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請你過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張應遠看起來遠沒有周弋陽想的那麼虛弱,這讓周弋陽也不禁鬆了口氣。

“老師,我們之間也不需要說這些.”

周弋陽篤定地說道:“看到你沒什麼大礙,我已經很高興了.”

張應遠點了點頭,他沉思片刻之後,才重新開口道:“我叫你過來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不用我再說一次。

我這次的劇本在這兒,你看看.”

周弋陽很喜歡張應遠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完全不轉彎抹角,也是在節省他們彼此的時間。

他接過劇本之後很是認真地觀看起來,張應遠這時候倒是一言不發,便這麼靜靜地看著。

張應遠其實能找的人絕不只有周弋陽一個,要不然他在這個圈子混了幾十年也太拉誇了。

那群人裡不乏常鐵生這種級別的大導演,要論專業性,周弋陽是趕不上的。

然而張應遠第一時間想到,也是唯一的人員便是周弋陽。

實際上對於這次的劇本他並不是很滿意,現在交給周弋陽,倒是能讓他給點意見,重新改編劇本。

至於投資人那邊,他還是有辦法應對的。

沒過一會兒,周弋陽才緩緩抬起頭來。

“老師,我覺得你這次的出發點和立意都很有意思.”

周弋陽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面對張應遠的時候沒必要圓滑,還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最好。

“不過唯一的問題是,整個故事太薄弱了.”

周弋陽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解釋不太準確,又補充道:“可能我用商業片的眼光看,我會覺得觀眾很難進入到這個故事裡.”

對面的張應遠笑了笑,完全沒有因為周弋陽的話而生氣,反而是點頭鼓勵他繼續往下說:“然後呢?你說得這些問題,我自己也察覺了。

實際上我認為文藝片和商業片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我們做導演的拍電影,當然是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認可.”

“嗯.”

周弋陽放下心來,直接說道:“我認為保留幾個主要人物的人設和行為動機,表達的主題也可以保留,但是整個劇情需要大改.”

“不過投資人應該不會同意我這麼幹.”

周弋陽笑了笑,很是直接地說道。

“投資人我來應對,”張應遠認真地說道:“如果他們不願意投資了,我自己掏錢好了.”

“別別別!”

周弋陽立刻搖頭,若是張應遠真這麼做了,對於他而言壓力是更大的:“老師,我別的不多,可錢還是不缺的。

不過這是後話了,說不定投資人沒打算撤資呢!”

然而張應遠卻搖了搖頭,臉色不是很好看:“我其實和他們已經聊過了,他們的表達很委婉,可態度十分堅定。

如果臨時換導演的話,他們是不接受的.”

“這還算是老師您的真愛粉了.”

周弋陽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

“沒辦法,那幾個投資人都是外國人,對你是完全不瞭解。

當然了,他們還是很傲慢的,認為我們華夏其他的導演,特別是年輕一代導演都沒水準.”

張應遠身子靠在椅背上:“其實除去投資人,最麻煩的還是演員。

他們都不是那種對票房在意的人,我不確定他們還會不會演.”

“至少男主角是會繼續的.”

周弋陽很篤定地說道,因為男主角是他的藝人,赫連北。

“至於女主的話,我心裡合適的人選還挺多的.”

聞言張應遠直接笑出聲來。

門外張應遠的女兒一臉茫然,她父親剛剛不還是挺鬱悶的麼,怎麼突然這麼高興了。

這周弋陽也太厲害了吧!“我所有的擔憂,放在你這兒都不是問題.”

張應遠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學生資本太厚了。

沒人投資他不怕,他自己的錢比一些投資人還多。

演員罷演他也不怕,他手裡的藝人可不少。

即便是最麻煩的輿論壓力,在周弋陽這個營銷鬼才面前,應該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還好還好.”

周弋陽點了點頭,他相信只要自己沒失手,這次對於他而言,說不定是一個機會。

“所以老師你就放心地把它交給我好了。

如果中途老師順利出院,隨時都可以接手.”

“我不是那種人,”張應遠搖了搖頭:“只要把故事拍好,我就無怨無悔了。

而且我很相信你的能力.”

周弋陽以為自己和張應遠聊得差不多了,以張應遠的性格應該會主動讓自己離開。

卻沒想到張應遠突然扯到了另一個話題上:“今天是伊玲送你過來的?”

“對.”

周弋陽點了點頭,總覺得張應遠打量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她沒有怎麼你吧?”

張應遠很是難為情地問道。

這倒是讓周弋陽呆住了,這個問法,怎麼那麼奇怪。

張伊玲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把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了?“沒,就很正常地送我過來了.”

“哦.”

張應遠的神色明顯放鬆下來:“她的性格比較古怪,我就怕她對你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我之前有個助手去接她回家,結果被她整蠱了一次,現在提起她都瑟瑟發抖.”

“老師,”周弋陽坐直了身子,鼓起勇氣開口道:“我其實看完了整個劇本就想問您,這個故事裡女主的原型是張伊玲嗎?”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張應遠才緩緩開口:“是的。

我和她呆一起的時間很少,可她其實挺像我的,她是一個早熟的孩子.”

“她父親,”張應遠嘆了口氣:“是澳大利亞人,然而在她小時候就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

周弋陽的表情變得迷幻起來。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張伊玲的母親臉色很是難看地說道:“爸,醫生說了,你需要靜養。

不好意思周先生,你先回酒店吧,我給你訂了三天.”

周弋陽接過房卡,沒再多問:“謝謝.”

走在路上,周弋陽都覺得冥冥中自有天意。

張應遠想寫的是一個少女和中年大叔的故事。

而在地球,他恰好知道這麼一個類似的作品。

而現在這個劇本落在他手上了,周弋陽沒有理由不復刻經典。

至於演員,他也有了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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