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羅晨,是一名大四的學生.”

鏡頭陡然之間出現了一張佔據了整個螢幕的臉,還是會讓觀眾驚訝幾分的。

不過好在羅晨長得好看,不會讓觀眾覺得不適。

鏡頭裡的羅晨頭髮剪的很碎,臉部沒有平日光滑,那對眼睛在鏡頭下也有些膽怯。

他穿了一身卡通圖案的t恤,亞麻色的休閒褲,以及一雙高仿的球鞋。

即便羅晨不開口介紹自己的身份,觀眾也能從他這身穿戴裡看出他的身份。

草莓多多頓時想起來了上一部短片裡,她們的臺詞中還專門提過羅晨。

似乎是校草?“嗯,羅晨這張臉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我馬上就要畢業了,”羅晨突然垂下了頭,語氣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歡快。

“我簽約了一家當地的外企,工資還不錯.”

草莓多多沒有說話,按照常理而言,羅晨他過得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他找到了合適的工作,也在這座城市有了立足之處。

可他為什麼不高興呢?周弋陽顯然並不想這麼快就給予觀眾答案,他將鏡頭一轉,對準了另外一張臉。

如果說剛才羅晨的臉只是略顯粗糙的話,那鏡頭前的凌虎就像是一個剛從大山裡走出來的漢子。

光著膀子,留著寸頭,面板是被曬黑的古銅色,眼神犀利得像是一隻鷹。

雖然說凌虎一直被人稱為是這一代小生裡唯一的硬漢,可他在熒幕上的所有形象都還是會化妝的,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原生態的觀感。

然而草莓多多看到凌虎的這一刻,她卻變得興奮了起來。

不得不說,凌虎他今天這個造型,這個扮相,都太適合他了。

那種野性,粗獷的美感,在凌虎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不愧是周總,一下子就給凌虎找準了定位。

是啊,他真的完全不用侷限於陽光帥哥,這種充滿男人味的角色,才最適合他.”

實際上凌虎加入弋陽娛樂之後,他的粉絲還是不太放心的。

誠然,飯圈都有一個共識,想要紅就要進弋陽娛樂。

可真的進去之後,粉絲們又擔憂了起來。

他們怕周弋陽不給凌虎好的資源,畢竟他手上已經有羅晨了。

也怕周弋陽給凌虎安排一些不適合的角色,讓他給羅晨抬轎。

當他們看到凌虎在短片裡這嶄新的形象之後,之前所有的擔憂都煙消雲散。

很顯然,周弋陽是真的懂每個演員適合怎樣的角色。

凌虎的聲音也有所改變,更加低沉和沙啞:“我是凌虎,是羅晨的哥哥.”

他走得離鏡頭遠了一些,也讓觀眾們看清楚了他所處的位置。

那是一間沒什麼裝修,有幾分破舊的屋子。

裡面就一張床,一個櫃子,地面上擺滿了物件。

“我和我弟都是孤兒,”凌虎要健談很多,一邊帶著觀眾看他家的景象,一邊說道:“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兒呢!”

凌虎蹲下身子,開啟了一個破舊的行李箱,從裡面翻出了一張照片。

周弋陽給了凌虎的手一張特寫,他的面板已經皸裂了,指甲裡也有沒完全洗乾淨的泥土。

可以說,凌虎為了貼合這個形象,他做出了不少犧牲。

“這是我成年那天帶他去照的,他那會兒應該剛上初中.”

凌虎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照片,語氣變得溫柔了起來。

那些有哥哥姐姐的網友看到這一幕時,心裡還是有些觸動的。

很多時候,他們都感受到大哥,大姐的關懷。

俗話說得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大抵如此。

“不過羅晨這孩子爭氣!”

凌虎又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張又一張被他小心疊放在一起的獎狀。

都是羅晨得過的。

“考了個好大學,我這個當哥的,也光榮哈哈!”

“咚咚咚.”

凌虎推開門,就看到了兩個和他一樣黝黑的工友。

“虎子,走,乾飯去!”

工友熱情地招呼著凌虎。

“好嘞!”

凌虎邊收拾東西,邊答覆道。

他們去的是工地旁邊的一家炒菜館。

凌虎是這座城市裡一名寂寂無名的農民工。

不過他樂觀,愛笑,從不會抱怨,也安於現狀。

“虎子,你那弟弟有兩年沒回來了吧?”

一個工友抿了兩口白酒,問道。

凌虎夾了一塊肥肉到嘴裡,吃了大油才有力氣幹活。

“他假期都打工呢!你們知道的,申城,大都市,假期工收入都特別高!”

“喲喲,”另一個工友翻找著盤子裡不算多的肉塊:“大學生嘛,肯定和我們這些幹體力活的不一樣。

他打工的錢,會給你麼?”

“那是他自己賺的錢,給我做啥!”

