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張小滿伸了個懶腰，無奈地關掉了剛剛開啟的一大堆網頁。
就剛才的這麼會時間裡，他已經找到了二十多個有著相似物品的遊戲或者電影。
關於聖水的設定更是五花八門，看得他眼花繚亂。
正當他苦惱時，視野中卻因長時間注視而浮現出了聖水的屬性：
——液體黃金
“液體黃金……？”
張小滿一拍腦門：“對了！液體黃金！”
他趕緊重新開啟網頁，飛快地在搜尋引擎內輸入了系統給的這句提示——液體黃金。
果然，下一秒，當一系列搜尋結果顯現出來後，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滑鼠滑動間，已然點進入了其中的某項鍊接。
“液體黃金——誕生於西方神話中，通常是指受到過神靈祝福的聖水……”
張小滿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中的文章，嘴裡輕聲念道。
“一瓶真正的聖水，必須要取自最清澈的高山之泉泉眼，再由最純潔虔誠之人引回聖地，最終還要經過千日的祈願方能獲得神力……”
頓了頓，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手邊那毫不起眼的小瓶子。
“聖水不僅可以為人們帶來祝福，更能夠用來對抗惡魔。一切邪祟之物，但凡是沾上聖水，都會在頃刻間融化為虛無……”
“聖水的製作極其困難，再加上其特殊的能力，珍貴無比，是以在當時有著‘液體黃金’的稱呼。”
“……”
隨後，張小滿又翻了許多其它的網頁，得到的說法也都大同小異。
這一回，他感覺心裡差不多是有底了。
放下滑鼠，他重新拿起那裝有聖水的小瓶子。
“能夠驅散邪魔？有點意思……”
他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恐怖詭異來。
處理了這個心頭之癮，一陣睏意頓時襲來，不過在睡覺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一下。
拿起手機，張小滿飛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
手機沒響幾聲，那邊就被接聽了。
“喂？張小滿啊？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對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張小滿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被接通了，趕緊說道：
“好漢哥！幸好你沒睡，你聽我說，明天千萬別去公司了！”
“啥？為什麼？”
“公司裡有鬼！”
他直接說道。
張小滿其實一開始是想說有怪物來著，但突然感覺這麼說似乎可信度會更低一點，索性便臨時改了口，換了一個對方比較容易理解的稱呼。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聽到這麼句話，整個人都懵了。
他移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的號碼，確定是張小滿之後，這才重新放回耳邊。
“張小滿？你……這是特地夜裡打了個電話，來給我講鬼故事……？”
張小滿連忙道：
“講個毛線的鬼故事，是真的！我剛才下晚班的時候，這不是電梯壞了麼，我就走樓梯了啊……然後我就特麼遇到那東西了！當時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就得交代在那裡了！”
“那你看清那東西的樣子沒？”
張小滿一頓，他倒是沒見到那怪物的模樣，因為他當時壓根不敢回頭啊。
不過他又轉念想了想，感覺就這麼直接說出來，對方肯定不信。
正打算隨便編個樣子的時候，電話那頭卻是突然開口了。
“得嘞，你肯定沒看到是吧？嘿嘿，你也別想了，我跟你說啊，其實五樓有家公司的一個小姑娘，每次值夜班都會把自己養的小狗帶過去陪她。”
“所以啊，你今天是被狗攆了！哈哈哈哈！”
“……”
張小滿抓了抓頭髮，他感覺怎麼就越說越亂了呢。
他很清楚，那絕對不可能是狗！
自己遭遇怪物時的心悸和恐怖，以及身後傳出來的聲音，絕對不是一隻狗能做到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是。
要是換做以前的話，他也是絕對不相信世上會有這些東西存在的。
當下，他靈機一動，馬上便換了個說法：
“不是，好漢哥。那你明天能不能請個假？來我家一趟，我有點事找你幫個忙……”
誰知那好漢哥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張小滿，咱倆誰跟誰了？就你那套還想蒙我呢，我跟你說，你是真的想多了，這世界上哪來的什麼鬼啊。”
說著，他又換了副口氣：
“其實吧，要是換一天，我請個假就請了，誰讓咱們是兄弟呢，就當白上你一次當了。但是明天真不行啊！明天就是咱公司裡的晉職考核，我這等了有一年多的組長位置啊，你說我能不去嗎？”
張小滿沉默了，他知道好漢哥說的是真的。
這傢伙自從有了兒子之後，平日裡連遊戲也不打了，上班也是努力刻苦，績效突出。
那個組長的位置他可是盯了很久了，而且成功的希望也很大。
“我看啊，等我以後當上了組長，乾脆你也來我們公司混吧，反正都在同一棟樓……”
電話那頭，好漢哥還在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畫面。
張小滿此時很無奈，他知道這是一個死局。
好漢哥不可能相信自己的鬼神之說，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放棄掉他好不容易熬出頭的機會。
“哈~不說了不說了，我太困了，先睡了……”
“等一下！”
張小滿突然開口，語氣鄭重無比。
“好漢哥，你聽我一句話，明天上下班的時候，一定不要一個人走樓梯，行不？”
“啊？行吧行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他搖搖頭，等那邊結束通話了電話這才放下手機。
他不知道好漢哥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不過該說的他也都說了，要是換了是別人，他才懶得多費口舌呢。
好漢哥是張小滿從小玩到大的哥們。
他的名字是比較少見的四字名。
由於他爸姓陸，他媽姓林，再加上二老又給他取了個豪瀚作為名字，所以這小子從小到大可沒少因為這個原因被人笑——他叫陸林豪瀚。
“好漢哥”便是他的外號了。
兩人彼此交情深厚，只不過和整天沒心沒肺打遊戲的張小滿不同的是，好漢哥早早便結了婚，並且還有了兩個兒子。
張小滿知道這小子的情況，也知道他有多難，除了工作之外，每天下班還要兼職送外賣。
就算是這樣，他也始終沒有過一句怨言，經常還會拿出戒菸後省下的一點點私房錢來請自己吃燒烤。
對於這麼一個兄弟，他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其跳入火坑的，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拍了拍枕頭剛準備睡覺，張小滿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在公司的群聊裡傳送了一條資訊。
“我昨天下班在樓道里碰見髒東西了！千真萬確！公司的大樓裡不乾淨！一定不要單獨走樓道！”
“哎，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希望你們能聽進去吧……”
張小滿又給領導傳送了一條辭職簡訊，隨即便放下手機鑽進了被窩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