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上臺了!”

唐玥高呼一聲,打斷了大家的閒聊。

蘇音立刻坐直了身子,低聲在林萱兒耳邊說道:“蕊蕊這身衣服有點眼熟啊!”

林萱兒瞅了一眼,贊同地點了點頭:“對唉,她竟然選擇了這身衣服,有點意思.”

羅晨和凌虎顯然是不明白她們三個人為何看到汪星蕊這身打扮會如此興奮。

在他們的眼中,蕊蕊現在這一身,就有點……返璞歸真。

“或許,這是一種復古的時尚?”

凌虎悄聲說道。

一旁的羅晨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贊同對方的觀點:“我也覺得是這樣,這一身真的太不像她現在的穿衣風格了.”

這時候赫連北也回到了後臺,他揮了揮手,算是回應了所有人打的招呼,然後坐到了位置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

他非常期待接下來汪星蕊的表演,到底又會給他們所有人帶來怎樣的震撼。

剛剛那首《怪美的》雖然很驚豔,可這種驚豔來自於四人天衣無縫的配合,舞臺獨一無二的設計。

在演唱上,剛剛那首歌並沒有發揮出汪星蕊的上限。

登上舞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汪星蕊身上。

關於汪星蕊,他們的認知都還是很統一的。

非常能唱,月光少女的主唱,如今新生代裡唱功天花板。

可以說,就算是不喜歡月光少女的人,他們也不會拒絕汪星蕊的歌聲。

她就是這麼一個唱功傲人,實力超強的存在。

不過現在不少人就和月少她們三個人的反應一樣,饒有興趣地盯著汪星蕊的衣服。

她今天這個造型,很明顯和以往不同,現場的觀眾全都忍不住熱議起來。

“蕊蕊今天這穿的,是不是太質樸了一點.”

“也不是質樸吧,明顯就是日常風,我覺得挺好的.”

“什麼日常風啊,你這說得也太好聽了。

這明明就是雲寶風吧,就真的好廉價.”

“很學生的裝扮啊,明明挺不錯的,不知道大家為何都這麼多怨言。

而且我們是來聽歌的,又不是為了看人穿衣打扮.”

汪星蕊今天穿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色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再加一雙帆布鞋。

她現在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這身衣服是她自己選的,”周弋陽跟身邊的幾位大佬解釋道:“這實際上是她來我這裡面試穿的衣服,當時我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她是一個挺樸素的孩子.”

“然後她一開口唱歌,就把你震撼到了?”

臺長笑著問道。

“大部分人都這麼以為的,然而實際上並不是.”

周弋陽摸了摸鼻子,接著說道:“實際的情況是她來了一段rap,讓我差點沒直接淘汰了她。

誰知道她唱歌那麼強.”

汪星蕊想起了自己第一個見到蘇音,見到唐玥,見到林萱兒的場景。

她那時候覺得,和她們比起來,自己像是一個剛從鄉下進城務工的打工人。

女團是什麼,她不懂,她只知道這比賣飾品更賺錢。

她從沒想過,有那麼一天,自己會成為明星,會有那麼多人為她歡呼,高喊出她的名字。

即便成團出道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汪星蕊都沒那麼自信。

她有時候會悄悄地會對比她們四個人的微博轉評贊資料,自己毫無疑問是墊底的。

她會問自己,是不是她不適合做這行。

她沒辦法像唐玥那樣,不管什麼場合都能飛快融入,輕輕鬆鬆就成為全場焦點。

她不是蘇音,沒有蘇音的外形,更沒有小蘇那近乎作弊一般的路人緣。

和林萱兒相比,她在舞臺上遠沒有萱兒耀眼,更是佩服萱兒那永不服輸,毫不畏懼的韌性。

所以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迴圈陽哥唱的那首《像我這樣的人》。

這一切都是她內心的恐懼,曾經不敢面對的恐懼。

當她坐在周弋陽面前,把這一切都說出來,放在陽光下後,收穫了周弋陽一個真誠的擁抱。

“你知道嗎,”周弋陽的眼神相當真摯:“我做夢都想要你那樣的嗓子。

你們四個人,有著各自的優點,也有各自的不足。

如果你一個人,能做到四個人的事,那還要團做什麼。

當你們四個人站在一起時,那才是月光少女.”

“說回你自己,”周弋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萱兒有時候都太認真了,偶爾呢,也要像唐玥,蘇音那樣,佛一些。

你已經很好了,你有時候可以停一停,回頭看,才發現你已經走了那麼遠.”

“不過能說出這些很好,每個人心裡都有各式各樣的恐懼,我也一樣.”

看著汪星蕊不相信的表情,周弋陽解釋道:“真的,我怕我哪天又破產了。

或者說,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只是個夢。

那我還不是得繼續生活?接受那些恐懼,並學會與它們共處。

我還指望著以後你成了春晚領軍人,替我帶新人呢!”