凌虎又有幾分得意地從兜裡掏出了一塊表:“他去年送我的,英文牌子的,肯定不便宜!”

兩位工友呵呵一笑,低聲道:“怕不是pdd買的呢!”

“對了,”那人又問道:“他是不是快畢業了啊?那他會不會回來啊,想當初可是你到處打工,借錢,才給他湊齊了生活費,學費的.”

“應該會回來吧?”

凌虎不確定地說道:“他之前跟我說,讀了大學回來就能當官。

呵呵,當官就算了,當個公務員也好啊!坐辦公室裡,吹空調,比我們好多了.”

“嗨,”另一個工友嘆了口氣:“現在外地讀書的娃兒,都不願意回來。

就對門那小賣部的兒子,說是在京城讀書。

畢業後寧願在那邊送外賣都不願意回來!現在都想往大城市擠呢!”

“是是是,”凌虎笑了笑:“他要是能留下來,我肯定支援。

大城市,多好啊!”

凌虎抬頭望著弋陽,黯淡的紅暈逐漸散去,天黑了。

當鏡頭從天空往下切時,已經是羅晨和一個男生坐在大排檔了。

“晨哥,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啊!”

室友不解地問道。

“你說你工作都找到了,還是個外企,我要是你,早就高興死了!”

“你呢,找著工作沒有?”

羅晨反問道。

“沒啊!”

室友嘆了口氣:“這年頭工作真不好找。

咱們這種本科生,高不成低不就的。

早知道我就應該去考研了!說起來,晨哥你應該繼續考研啊,呆在學校多輕鬆!”

“遲早都要進社會的,”羅晨淡淡地說道:“那你準備繼續找工作,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不了,”室友喝了一大口啤酒,煞有介事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回老家!我爸早都在老家給我找了工作,我覺得與其在申城打工,還不如回去呢,至少離家近.”

“是,”羅晨沉默了一會兒,悶悶地喝著酒:“回老家是不錯。

你老家是哪裡來著?”

“嗨,一個小縣城,一點都不知名的那種.”

室友嘆了口氣:“要不是留不下來,又怎麼會回去呢!你說,我這出來讀四年書,到頭來還是回到了老家,有啥意義呢!”

“至少你見到了外面的世界.”

羅晨碰了碰他的杯子:“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呆在老家呢!”

告別了室友後,羅晨掏出手機,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撥通了凌虎的電話。

鏡頭這時候一分為二,左邊是站在宿舍樓走廊,只穿了條褲衩和人字拖的凌虎,右邊是坐在全家便利店門口,西裝革履的羅晨。

他們同時開口道:“弟,怎麼啦?”

“哥,我想家了.”

凌虎笑了起來:“是想你哥親手做的菜了吧!”

羅晨沒回答,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才說道:“哥,我籤公司了,是家外企.”

“是嗎?”

凌虎的語氣相當激動:“我弟可真牛!外企,工資不少吧?離你學校近嗎,是不是要租房子啊?我早就聽說申城那邊房租貴,你剛畢業哪來的錢,到時候哥打給你!”

草莓多多看到這段鼻子一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羅晨同樣紅了眼眶,可他還是儘量憋住不哭:“哥,我這打工賺了不少錢,夠的。

你,你還是住的工地的宿舍嗎?你把錢攢起來,買套房吧!”

“買房?”

凌虎搖了搖頭:“買房太貴了,而且我一個人住,隨便住住就行。

對了,你到時候租房子得找個好點的,合租的話室友得好好選,一個人在外面凡事都要小心!”

羅晨聽著凌虎的絮絮叨叨,他的心情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等到凌虎囑咐完後,羅晨末了才說道:“哥,你來申城吧!”

“我,我來不了.”

凌虎立刻拒絕道:“我這文憑都沒有,怎麼找工作。

而且,而且那邊房租貴,開銷也大,不划算!”

“哥,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羅晨嘆了口氣:“哥,你一個人在老家,若是生了病,我都不知道.”

“我身體好,不會生病的!”

凌虎立刻說道。

“那我若是生病了呢?”

羅晨不依不撓地勸說:“這麼多年來,都是哥你一個人把我養大,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我的家人。

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現在能賺錢了,哥,你過來吧!”

草莓多多一直以為歸處指的是故鄉,卻沒想到這裡指的竟是一個人。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的確如此。

她戀戀不忘的家鄉,是因為有父母在。

如果哪一天他們不在了,就算回去,那裡也不算家了。

“原來,所有的歸處,都是因為那裡有等你的人.”

草莓多多感慨道。

短片最後,凌虎去了申城,不過是去旅遊的。

在一段加速的剪輯裡,羅晨帶著凌虎去了申城每一個景點。

給他買了一身新衣服,還帶著他吃了好多美食。

不過周弋陽並沒有告訴觀眾,凌虎最終是選擇了留下,還是回家。

兩段故事,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風格,讓草莓多多對最後一段故事,有了更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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