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郝鵬對苗曉的印象如何,就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費心猜測了。

只是——“苗曉是你好朋友的女友,照理說,愛屋及烏,你和肖亦然關係那麼好,不也應該和苗曉很不錯麼?怎麼會這麼說她?”

既然郝鵬已經開了口,田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刨根問底的機會。

所幸的是郝鵬不像邢君挺,沒有瞻前顧後諸多顧慮,算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即使之前不願意說的太直白,今天話趕話說到這個節骨眼兒上,就也有些繃不住了。

“是,我和肖亦然關係挺不錯的,可是就是因為我和他關係好,所以我才覺得可惜了我哥們兒這個人呢!”

郝鵬說著指指田陽和陸向東:“這倆哥們兒也都是男人,你們說說,找女朋友如果是為了玩玩兒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是認認真真想有個將來的那種,你們會找什麼樣的?”

“人品好,個性相投的唄!”

田陽接話說:“這兩點肯定是關鍵,剩下的都是其次.”

郝鵬用力點點頭,表示贊同:“其實說白了,圖的就是真心麼!沒有這個,長得再好看,天仙下凡一樣,也沒用啊!”

“你是覺得苗曉不是真心對待肖亦然?這事兒和李偉銘有關?”

畢竟話題剛剛是圍繞著李偉銘展開的,說著說著突然扯上了苗曉,這其中的關聯性很難不讓人發覺。

郝鵬把手裡的牌往桌上一扣,估計是被這個話題牽扯的,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打牌,話又說了半截自己憋不住,索性先說完了呆會兒再繼續。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打聽過李偉銘對苗曉的態度,那叫一個臭!成天陰陽怪氣的,就我們剛來雲頂村那天,要不是苗曉和那個什麼秦麗娟攔著,我和肖亦然估計又得和李偉銘幹一架!”

郝鵬說:“我和肖亦然,我們倆一開始的時候都以為苗曉是被李偉銘一廂情願的糾纏,李偉銘是因為糾纏不成,還被我們修理了一頓所以才惱羞成怒,所以對苗曉,對肖亦然都經常酸溜溜的冷嘲熱諷,說一些貶低的話。

後來有一天肖亦然情緒特別不好的找我喝酒,喝的有點多,跟我吐苦水,我才知道李偉銘那種態度背後的原因.”

“因為苗曉比較物質,對李偉銘的殷勤照單全收,之後卻又翻臉不認人,讓他丟人現眼,是這樣吧?”

陸向東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臉上卻沒有任何懷疑,儼然一副已經瞭然的神色。

郝鵬聽了他的話,略微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人之常情,沒什麼稀奇,你繼續說.”

陸向東懶洋洋的揮揮手,示意郝鵬說下去。

“那天肖亦然喝完酒就哭了,跟我說沒想到會這樣,他一直都期待一場純粹的愛情,他愛的人也全心全意的愛著他,兩個人談戀愛,結婚,過一輩子。

結果沒想到,他一直以為好像小仙女一樣純潔的苗曉,竟然也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並且還現實的不得了!貪戀李偉銘的錢,還捨不得肖亦然的人!世界上真是好事都得讓她得著啊!”

郝鵬的臉上掛著嘲諷的表情,眼神裡充滿厭惡,朝自己的手心裡擂一拳,說:“虧她天天在人前裝的好像小龍女一樣,骨子裡頭還不是一樣的爛!幸好她不是男人,她要是男人我非得給幫她鬆鬆筋骨不可!”

“這些肖亦然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確定是真的麼?”

“當然能確定了,這些苗曉自己都承認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親口承認,肖亦然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刺激跑去找我喝酒!那小子我還不知道麼!如果苗曉否認,就算全世界都說是真的,他估計也不會信的!”

郝鵬一副肖亦然已經沒救了的表情:“哦,你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秦麗娟那女人告訴他的啊!”

“秦麗娟?”

這個答案倒是很出乎田蜜的預料:“秦麗娟和苗曉好像挺好的吧?”

“不是好像,就是挺好!在學校的時候,倆人跟連體嬰似的!有時候肖亦然約苗曉出去,秦麗娟都跟著當電燈泡,搞得肖亦然總得叫上我,免得尷尬!”

郝鵬邊說邊翹起二郎腿,抖動著:“所以啊,我就特看不上秦麗娟那個人!明明和苗曉好的跟什麼似的,背地裡還做這樣的事兒!她把這事兒告訴肖亦然,你們可能會覺得她是看不過去,是不忍心肖亦然被矇蔽,但是我就不這麼想!有時候啊,不是知道真相就一定好!你瞧現在搞成這樣,肖亦然心裡能沒有疙瘩麼!揣著個疙瘩在一起,感覺還能和以前一樣了麼!”

