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之內,這是第二次對袁和的營救行動,所有人在趕到陸向東問出的新地址時,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第一次撲了個空,對所有人計程車氣都是一次打擊,這一次如果找對了地方還好,若又找錯了,那就真的好像“再而衰,三而竭”,讓人對破案的信心一落千丈。

田蜜心裡的壓力此時此刻比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更大,前一次是她出面向陳國棟要來了袁和的家庭住址,沒想到那裡竟然唱的是空城計,即便沒有人真的開口指責她,她也依然覺得自責不已,參加工作以來,她雖然沒有立過多大的功績,但是至少也沒有犯過什麼錯誤,難道這一次要重新整理她的黑記錄麼?田蜜忐忑的揪著心,和其他人一起在袁和的另外一處房產附近集合,等待部署。

袁和的這一處房產無論是距離他工作的事務所,還是c市的繁華中心,都算比較遙遠,處在一個說是郊區卻又算是城區,說是城區卻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尷尬地界。

所在小區的環境和設施都很乏善可陳,周圍倒是足夠安靜,除了偶爾飛過兩隻麻雀,就連來回路過的鄰居、居民都沒怎麼見到。

這一次的房子樓層很低,位於2樓,眼前的這棟樓舉架比較高,二樓的高度和尋常住宅樓3樓也不相上下。

當他們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前仔細聆聽,發覺室內依然是和前一次一模一樣的安靜。

“開吧.”

田陽把心一橫,對技術開鎖的師傅小聲說。

可能是有了前一次的經歷,這一次開鎖師傅明顯沉著了許多,沒用多久,門鎖就咔嚓一聲應聲而開。

“這門壓根兒沒有反鎖過!”

開鎖師傅有些詫異的對身旁的刑警們說。

田陽墨竇他們哪有時間和他探討這些,門開了的一瞬間已經迅速的衝了進去,田蜜剛準備跟上,就聽見田陽大喊了一聲:“先別進來!注意保護現場!”

這一句話出口,田蜜立刻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他們這一次得到的情況是準確的,這裡的確是袁和的另外一套房子沒有錯;第二,成功解救袁和的機率也隨著田陽的那一句話而縮小成了個悲催的零。

田蜜和陸向東連忙停在門口,田陽和墨竇也小心的退了出來,打電話通知刑技法醫到位,之後幾個人便守在門口,保護好現場不再遭到任何的破壞。

“裡面什麼情況?是袁和本人麼?”

田蜜沉默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問田陽。

田陽點點頭:“我看得很清楚,是他本人,地上有很多血,人肯定已經死了.”

田蜜一聽這話,心猛地一沉,沒有多問什麼,朝一旁側開兩步,靠在牆上悶悶的不說話了。

墨竇看她這樣,有些不忍心,從一旁湊到田蜜身旁,卻不看她,若無其事的問田陽:“方才我在你後面,看到地上一灘血,然後看到袁和倒在地上,那狀態應該不是剛死不久,看著有些時候了,你比我經驗豐富,這事兒你怎麼看?”

“我覺得也不像是剛剛才死的,你沒瞧見那一屋子蒼蠅嗡嗡的飛!明擺著血腥味已經在屋子裡飄了一些時候了.”

田陽一本正經的回答。

“行啦,知道你們兩個怕我胡思亂想,我沒事的.”

田蜜又窩心又有些過意不去。

田陽揉揉她的腦袋:“你這傻妞兒,知道自己是胡思亂想,還在那裡玩兒什麼深沉!怪嚇人的!”

他們守在門外,一直等到刑技的工作人員和趙法醫趕到,才跟隨著他們一起重新進入現場。

對於田陽和墨竇,是重回,而對於田蜜而言這是初次踏入現場,與江玉鏡、楚含還有王純不同的是,袁和的屍體並不在客廳裡,而是在房子盡頭的臥室裡。

之前田陽說屋裡有成群的蒼蠅嗡嗡的飛,田蜜還覺得有些誇張,當她親自走進來才發現,方才他們的說法還真的是足夠客觀。

袁和的這處房子樓層比較低,蒼蠅飛進來比較容易,現在屋裡充斥著濃重的腥味,這也難怪引來的都是“重量級”的蒼蠅,又黑又大,成群的在屋裡飛來飛去,發出令人厭惡的噪音。

田蜜對蒼蠅並不是很在意,她只是在不妨礙他人工作的情況下,儘量跟在趙法醫身後,希望能夠從他口中得知關於袁和死亡時間的訊息。

趙法醫並不瞭解田蜜的心理活動,他依舊按照自己的工作步驟,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對袁和的屍體進行檢查,田蜜不敢打擾,只能在一旁焦慮的守著。

袁和的死相不是這幾個先後遇害的受害人裡面最難看的,至少與王純相比較而言,袁和的死亡現場雖然也同樣是大灘的血跡,同樣是猙獰的表情,沒有赤裸的屍體,沒有屍體上35處觸目驚心的刀口,場面看起來就少了幾分恐怖。

“地上的血有一部分已經乾涸了很久,可能是在他砍斷自己的手指時流出來的,”趙法醫輕輕抬起袁和缺了食指指尖的左手,看看上面已經發黑的傷口,“目測這個傷口的創面應該在開放的環境下暴露了很久,絕對不是24小時之內的事情。

他的死亡時間和發現王純的時候差不多,24小時之內,但是絕對超過了12個小時,他的這個房子朝陽,屋裡溫度較高,所以我不是特別確定.”

