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開口的一瞬間,五個天歌卷軸,化成了五道金光。

直接隱入了后土的身體。

隨之,后土原本真實的身體,好像被虛化了。

一瞬間,就恢復如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只是,大家都有一種感覺。

彷彿什麼東西,從后土身上被帶走了。

一股宛若實質的冰冷,從后土身上散發出來。

此時,才真正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即使相隔著兩個空間,仍舊讓所有人都頂禮膜拜的衝動。

說是不怒自威有點誇張,反正這氣場無以輪比。

在後土娘娘施展天歌以後,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

實際情況,並不像蔡根想的那麼輕描淡寫。

一把抓過了玩具熊,蔡根用力的手,說明他也很緊張。

“阿熊,你有沒有感覺,她有點不一樣了?”

玩具熊也發現了不對。

當初帝釋天,被天歌洗腦的時候。

並沒有這麼明顯的區別。

現在看到后土娘娘的變化,直接重新整理了所有人對天歌的認知。

“蔡老闆,是不是,我們理解錯了。

這才是天歌的正確使用方式?

天歌並不是為了對別人洗腦發明出來的。

而是,為了對自己洗腦,才會出現的。”

蔡根歪了歪頭,看向了玩具熊的眼睛。

這句話的推測,豈不是否定了夏啟一輩子的執著與堅守?

堂堂的夏皇,研究一輩子,原來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

這誰能接受得了?

蔡根作為局外人,都接受不了。

“別扯淡了,對自己洗腦,那不是有病嗎?

圖啥啊?

洗腦後,變成無憂無慮的白痴,快樂的生活下去,直到永遠嗎?

誰會那麼變態,這麼有創意啊。”

玩具熊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點大膽了。

可是,后土使用天歌,竟然那麼嫻熟。

而且,運用後的氣場變化,都在印證自己的猜測。

“蔡老闆,帝釋天之所以變成白痴,可能是他的底蘊不夠。

或者說夏皇的功力不夠,只能洗成白痴。

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來做,結果可是天差地別啊。

你敢說現在的后土娘娘是白痴嗎?

我感覺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高高在上,不可觸及,只能仰望。

現在也比較符合,我對她這一類大神的認知。

當然了,我只是猜測,你也不用當真。

我說的對不對,一會就知道了。”

一會就知道了?

蔡根沒太明白玩具熊的話,瞪起了眼睛。

“這個墾結上,你就別跟我賣關子了。

還有話趕緊說,否則,我一會看熱鬧,都看不到點子上。

影響了我的體驗,你知道後果。”

三句話就上威脅,蔡根在玩具熊心裡,確實學壞了。

“哎呀,蔡老闆啊,我賣啥關子。

只是,拿帝釋天當參照物罷了。

帝釋天經過天歌的洗禮,直接變成了白痴一樣的小朋友。

基礎實力,彷彿一張白紙,需要不斷挖掘。

而後土娘娘,並沒有實力變弱的情況。

反而像是掙脫了什麼束縛,跨越了某種階梯。

現在的后土娘娘,我覺得跟玉帝站在一起,也一點不差。”

蔡根只感覺,后土的氣質變了,好像實力強了。

但是,到底強多少,也是沒概念。

畢竟蔡根也沒啥見識,不好比較。

以往在其他世界裡冒險,遇到的都是殘魂,實力強不強的,也就那麼回事。

可是,玩具熊竟然拿后土與玉帝相比較,而且不輸。

那就是真的很強了。

無論玉帝什麼崗位職責,在苦神的計劃裡處於什麼位置。

也是天庭的主宰,三界的話事人。

如果不把那些隱士大能,高祖聖人請出來,玉皇大帝絕對是頭子了。

后土經歷了天歌的洗禮,竟然上升到這個地步,蔡根有點慌了。

不是因為后土更厲害慌了,而是,變厲害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讓蔡根慌了。

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越多,這一點,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具體的映照。

后土從一個鄰家大姐姐的模樣,成了遠古大神的樣子,其中需要付出的代價,怎麼能讓蔡根不慌。

“后土小姐姐,演示的也差不多了。

你回來吧,沒必要下那麼大本錢。

不就是個賽特嘛,犯不上你出手。

我用人去填,也行的。

這裡閒人不少,也給他們一個鍛鍊的機會。

您是底牌啊,除非我們全死了,否則用不上你。

真的,回來吧,我知道這一課的奧義了。”

蔡根的話,讓身邊的所有人,都開始嘬牙花子了。

什麼叫用人去填?

什麼叫閒人啊?

意思是,我們全都是炮灰嘛?

雖然這幾句話,不好聽,但是誰也沒表示反對。

只是,他們心中有個疑惑。

蔡根為什麼會臨時變卦呢?

以往的經驗來說,蔡根要是能抱住后土這樣的大腿,肯定不會鬆手,刀架脖子上都不鬆手。

結果,今天竟然主動鬆手,事出反常必有妖。

“蔡根,你這個糊塗蛋。

天歌是不可逆的。

娘娘開始了這一課,不上完,是不會結束的。

娘娘啊,大義啊。”

酆都大帝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有點埋怨的告訴蔡根。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沒有後悔藥了。

蔡根一把拉起酆都大帝,用袖子擦了一把他的眼淚和鼻涕。

“哎呀,你就別在這哭哭唧唧了。

一定還有挽回的餘地,我就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來,你跟后土娘娘最親,你來勸她吧。

真的沒必要。

以後得路還長,沒必要現在就梭哈。

命輪還沒修好呢。

夸父一族也快回來了。

材料一直也沒湊全。

正是用人之際,她不能掀桌子啊。”

酆都大帝一把甩開蔡根,再次跪了下去。

用嚎啕大哭,來表達他的態度。

讓后土回來,他做不到。

蔡根也沒有糾結,一把在人群裡,抓住了納啟的耳朵。

“納大爺,趕緊來,你可以破開這空間屏障的是吧?

快來啊,一會她進了廢墟,就來不及了。

我求求你了。”

納啟雖然被蔡根抓得很疼,就是不往前走一步。

也沒有發脾氣,帶著委屈在那求蔡根。

“蔡根,你是想害死我嗎?

如果是以前的后土娘娘,我確實敢破開這空間屏障。

因為她還有理智,雖然收拾我,但是有分寸。

現在的后土娘娘,可是剝離了智慧種族的所有情緒。

她現在做一切事,只是靠最後的執念與原始本能。

我要是壞了她的事,把我打出屎來,都算是我命大。

最好的結局,就是被他用空間裂縫磨碎,不生一點渣滓。

我求求你,蔡根,你別求我了。”

蔡根還想給納啟做工作,讓他勇敢點。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后土娘娘一步邁進廢墟,站到了牧者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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