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一個直播間裡傳來了女人浮誇的叫聲，她用力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被螢幕裡播放的東西嚇壞了。
“這是便利店嗎？大半夜的為什麼要去便利店呢，太恐怖了！”
周弋陽直接關掉了這個直播，他是不怎麼明白晚上去便利店怎麼和恐怖扯上了關係。
不過他覺得自己不能因為他的反感，而直接否認了這個行業，畢竟這麼多人看，肯定有它的可取之處。
於是周弋陽直接開啟了實時線上人數最多的那個直播間裡，那位男性主播這時候正啃著自己的手指，身體在不自覺地發抖。
“太嚇人了吧！寶寶已經不想看了！”
周弋陽翻了個白眼，這人長得五大三粗不說，還是個光頭。
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什麼社會大佬，結果現在大驚小怪成這樣！不過周弋陽倒是理解了這群人看這種直播的訴求，就喜歡看主播被嚇到，反應越誇張越好。
這些直播的形象反差越大，受眾越多。
周弋陽挑了挑眉，把自己的關注放回了電視本身。
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匆匆地走到了便利店門口，從背影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女人，或者身材比較瘦削的男人。
這人推開便利店的大門之後，在貨架前都沒停留幾秒鐘，便隨意地挑了兩袋薯片，遞給了服務員。
凌虎穿著藍綠相間的員工裝，還戴了一頂帽子。
看起來倒像是體育學院的大學生跑來兼職的，這身衣服並沒有辦法掩飾他藏在衣服下邊的肌肉。
他胸口的標牌上寫著他的名字：王小虎。
凌虎熟練地掃碼結算，對於眼前的顧客那奇怪的打扮並沒有半點疑惑，而是直接問道：“8塊，有會員卡嗎？”
這時候顧客才取下了自己的帽子，如果忽略掉她溼漉漉的長髮和白化病一般的臉，她還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唐玥看到這裡，立刻回過頭打量著林萱兒：“萱兒，你當時到底是在臉上抹了多少粉啊，怎麼這麼白？”
林萱兒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下她的臉頰，才接著說道：“不記得了……不過應該挺多的，從電視裡看真的好白！”
“白得有那麼一點嚇人.”
蘇音這時候小聲地補了一句，至少從林萱兒這個扮相來看，看過前面兩集的觀眾，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女鬼。
林萱兒沒有說話，似乎是不打算就這麼暴露了她真實的身份。
“我，我身上沒有錢……”女人的聲音很是沙啞，不像是天生的，更像是淋了一場雨後，感冒造成的。
也可能是哭太久了，變了音色。
“沒錢？”
王小虎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思考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們可以掃碼，支付寶和微信都可以.”
“我，我手機掉了.”
女人說到這裡時，便利店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響起了自動的“歡迎光臨”的聲響。
誰知道女人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直接蹲在了地上。
“你……”王小虎嘆了口氣，突然說道：“你先去那邊坐著吧！”
女人點了點頭，最後兩隻手背在身後扶著牆，像是一隻螃蟹一樣橫著移動到了貨架後邊的牆角處蹲著。
她的雙手死死地抱著膝蓋，眼睛裡一點光彩都沒有。
故意瞪大的瞳孔反而讓人感到更加的害怕了。
幾個正在直播的博主看到這一段後，他們幾乎同時感慨道：“她竟然是林萱兒，我都沒認出來，她演的比以前好多了！”
“咦，她演的好嚇人，我看著都情不自禁地在發抖。
說實話，現在這些偶像裡，她們月光少女幾個人算是演技好的了！”
來買東西的顧客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買完東西后便直接走了。
等到人走了之後，王小虎這才是看向了蹲在角落裡的女人。
“你起來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剛剛兩包吃的，我替你把錢付了，你可以直接吃了.”
女人立刻點了點頭。
雖然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可她像餓死鬼一樣撕開薯片的樣子，還是表達出了她激動的心情。
“你吃慢一點.”
王小虎見外面沒人，這才是走了出來，準備給女人遞一杯水過去，生怕她吃得中途直接嗆死了。
然而女人看到王小虎一步步靠近自己後，直接嚇得尖叫了起來：“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叫的歇斯底里，雙手用力地抓著她的頭髮，身體和雙腿都下意識地往後退。
等到她發現自己已經坐在牆角，退無可退之後，女人只得是聲嘶力竭地拿起一塊薯片指著王小虎：“不要過來，求求你了，不要殺了我！”
王小虎趕緊是站在原地，生怕自己再往前一步，這個女人就要用薯片“自殺”了。
他只得是緩緩地蹲了下去，然後用手示意女人冷靜下來：“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女人的動作依舊沒什麼變化，她看向王小虎的眼裡也充滿了戒備。
“那我回去了？”
王小虎講雙手舉起，緩緩地又退到了自己收銀的位置。
這時候女人才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等到她重新走到自己跟前後，王小虎看了眼她，沒忍住問道：“你是被人追殺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那你剛剛怎麼……”王小虎發現女人又有抱住頭尖叫的趨勢，趕緊是閉上了嘴。
就這樣，二人保持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王小虎依舊站在收銀臺前百無聊賴地上著夜班，女人則是蜷縮在角落裡，一個人自言自語。
“估計是有點精神問題.”
王小虎和朋友聊天的時候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對面回覆道：“我的天，你把她趕出去啊！這種人要是突然發瘋殺了你，都不用負刑事責任的！”
“不可能，”王小虎輕笑一聲：“你以為哥這一身肌肉是假的麼！就是今晚這生意著實不好，大半夜了，一個人來吃關東煮的都沒有！”
當他抬起頭時，發現女人已經不見了。
難道是他發訊息的時候偷偷走了？真是一點聲響都沒發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