殼,佟愛國也是意外。
“你歲數也不大啊,咋虛成這樣?頭髮都掉沒了?”
“我虛不虛的跟你有啥關係?老頭,我就喜歡涼快不行嗎?”
“那你帶帽子幹啥?”
這個淡扯的,終於耗盡了蔡根所有的耐心煩,帶上帽子,轉身就走。
“站住.”
蔡根執拗的繼續往前走。
“你讓我站,我就站啊,你說話是聖旨啊,我偏不站.”
“那邊是衛生間,門口在左邊.”
這房子真亂套,房間多,衛生間也多。
蔡根尷尬的向左邊轉了一個彎,繼續往前走。
此時,已經下定決心,一去不復返,省著這老頭再作妖,大不了退錢。
“明天我把錢給你送來,今天沒帶,你這樣的大爺,我服務不了.”
佟愛國好像壓根沒聽見,站在原地,不緊不慢的衝著蔡根的背影開始唸叨。
“你還挑客戶啊?我咋了?我的錢不是錢啊?”
蔡根腳步沒停,聽著後面的老頭唸叨,心煩意亂。
“我就想老老實實的乾點事,不想扯亂七八糟的。
你咋了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的錢好掙不好花,這又是要血,又是要毛的。
咱們沒有緣分,還是算了吧,誰也彆強求誰。
告訴你,我也不是一般人,把我惹急眼了,燒了你的破房子。
薩滿教咋地,你有啥牛掰的,我啥沒見過?上邊的下邊的,誰不給我面子?我去,你家多少門啊?”
如果蔡根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開的第四道門了,走過了四間屋子,咋還不到門口啊?這不科學啊。
自己沒走這麼深啊。
扭回身一看,佟愛國還是站在那個放冰櫃的屋子門口,與自己的距離就沒變過。
長嘆一聲,這是佟愛國,不想放自己走啊。
不是迷魂陣,就是障眼法,在這玩大傻小子呢?認命的點上一顆煙,蔡根蹲了下來。
“老爺子,你畫個道吧,今天這事兒,咋樣才能翻篇.”
佟愛國不在意剛才的斬骨刀,更不在意蔡根說什麼。
他有自己的節奏,不容打破。
“你真不知道六祖的事情?你家長輩沒跟你提過?”
還在糾結這個事情啊?蔡根決定不再扯淡,有話直說吧。
“嗯,我不知道誰是六祖,也沒人跟我提過。
這火焰是天生的,保我...一般時候的周全.”
說完了以後,蔡根覺得沒啥意思。
人家的小石刀,輕易就能破,還保毛周全啊。
天生的原火?佟愛國再看向蔡根的眼神,有點異樣了。
“你難道是六祖轉世?應該不會吧,但凡大能轉世,都是人中龍鳳,儀表堂堂,不會是你這個模樣吧?這不合理,與傳說也不符啊.”
蔡根差點忍不住把斬骨刀撇過去,你內心獨白就好了。
信不信的都是你自己說的。
有必要說出來扎我心嗎?啥叫人中龍鳳,啥叫儀表堂堂,啥叫我這個模樣?“老頭,你別仗著歲數大,就為老不尊。
你說清楚,我這個模樣咋了?”
佟愛國假裝尷尬一笑,竟然裝得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你也別往心裡去,這還用我說嘛,自己每天不照鏡子啊?”
蔡根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走還不讓走,在這還一下一下扎你心,啥脾氣忍了啊?算了,攤牌吧,反正也不是正常人,都是靈異圈的,還有啥忌諱的。
“佟大爺,其實,我是...一個好人,沒啥大能耐,你就放過我吧.”
快要說出口的一瞬間,蔡根想起了獨鳴的各種告誡,穩妥起見,還是不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