汪星蕊清了清嗓子,帶著些許感動,半分釋然,以及一點堅決,開始了她的演唱。

沒有複雜的舞臺,沒有龐大的伴舞,只有她和一個樂隊,他們靜靜地站在燈光下,所有的沉默都像是在積蓄能量。

直到一剎那,能量爆發:[你在躲避什麼你在挽留什麼你想取悅誰呢你曾經下跪這冷漠的世界何曾將你善待]汪星蕊的聲音本身就渾厚有力,她這一開嗓,頓時就把這個舞臺給震懾住了。

那些原本還在議論她衣服的人,都只能閉上嘴,靜靜地聽歌,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對自己的追問。

每一個聽眾同樣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他們不再嘻嘻哈哈。

只用了一段歌的時間,汪星蕊便將他們拉進了自己的領域裡,這便是她的實力。

她往前一步,眼神無比得堅定。

[所以你厭惡危險墜入厄運深淵輸掉一切你兩手緊緊抓著如同身處懸崖你小心翼翼地以為你擁有著貌似人生圓滿]汪星蕊純粹的人聲,此刻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入了每一個聽到這首歌的聽眾心裡。

小灰剎那間有一種窒息,她懷疑周弋陽在觀察自己的生活,這每一句歌詞寫的不就是她的人生嗎?來自一個不窮也不富裕的家,長相平平好在學習成績不錯。

用盡運氣高考超常發揮,來到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想要過上順風順水的人生,她的每一步都不能有錯。

所以她害怕去冒險,害怕去大城市,害怕結婚。

一切未知,都讓她恐懼。

只有追星的時候,能讓她忘掉現實裡的煩心事。

她和大部分觀眾一樣,放下手機,抬起頭望著汪星蕊。

他們希望從這首歌裡找到答案,找到戰勝恐懼的辦法。

汪星蕊張開雙臂,在她小小的身軀裡,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她突如其來的高音,就像是迷途中的指路燈,給所有迷惘的人帶來了答案:[能不能徹底地放開你的手敢不敢這麼義無反顧墜落墜入黑暗中墜入泥土中的海闊天空就讓我來次透徹心扉的痛都拿走讓我再次兩手空空只有奄奄一息過那個真正的我他才能夠誕生]汪星蕊肆無忌憚地宣洩著,爆發著。

在這樣的一首搖滾歌曲裡,她的高音是那麼讓人爽快,讓人振奮。

那一刻,她就像是歌詞裡說的一樣,墜入黑暗後又重獲新生。

小灰看著舞臺上賣力演奏的樂隊,看著放肆高歌的汪星蕊,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她聽出來了,聽出了汪星蕊歌聲裡的恐懼,聽出了她的決絕。

她知道,曾經汪星蕊也有過恐懼,也有過迷惘。

當她選擇直面恐懼時,汪星蕊可能也以為自己會沉淪了。

卻沒想到,當她這麼做了之後,她才找到了出路。

汪星蕊唱得是如此忘我,每一句歌詞都勾起了她的回憶。

如果她當初真的就這麼走了,沒有回頭,選擇了去打工而不是留在周弋陽身邊做女團。

那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自己的歌聲能給千千萬萬的觀眾帶去力量。

如果她因為恐懼,而選擇逃避,遠離舞臺,那她絕對想不到,當她站在申城,京城,東京的萬人舞臺上時,會有無數的星光為她綻放。

汪星蕊走到了舞臺中央,聚光燈下,她的歌聲和這耀眼的光融為了一體。

[那才是我那才是我那個發光的那個會飛的yobuddy那個頂天立地的那才是我當我一微笑所有的苦難都灰飛煙滅]一句一句推高,直到怒音收尾,汪星蕊的演繹讓全場觀眾都自發地站了起來。

他們聽得頭皮發麻,聽得酣暢淋漓,又聽出了汪星蕊那飽滿的感情。

因為這每一句,都是唱給她自己聽的,唱給那個曾經迷茫,恐懼,不自信的汪星蕊!三個女生坐在後臺,她們的眼睛早已經朦朧。

那一刻,她們和所有觀眾一樣,只有一句話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在發光.”

是的,這一刻,舞臺上的汪星蕊在閃閃發光。

周弋陽大吼了一聲好,緊握著拳頭。

就像他安慰汪星蕊的一樣,曾經他也有太多的恐懼,太多的不敢想不敢做。

而他,也真的重活了一次。

直面過死亡,他這一世活的精彩多了。

在周弋陽看來,汪星蕊今晚的演唱打動了他,也打動了所有人。

從今天起,汪星蕊肯定還會有新的恐懼,新的迷茫,可她一定能義無反顧地去面對。

當演唱結束的那一刻,幾位領導紛紛起身鼓掌,表達了他們對剛才那段表演最高的評價。

汪星蕊靦腆地朝著熱情的觀眾席揮了揮手,然而現場卻孜孜不倦地呼喊著她的名字——“汪星蕊!汪星蕊!”

,直到她走下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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