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禮物。
她救他，本就為續命，他對她好，沒必要。
但他識趣，她便會主動護著他一二。
“莫姑娘.”
姜暝掩去眼底的傷痛，隱下心底的恨，面容溫潤如初，伸手卻是按住莫酒的手腕，擔心她衝動。
莫酒擰了下眉頭，不大高興道，“我這一身行頭，放心.”
雖說殺個姜賜也夠了，但小可憐這麼畏首畏尾的，她今日心情好，就不嚇唬他了。
閃閃：謝天謝地你不亂殺之恩，我都準備誦經送姜賜走好了。
莫酒：那你先準備著，遲早，用得上。
閃閃：……這任務，要不它不做了吧，它上古神劍，不堪受這辱！姜賜聽不懂這兩人的對話，但不影響他將氣撒在姜暝身上。
他將酒盞往前，置於姜暝肩膀之上，手腕微轉，便要鬆手。
酒盞卻穩穩當當地被莫酒接住。
她藉著姜暝的力道，起身，動作間，環佩撞擊之聲，煞是悅耳，但她卻第一次對亮晶晶產生了厭煩感——果然只適合擺在眼前，不適合穿身上，累贅了。
“敬我的酒，你打算灑了？”
閃閃一直在識海中給她反覆傳輸古代宮廷禮儀規矩，像唸經一樣，她不勝其煩，便將“你敢灑試試”改了個說法。
行，守禮是吧，她忍，好魔不吃眼前虧。
回去後就拆了天宮，讓那幫老頭下魔界給她背魔界的規矩。
面對莫酒這樣的美人，還是貌似有些來歷的美人，姜賜的臉就瞬間變了，從囂張狠厲轉為如沐春風，笑道，“哪裡的話，方才就是同五弟開個玩笑，對吧，五弟？”
姜暝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沉靜不為所動的樣子，哪怕方才姜賜的酒都要灑他身上了，他也只是唇邊掛著得體的笑。
他知道，這宮宴耳目眾多，王后母子哪怕擁躉無數，卻也擋不住姜國忠貞、清正的老臣口誅筆伐，他其實知道宴會上定會被姜賜刁難，他也打定主意要讓姜賜弄巧成拙，叫大臣們瞧瞧，這樣不堪為君的儲君如何能立。
但他算錯了莫酒，他知道她愛打架，但卻不知她會忍不了他被難堪。
其實在這之前，他便發現了，只要不是危及他性命，莫酒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今日……她好似一心維護他。
理智告訴他，這有礙他接下來計劃的實施，但情感上來說，他卻無法不動容。
要不，就隨她這一次，就這一次，反正，今晚的計劃照常會進行。
他一無所有，只能隱忍蟄伏，哪怕受盡屈辱，但只要能奪回一切，他可以忍受。
卻開始不忍她如他這般隱忍、憋屈，鋒芒藏盡。
她彷彿天生就該這般，明豔、灼熱、光芒萬丈、睥睨霸氣。
（姜暝身上有莫酒沒有的細膩和善良（也不多了），莫酒身上有姜暝羨慕卻無法擁有的殺伐果決、肆意瀟灑。
姜暝是白切黑，別擔心他沒魅力，莫姐和他比才是真傻白甜（呸，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