“所以說,他絕對不會是臨近今天早上的時候,或者今天早上之後才死的嘍?如果我們今天能夠早一點發現他,還能有救麼?”

田蜜一聽這話,心裡略微放鬆了一點,卻又不敢太早的鬆開那一口氣。

“我確定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根本不可能還有什麼搶救的餘地.”

趙法醫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否決了田蜜的疑問,“如果想救他,你起碼要在昨天午夜之前就找到他,那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可能,並且也不大.”

田蜜聽了他的話,心裡的滋味有些無法形容,一方面知道自己第一次撲了個空並沒有延誤救人的最佳時機,這讓她心裡好過了一些,另一方面又一次讓“判官”得手,連翻盤的機會都沒給警方留,這又讓她有些氣惱。

“我聽說了,你們把這一次的兇手叫做‘判官’,因為他給每一個被害人都定了‘罪’,這一次的被害人是犯了什麼‘罪’呀?”

趙法醫一邊檢視袁和的情況,一邊抬眼問田蜜。

“他是個律師,具體有沒有做過什麼過格的事情還沒有深入調查,只聽說之前沒少幫被告造假。

當時我們都以為兇手會按照慣例,在綁架被害人兩天之後才會動手殺人,所以在認出被害人的身份之後,就一直急著想要救人,沒想到這一次兇手沒有按套路出牌,人還是被害死了.”

田蜜懊惱的對趙法醫說。

趙法醫之前因為王純的遇害也倍受打擊,但終究是一個從事了大半輩子法醫工作的資深人士,經手的案子不計其數,比田蜜的承受能力自然要好上許多,聽了她的話,反倒來安慰她說:“這種事情誰也沒辦法,如果咱們都能夠未卜先知,不用找證據就知道誰是犯罪人,打算怎麼作案,那乾脆直接把所有犯罪人預先控制起來,然後就高枕無憂的回家享清福算了.”

“趙法醫,袁和是怎麼死的?”

田蜜問。

“和楚含差不多,也是窒息而死,但是比楚含更慘,”趙法醫微微嘆了口氣,“他是被人把舌頭給拔掉了,被血嗆入氣管導致的窒息.”

聽到拔舌二字,原本只在一旁默默旁聽的陸向東眉頭猛地皺了一下,田蜜有些詫異的看看他,見他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也沒有追問。

過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為什麼自己聽到袁和是被拔掉舌頭嗆血而死的時候會覺得有些耳熟,而陸向東又會有那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原來她並未親身經歷,卻聽說了無數遍的拿起犯罪學博士殺人狂,陸向東唯一的得意門徒畢夏,也曾經用過相似的手法殺死過一個受害人,一個因為勾搭嫖。

客而誤入了鬼門關的暗娼。

“來看看這個,”田陽走過來,把一張已經裝在證物袋裡的a4紙遞給田蜜,“這一次的‘認罪書’有點特別.”

田蜜接過來,發現在紙張的最頂端,照例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疑似血液寫成的字——起訴狀。

下面的字寫的很潦草,中間還有許多地方被血汙給遮蓋住了,全文完全依照著刑事起訴狀的模式起草,其中羅列了數個袁和為贏官司,與客戶串通,偽造證據的事情,他甚至依靠輿論手段,扭曲事實,煽動民憤,藉此向法院施壓,達到勝訴的目的,因為有了這些勝訴的先例,他的名氣在業內越來越大,名聲在許多被告當中越來越高,因此而獲得的委託費也越來越多,荷包滿滿,賺了許多昧心錢,讓很多有罪之人脫罪,許多無辜的受害人沒有得到公平的待遇。

田蜜只能看懂前面的大半部分,後面的因為太潦草無法看得清楚。

她把這封“認罪書”還給田陽,從趙法醫那裡知道了袁和的死亡時間之後,她也略微鎮定下來一些,便到袁和家的其他房間去檢視情況,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發現。

【皮皮小妖孽筒子抗議說,兇手一點線索都米有,其實有啦,細心的話,應該可以察覺的喲!我有頻繁的提到一些什麼。

嘿嘿,提示只能給這麼多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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