“既然心裡頭這個坎兒過不去,可以選擇分手嘛!”

田陽和郝鵬的觀點不大相同:“早點認清事實比一直矇在鼓裡好,自欺欺人到最後還不是耽誤自己麼!”

“我那哥們兒要是有你想的這麼開就好了!”

郝鵬惋惜的搖搖頭:“他死心眼兒!也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對!愛苗曉算是愛到骨子裡去了明知道苗曉之前收了李偉銘的手機、項鍊,還沒少跟他出去吃飯,可就是捨不得離開,就寧可這麼憋屈的在一起!反正要是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說什麼也得打那男的一頓,罵那女的一頓,然後都給我玩兒去!爺不伺候了!”

“秦麗娟告密的事情,苗曉不知道?我看她們倆現在還是很好啊.”

田蜜問。

“除非她自己說漏讓其他人傳出去,不然的話苗曉應該是不知道,”郝鵬不假思索豪氣的回答:“肖亦然說,秦麗娟也是為了幫他才把那些事情說出來的,他也就和我一個人嘮叨嘮叨,所以無論如何不能陷秦麗娟於不義。

雖然說我是真瞧不上她那個人,但哥們兒拜託的事,咱肯定得給人家個交代!”

“那秦麗娟有沒有說過,她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呢?”

田蜜從女性的角度出發,考慮到另外一個問題:“就算平時兩個女生交情好,苗曉也未必會把自己揹著男朋友和別人約會的事情都說出去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包打聽,又不是八卦精,加上還是這種爛事,當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了!”

郝鵬胡亂擺擺手,不想再提秦麗娟,從桌上把牌重新拿起來,招呼著另外兩個人重新開局,嘴上隨口問:“對了,你們來了也好幾天了,李偉銘還沒信兒呢?”

就在他說出“李偉銘”三個字的時候,田蜜意識到郝鵬想要問什麼,現在她還不打算說出實情,所以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搶著和他同步問:“你們上次去鬼屋,是傍晚啊?”

郝鵬被她這麼一打岔,果然忘了自己剛才隨口一問的事,沖田蜜嘿嘿一笑:“是啊,聽說你今天也跑去了?咋樣?害怕不?”

“還行吧,我們是大白天去的,光線還不錯,所以沒什麼氣氛.”

“你瞧,這就是你們的失策了吧!我們那天去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

郝鵬一邊出牌,一邊有些洋洋自得的對田蜜講:“你都不知道那幾個女生嚇成什麼德行!吹陣風也大呼小叫,猜到個幹樹枝也大呼小叫,沒呆多久就回去了,其實啊,別說那兒沒鬼,就真有鬼,都被她們先嚇跑了吧!”

“哦!”

田蜜作恍然大悟狀:“弄了半天那天你們也沒呆多久啊!”

“我算呆的比較長的了!”

郝鵬不願意自己的勇敢事蹟被埋沒,替自己澄清:“那天要不是秦麗娟和苗曉她們倆非得鬧著要走,我估計我和肖亦然會是留的最久的!”

“說來說去你不還不是留的最久,最勇敢的人麼!最後的冠軍到底是誰啊?”

田蜜饒有興致的問。

郝鵬把嘴一撇:“就是那倆唄——丟的那個和那屋自己鬧情緒的!而且他們算哪門子冠軍啊!要不是被我槓住了,那李偉銘估計早就嚇得夾著尾巴跑回來了!你是沒見著那天他嚇的那副德行!臉色比真鬼都嚇人!人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看啊,那小子八成是平時沒少做缺德事兒!”

“那你們也夠沒義氣的,自己跑了,就留他們倆在那兒?”

“那哪能啊!那個‘神通廣大’的半仙兒不是還在呢麼!人家自稱神功護體,神鬼不侵,有這麼厲害的主兒跟著,我們犯得著瞎操心麼!”

郝鵬對老九口氣中也是充滿了鄙夷:“說了估計你們都不信,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作陰媒!笑死人了!”

“什麼是陰媒?”

田蜜沒聽懂郝鵬嘴裡說出來的那個詞兒。

“就是給死人做媒,配陰婚的那種啊!”

郝鵬吃吃直笑:“以前光在網上看到過這種傳聞,還以為這種職業早就滅絕了呢,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你們說說這地方得有多閉塞吧!而且人家那個老九,業務範圍還挺廣,什麼死人和死人,死人和活人,按他自己的話說,十里八村兒之內,他還算是個名氣在外的陰媒呢!鈔票大大的賺!誰知道是不是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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